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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红袖正端了热水上来,刚转过楼梯口,便见客房房门大开,蜡烛映照下只见着苏恨端坐在桌边,而本该在桌边捆着的贼人已经消失不见,连忙几步上前解开苏恨的穴道。
苏恨眼皮动了动,不用清洗也睁开了眼睛,只是眼中满是猩红血丝,也看得不甚清楚,红袖这么大一个人看在眼里也是个模糊的影子,无奈只能抬手后将胳膊下压着的一张纸抽出来交给红袖:“纸上写了什么?”
虽然没人教过死士吟诗作对写文章,但死士基本都是认得全字的,接了那张纸先略略扫了一遍回道:“主人,是起居注。”
如此,那曾伪装成城外茶摊老板的贼人身份便明了了,十有八九,就是说书人段子里的贼中圣手无遗子。
苏恨正从水盆中撩水清洗双眼,闻言动作便停下让红袖去关上房门,擦干手脸后才拿起那张事无巨细记载先皇一言一行的起居注。
烛光下展开薄薄一页的起居注,方正的墨字布满了一整页,全是本该记在史书或是永埋深宫的内容。
苏恨极为快速地略过一遍,若不细看是发现不了他的眼瞳微微放大,显然对于这一页上所记载的内容十分惊讶,若一切并未发生他还是状元郎甚至如今已该是京城中的翰林官,他都一定是要对这纸上记载的真假弄个清楚明白的,可是偏偏已经迟了。
他如今却已不是身有功名的人,继承了师父的剑,便是一名该行走于江湖的剑客,而尚国的朝堂和江湖一向泾渭分明,苏恨自知他如今的目标该是要杀了睿王,而不是去于皇室密辛之中寻一个真相。
虽然如此想着,手也将那页起居注放在烛火上良久,最终还是将这一页纸叠得四方四正,叫了声红袖。
红袖将水盆烛火都给苏恨安排好后,便又蹲回了房梁上,只不过之前他是盯着床上,现在是通过窗户盯着八方酒楼外的大街,神情严肃,就像是随时会有什么人从窗户闯进来再往他家主人脸上撒一把药粉一样。
如今听到苏恨叫他,才从房梁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只是白净的小脸依旧绷紧:“主人。”
“把这个收起来。”苏恨将起居注交给红袖,然而红袖只是抓着纸站在身边。
苏恨:“还有何事?”
红袖板着脸忧心忡忡:“主人,贼不走空,无遗子来一趟却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我担心他另有所图,若您的眼睛已经无碍,我们还是及早离开为上。”
苏恨虽然自小习武,按着薛如衣的说法在当今武林应该是数得上号的,然而毕竟江湖经验少,对江湖险恶四个字只有字面上的认识,这也是薛如衣非要送给苏恨一个死士的原因,实在是担心这初入江湖的书呆子被人卖了还倒给人数钱。
不过他到底也是能考状元的脑子,红袖一说便也站起打算离开。
因为是要找睿王报仇,苏恨本就是轻装简从,而且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无幽剑不丢,其它的不要也是无所谓的,很快便一人拎着一个包袱。
苏恨一回头却见红袖站在大开的窗户前,一只脚踏在了窗台上,却又一直没有动。
红袖身形单薄并不能将窗户遮满,空暇的地方隐隐印着红艳的火光。
他回过头,向苏恨道:“主人,楼下有官兵。”
红袖阻拦苏恨到窗边,双手已经在摸着隐藏在肘间的短匕,挡在苏恨身前,语气淡淡地道:“主人,我下去杀了他们,您趁乱离开。”
就像不是准备去杀人,也并不关心他落入官兵之中是否还能逃掉,或是就此丢了性命,红袖都没有去想,死士训练出来就是为主人杀人的。
红袖又在心里想着他的主人是多么好的人,博学温柔又深情,就和他被楼主送去秦楼楚馆里学唱曲儿时被被其他人塞进来的话本里写的书生郎君一样,虽然还没能把学的曲儿唱给主人听过,但能为主人多杀几个狗官兵也是好的。
红袖盯着那扇窗户,周身杀气四溢,随时便要跳下去闹一场大杀四方。
苏恨虽然自诩是个江湖人了,但这个江湖人也并未做上几天,还没有所谓侠以武犯禁的决心,立时便拦住了红袖,不论怎么说,如今是个太平盛世,要杀睿王即是私仇也是除恶,没有必要造更多的杀孽。
他只迎着红袖不解的目光:“无遗子故意栽赃,解释清楚就好。”
红袖:“可是他们万一认出您了呢?”
苏恨摸了摸自己的脸,方才和无遗子纠缠一通,后来无遗子点了他的穴道后还拔下来几根说要带走瞧瞧是用的什么胶黏得如此坚固,不过正如无遗子所说,这把胡子十分坚固,虽然凌乱但并没有依旧是在他的下颌上安安稳稳地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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