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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假如当年（下）
时光飞逝, 林嘉更给颜芸和查敏当了两年的家庭教师, 直到她们高考前, 查敏拿到了国外艺术院校的offer, 林嘉更如愿以偿地甩掉了尾巴，成了颜芸一个人的辅导老师。
但为了给两个人掩护，查敏还会继续旁听，只是每次该结算学费的时候都会自觉避让，因此林嘉更看她也顺眼了很多。
“阿芸, 你们明明就是在恋爱, 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好不好。”
明天就要高考, 查敏终于将忍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在家里搞地下恋情，苦得却是她自己，还要帮着隐瞒父母。
她们的爸妈都很开明, 也很喜欢林嘉更，查敏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瞒着。
颜芸的脸泛起红晕，眼神闪烁, 轻声解释：“早恋不好……”
“切，你总是这样, 那你怎么不拒绝他啊？”
颜芸抿着唇, 不好意思地笑了，“太难了，我说不出口。”
她的灵魂都被林嘉更深深吸引着, 只要林嘉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光是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就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当她对上他的眼睛时，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查敏一不留神吃了一嘴狗粮，挑着眉，“ok，当我没说。”
高考结束后，照例是每个班级都会有的聚餐，这是高中阶段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
颜芸一向内敛清冷，但这种场合也不免受到氛围的感染，难得情绪外放。
班上有许多把她视为女神的男同学，此刻见她笑，一个个都失了神，其中有胆大的过来敬酒，都被颜芸的同桌给挡了回去。
同桌把人都赶走，回头看到颜芸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酒杯看，那眼神里满是期待，“………”
她看着颜芸把手伸向酒杯，眼疾手快按住，“宝贝，咱不碰啊，那不是好东西。”
今天的气氛太热，狼崽子又多，她来之前见到过林嘉更，那个男人叮嘱她看好颜芸，她可不能把事情搞砸了。
林嘉更这两年虽然以颜芸哥哥的身份自居，但同桌却是八卦嗅觉很灵敏，她从蛛丝马迹中断定两个人在谈恋爱，林嘉更后来也主动找上了她，也算是正式收买了她。
颜芸跃跃欲试，“琪琪，我成年了。”
她的生日和高考是同一天，考完试，她也正式迈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同桌：“…………”
后来，颜芸还是喝醉了。
同桌头疼地翻出了颜芸的手机，给林嘉更拨了电话。
林嘉更赶到时，颜芸正被同桌抱在怀里，乖巧地一动不动。
同桌盯着男人的死亡凝视，硬着头皮道：“没看住，就半杯。”
她心里也苦，仙女同桌喝醉以后她就一直守在身边，就怕班里那些男生凑上来。
林嘉更没言语，背着人出了包厢。
喧闹的街道上，他背着她，步伐稳健。
“小林哥哥……”
林嘉更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嗯”了声。
这小破孩平时畏畏缩缩，跟他亲个嘴都怕得不行，生怕被人发现，怕他玷污了她这个好学生的名头，怎么今天居然这么大胆，不仅喝酒，还把自己喝醉了。
林嘉更气得肝疼。
他不理她，她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完全没了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嘿嘿笑着，“小林哥哥，我成年了，你开心吗？”
林嘉更敷衍道：“嗯，开心开心。”
“小林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林嘉更停住脚步，沉默了许久，半晌才继续朝着车子走去，他把人往上拖了拖，语气平静，但仔细听音调却有些颤抖，“喜欢我啊？”
“对哦。”
林嘉更收了不正经的神色，心里有些苦涩。
这话他等了好久啊。
颜芸从不说这些话，很多时候林嘉更都不知道这小破孩到底愿不愿意和他一直在一起，总担心她是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才答应，更担心她太年轻，见的人太少，等以后长大了，遇到更心动的男孩子就把他踹了。
颜芸总是淡淡地对着每个人，就连笑容也是浅淡的，但她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有光，只有这个时候，林嘉更才会觉得无比踏实。
年轻男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沉声问：“喜欢我什么。”
他把她放到副驾，又帮她系好安全带，垂眸看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
傍晚时分，车水马龙，耳边充斥着华灯初上时市井的喧嚣，但林嘉更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以及女孩轻吐的让人心动难以自抑的情话。
“小林哥哥，我愿意为你冲破枷锁，去尝试那些我不敢也不愿触碰的禁区。”
颜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她现在还保留着理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嘉更就像一匹野狼，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这种感觉胆怯又新奇。
她想，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大概就是那日在书桌前，她没有拒绝他的吻，甚至回应了他。
万语千言，都融在了吻里。
这个夜晚，他们彼此交付了灵魂。
林嘉更带着她回了家，颜芸给查家打了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住在同学家，查母信了，因为颜芸一向乖巧。
她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直到她遇到了林嘉更，平静的生活一再被打破，可她却是心甘情愿。
林嘉更看着身、下哭泣的女孩，压抑的狼性彻底被勾了出来。
一夜放纵。
清晨，颜芸睁开眼，林嘉更正温柔地看着她。
他很少有这么柔软的时候，她喜欢他放荡不羁的样子，也喜欢他难得的温柔似水。
“还疼吗？”
颜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有些为难，“会不会……有宝宝……”
她是学霸，即便在这些事上毫无经验，但该懂的她都懂。
昨晚虽然冲动过了头，但她也不后悔，只是此刻又难免害怕，她才刚刚高考完，刚刚踏入成年人的世界，她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新的生命。
林嘉更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翻身压上，手指在她脸颊上划着，“哥哥系安全带了，放心吧。”
颜芸松了口气。
林嘉更见她不再问话，又有些生气，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家里会有这种东西？”
颜芸红着脸，挪开自己的视线，小声说：“我想也许是你以前和……”
话音顿住，她忍了忍心里的酸痛，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和别人用的，我也理解，你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可能会有需求……”
理解个屁！需求个屁！
林嘉更快气疯了，狠不得一口咬死她，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张嘴咬在她的肩膀，没敢太用力，但也留下了清晰的齿痕。
她总是这样，总是自己去猜测，列举了一切可能，再逐条加以合理化，并且说服自己相信它、接受它。
或许是她太缺乏安全感，所以总是悲观地看待每一件事，不敢去求证，一味地退缩。
“小孩儿你给我听着，我林嘉更从没爱过别的姑娘，也没和别人上过床，你夺走的是我的初恋、初吻、和初夜，你得负责。”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呆若木鸡的女孩，咬着牙，“你这个表情已经伤害到了我，我难道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话我撂在这，再给我胡思乱想自己瞎琢磨……”
他拖长了话音，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道：“老子干死你。”
林嘉更使劲嘬了一口女孩小巧细嫩的耳垂，又抬起头，挑着眉威胁：“懂？”
“嗯……”
颜芸的确被吓得不轻，她觉得自己低估了林嘉更的狼性，甚至怀疑自己被他曾经伪装出来的好哥哥形象给欺骗了。
林嘉更满意了，“真乖。”
突然想起什么，翻身起床。
他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坦荡地在屋里翻箱倒柜，颜芸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脸，把被子盖过了头顶。
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听到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然后是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他停在床边，屋里又没了声响，安静地有些吓人。
颜芸咬着唇，犹豫片刻还是把头钻了出来，她见到立在床边的林嘉更，心跳几乎在这一刻停止。
男人一身正装，他凌乱的头发和光着的脚丫与这一画风格格不入，有些滑稽。
可是颜芸却笑不出来，因为下一刻，那个总是逗她、调戏她、却又深深爱着她的年轻男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似乎有些害羞，轻咳一声缓解了尴尬，语气有些生硬，“把这个戴上。”
颜芸垂眸看过去，是她和查敏某次在橱窗前看到的钻戒，当时她就很喜欢，为什么林嘉更会知道？
男人别扭地偏过头，这可是他吃了大亏才换来的，想起这其中的曲折，咬牙切齿：“我问过查敏，她告诉我的，我为了套她的话，许给这臭丫头不少好处！”
所以你赶紧给老子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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