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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是你说偷偷的

历扶稷虽然不是宋衷时这样十七八岁的少年了，但好歹长他个八九岁，更何况谁没个年少的时候，历扶稷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什么，只是也不道明。

看着宋衷时那四处乱瞟的眼神，心里好笑，意味深长道：“年轻气盛啊……”

宋衷时胡乱点了点头，满脸血污，看着颇为唬人。

“过来吧。”历扶稷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刚刚换衣裳的地方，哪里有一盆微微冒着气的清水。

他有时在这书房待着会忘了时辰，因此书房中常常备着换洗的衣裳和洁面的清水，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历扶稷拿了那盆中泡着的布绢，拧干净水后，仔细的给宋衷时擦洗起脸来。

宋衷时仰着头，微阖着眼睛，感受到脸上那温热的布绢触感，手脚都有些发软，感觉历扶稷将布绢拿开后，就见历扶稷将他的手托起。

他的手上也沾上了血。

历扶稷擦得很专注，二人都没有说话，书房里一时很安静，风吹过窗口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等给他擦拭干净之后，宋衷时忽然想到自己是要来干正事的，也忘了刚刚看见的旖旎景色，急忙开口道：“王爷，那四具尸体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好，很快的，这事还是不宜耽搁的好，现在就去吧。”

历扶稷背对着他，伸手从横杆上拿下一件黑色长袍，利落干净的穿上之后，束好腰带才转过身来，走近宋衷时，两人之间只一步之遥，看着宋衷时殷切的眼神，勾了勾唇，低头凑到他耳旁去，轻声道：“不是你说偷偷的？”

宋衷时不解，偷偷的……意思是要从头到尾都这么隐蔽的吗？

“天色还早，现在去大理寺容易引人注意，等夜色暗了，本王带你进大理寺。”历扶稷压下嘴角的笑意，语气淡淡的说道。

宋衷时明白过来了，这一次的案子历扶稷完全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也插手在查的，那这样的话，晚上如何进大理寺？

“那我是……回宋府？”宋衷时也知道此事不可以强求，因此很轻易就接受了，只是现在快到了午时，离天暗还有大半个下午呢。

“不用，在书房里待着，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夜色暗了，就一并出发。”历扶稷面不改色的说道。

他分明是要宋衷时在这书房里陪他待着。

宋衷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左右环视了一圈，后知后觉的局促起来，他在这书房可以做什么？

“有书，有卧榻，无聊便看书，困了便睡，饿了，还有茶水糕点，过去坐着吧。”历扶稷指着书房里离书案不远的长塌，言简意赅的说道。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了书案后，拿起几本金黄色的帖子看了起来。

宋衷时莫名觉得自己像个被暂时托别人家照看的孩子一样，管吃管睡的。

“好吧。”宋衷时向来是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到书柜旁抽了本感兴趣的古书后，走到卧榻旁，不好意思脱掉靴子盘腿而坐，只好坐姿端正的坐在塌边，捧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

时不时抬头看看历扶稷在干些什么，历扶稷恍若这书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因为多了宋衷时一个人而有任何不适，侧脸流畅的脸型被窗口照射进来的光踱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光晕。

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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