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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外面抽烟,视线随意地顺着飘散的烟往上挪,然后便看见了一弯月。
今天初一,他原本该去庙里上柱香。
“你还等着他回心转意?别他妈发梦了,你信他以前那些鬼话?!……男人都是贱种!”
屋里传出女人尖利的骂声,夹杂着细小的抽泣,场面不必看都知道,一定惨不忍睹。
傅璟三觉得这话说得挺对,男人都贱。
屋里哭着的那位是他姐,傅璟一,刚被分分合合七年的男人甩了个耳光,让她滚蛋。
骂着的那位是他姐的闺蜜,标准社会人,又凶又性感。
“他就不是个东西!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啊?别哭了!就知道哭!你要是还有点出息,马上把他联系方式都删了……”
这话傅璟三都听了不知多少遍,要是有用的话今天他姐也不会被抽耳光了。他抽烟抽得像叹气,抽到还剩小半支时反手往墙上摁了摁,留下个黑色的印。
这面墙上很多这样的印。
傅璟三听着里面还要哭很久的样子,抄起角落里的棒球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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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打人?”
“……”
“打人是违法的你知道吗?故意伤害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
“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
“……”
“说话!”
“……”
“你要是不配合,那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到配合为止!”
“……”
傅璟三装哑巴,倒不是他不配合,而是嘴上受了伤,一张嘴就疼。但那男人更惨,虽然没伤经动骨,至少也得躺两天。
就在这时候,傅璟三的手机“嗡嗡”震起来,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他垂头一看,是他姐打来的。
“小王你去搞别的,这儿我来,都老熟人了。”
“……太恶劣了啊这小子!”
他面前穿制服的换成了个熟面孔,不仅笑眯眯的,还先给他倒了杯水,也不忙着问话:“你姐打来的吧?你接,接了再说。”
傅璟三不爽地啧嘴,然后接起电话。
他声音轻柔得像换了个人,和眼下满身脏兮兮、脸上还淤青的模样太不搭:“喂,姐……在外面,嗯,去烧香……你早点睡,有事明天说,嗯拜,记得晚上反锁门。”
“你姐要知道你又闹事,要担心死。”
“你别这副口气,当谁长辈呢?”傅璟三挂上电话就变了回去,说话时那股戾气遮都遮不住。
这人叫老李,好巧不巧和傅家当过几年邻居,还年长他六岁。
“行,我也懒得说你,人医药费一万二,交钱了你就回去,剩下的我来交涉,行吧。”
“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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