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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枝醒过来的时候神采奕奕,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最关键的, 没有烦人的顾知寒扰她清梦。
入目即是冷白的墙壁, 她一怔——
身上盖的被子是深灰色, 棉料软软的蹭着她的下巴,地毯旁边的窗帘的白色纱层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空气里是很舒服的海洋香。
初秋的太阳泛着舒服的凉意,照的整个房间都开阔明亮, 是不太属于她的直线条简单风格。
她眯起眼, 从床上坐起来, 太阳穴稍有些钝钝地疼痛感。
啊。
她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她来找陆骁喝酒来着。
她看了眼表, 九点十五。
手机被摆在床头柜上, 旁边的玻璃杯里装满水,林放枝拿起来,刚好是不烫手的温度。
她一愣, 下了床。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倚在一旁墙边的陆骁,他难得一身校服,拉链也拉的规矩, 正低着头玩手机, 额发稍有些长, 和高挺的鼻梁相得益彰。
垂眸时睫毛映在冷白的皮肤上,长相这般张扬,却难得没有一丝媚态,冷硬的让旁人不敢接近。
见她出来, 陆骁收起手机:“客房里有独卫,牙刷毛巾都是新的,弄完下楼吃早餐。”
林放枝带了点起床气,不太想说话,轻轻点头。
早餐是陆骁今早一大早出门买的,林放枝爱喝粥,他多挑了几份清淡的。
“我跟王叔说了,你今早和我一起去学校。”
林放枝咬下一口包子:“嗯。”
不愧是骁爷,想的真周到,一起去学校……
去学校?
她一惊,包子卡在喉咙里,赶忙喝了口粥才咽下去:“那这会儿不是迟到了?!”
陆骁夹起一个小笼包,不置可否:“不然呢?昨晚是我让你喝那么多的?”
……
她闻言挤出一个尬笑:“我昨晚……不对。”她斟酌着换了个措辞,“我酒品还好吧?”
陆骁闻言,刚夹起包子的手一顿,继而挑眉:“你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
小林同学面不改色:“记得啊。”
“哦。”陆骁放下筷子,“记得什么、你说说看。”
???
“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陆骁一怔,没说话。
只见林放枝不慌不忙的喝了两口粥:“那么几罐啤酒你不可能喝的不省人事吧,还问我干嘛。”
陆骁看她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别装了老子早就把你看透了”的鄙视,林放枝以“你就别做梦了反正我绝对不可能承认我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的气势回敬,动作看似淡定自若——
其实她慌得一批啊!
啧啧。
林放枝你挺行啊。
喝就算了,还特么喝断片了!
就算是陆骁也不带这么闹腾的啊啊啊……
—
陆骁动作快,林放枝又基本吃不下什么东西,两个人利利索索就出发了。
学校和小区都在中心地段,离得不算远,陆骁不快不慢的走在前面,没背书包,单手插在裤
兜里——
说实话。
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陆骁穿校服,大多数时候都是卫衣、外套,他好像偏爱黑色,一水儿的性冷淡风格。
不过骁爷素来是行走的衣架子。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黑白校服,他穿起来也挺好看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放枝莫名其妙地想到以后陆骁要是结婚了,就算早上起来不刮胡子在家穿着睡衣,美色应该也还是很让人垂涎三尺的……
她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吓到了,赶忙打住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的想法,脚步都迟疑了两步。
陆骁转过来,从上往下的打量了她一遍。
声音低沉又动听:“你走后边干嘛。”
深秋的早晨,街道旁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微微一点风,泛黄的树叶轻飘飘从树上掉下来。
他身上传过来一阵海洋深处的清新味道,很干净,让她忍不住想吸吸鼻子再凑近一点。
陆骁捕捉痕迹的退开一小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怕一个不小心鼻尖又碰到一起。
甚至都不需要酒精,光是靠近,他就绝对做不到坐怀不乱。
小姑娘自然什么都不记得。
他不一样,
他问心有愧。
陆骁的眼神里是藏都藏不住的侵略性。
林放枝被他打量的心虚不已,清了清嗓子:“……周标健的课,等会儿我们怎么跟他解释?”
“就说你在我家醉的不省人事我大义凛然照顾你到今早?”
“不行!”
林放枝赶忙打断:“直接说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陆骁挑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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