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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平复、冷静。

等他慢慢擦着湿漉的头发出来时，正看见叶绍琛漫不经心地倚在床头，手中执着酒杯，剩下半杯杜松子酒。

冷淡的灯光映着他的眉目，茫茫冷冽，雾霭半分。

他抬起头来，看向白舟，眸底碎着不均匀的浮光，笑时眸光微漾，像落着无声的雨。

嗓音有些渺远、有些破碎。

“白舟，我们做一个游戏吧。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不许撒谎。回答不出的人就要喝掉半杯酒，直到……这瓶酒喝光为止。”

白舟有些怔愣，神使鬼差地：“……好。”

那半杯杜松子酒一直端在叶绍琛手里。

他笑了一声，蓦地开口：“你只跟我做过么。”

一起头就是这种问题……来者不善。

白舟抿了抿唇：“是。”

叶绍琛眉宇舒展几分：“嗯，接下来你问。”

白舟毫不客气地回敬给他：“你也只跟我一个人做过吗。”

叶绍琛眸底晕染开笑意：“是。只有你一个人。”

其实后面的已经不重要了。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问其他只怕自讨没趣。

他看着酒杯里的浓烈酒液，回味着二十分钟前的辛辣在舌根的遗留余韵。

对白舟，他总是想拥有得更多一些、更多一些。

以至于他竟然问出了这种幼稚的问题：“你喜不喜欢我？”

白舟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杜松子酒，一饮而尽。

叶绍琛霎那心凉了半截，然而不等他整颗心凉透，两片湿润柔软的唇瓣便带着炽热的酒气覆在了他的唇上。

白舟声音沙哑地说：“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了。”

难以述说，这是怎样一种感受。

醉意泛滥，腔调喑然，旧事陈年珍藏一腔，情意荒唐。星河滚烫。

“我也喜欢你……”

补足遗憾，迟来坦然，半阖眼眸黑白分明难。长萦温山软水眉弯，晚桃轻点微潋春凉。

灌满月光。

.

晨光熹微穿云破雾而至。

叶绍琛亲了亲枕边人的眉心。

“大梦初醒，甚是爱你。”

尾声 世上几多痴人，他亦是痴人。

次日一早，白舟到酒店二楼吃早餐的时候，正好碰见宁敛。

宁敛向他笑了笑：“一起吃吧？”

宁敛带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走到身边的服务生，指尖点了点菜单：“一份海鲜粥，一份蒸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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