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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看起来黑而软、略长，眉眼垂下时，就被衬得愈发温顺。

忽然一只手端走了台面上的成菜，白舟抬头，看见叶绍琛，一瞬眼眸明亮笑意漫开。

白舟欣欣然一展蓝白格子桌布铺下，到灶前拿勺搅和暖和的绿豆粥，白气里舀出两碗，眉间沾了雾。

顷刻便是一道酥皮喷香的花炊鹌子上桌，微微油亮的酥皮泛着诱人的酱色，腾腾着暖和的热气。

不久其他菜又接二连三粉墨登场。

凤尾烧麦、板栗烧鸡，蟹黄蟹肉卷。十二褶虾饺，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

又有醋溜白菜解腻，西红柿蛋汤解渴。

白舟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见识见识我手艺。”

叶绍琛应了一声：“阿舟做的都好吃。”

用完午饭后他在厨房洗碗，叶绍琛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摊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白舟出来的时候，叶绍琛闻声抬头，在旁边的沙发上拍了一下：“阿舟过来。”

白舟走过来：“怎么了？”

叶绍琛让他坐下，把他的肩膀按下来：“躺我腿上。”

白舟耳尖微红：“躺什么躺什么……”然而他还是被按着躺下去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为什么不能躺？”他揉了揉白舟刚刚因为洗碗而微凉的手，“手真冰。”

都说十指连心，包裹住自己双手的温暖温度似乎也顺着传到了心里。

叶绍琛：“阿舟，我现在想做一件事。”

白舟仰视着他，眨了眨眼：“是什么？”

白舟额前的碎发软软地趴着，精致的眉骨下有一双漆黑雪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含着一汪澄澈秋水，映着细碎微光。

叶绍琛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附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含糊地说：“我想……吻你。”

“来日方长。”叶绍琛说。

白舟在这声“来日方长”里忽然有了点儿困意，缓缓睡着。

……

下午三点，白舟睡眼惺忪地醒了。

叶绍琛恰好回完了最后一封关于工作的电子邮件。

白舟微微瞥了一眼，看到邮件是纯英文的，一下意外地清醒了不少。

他发了会儿呆，忽然问：“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叶绍琛说好。

白舟清了清嗓，声音还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慵懒，有些绵软。认真地哼了一会儿前奏，唇齿翻转间极尽古风韵味的词有如珠玉倾泻出来，蕴尽世间风花雪月，捎着软红十丈的缱绻，青山溪涧的微凉，霜雪初凝的彻骨。

“雪意商量酒价，风光投奔诗家，准备骑驴探梅花。”

“天涯与君相照面，空尽酒壶笑言谈，好似少年游。”

“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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