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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良妃从八角亭缓缓走下来:“四殿下的心意本宫已经收到, 本宫是后妃,皇上又不在, 本宫就不便多留殿下了。”说完, 他在路过楚淮之身边之时, 脚步忽然一个踉跄,整个身子有些不稳的往一侧倒去。
众宫女一阵惊呼与抽气声, 想去搀扶良妃,却都没有骆瑾瑜的速度快, 骆瑾瑜眼明手快的扶住了良妃娘娘的手:“娘娘小心。”在良妃站稳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良妃被骆瑾瑜扶过的玉手,轻轻握紧, 她不动声色的向骆瑾瑜道了谢, 然后又向楚淮之点了点头,这才由众宫女扶着离开。
而此时的皇帝被德贵妃请去了依云宫内。
德贵妃命小厨房备下了各种美食,一幅慈母之态:“臣妾知道皇上看重朔和王, 想为长宁郡主选一门得体的婚事。可这婚姻大事到底是长宁郡主自己要过日子的, 终究是要她自己喜欢才成。”说到这里, 她轻轻掩嘴笑了下:“说起来淮舟这孩子也真是的,难怪这么些年总不见他有迎娶正妃的意思, 原来淮舟在四年前便倾慕于长宁郡主,深情至此,也是少见。前些日子两人在宫外意外巧遇, 我听说他们二人已经互诉了心意,情投意合,且舟儿还亲送了郡主红珠步摇为定情信物。皇上, 淮舟也是您的亲生儿子,郡主亦是您看重的大臣之女,这门亲事可谓是门当户对,您可要为他们二人做主啊。”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若他们二人当真情投意合,朕自然是会成全他们的。”
德贵妃笑道:“这还能有假,他们二人身份贵重,在外相遇定情,那是被不少人瞧了去的,为全郡主名声,这门亲事咱们天家也是跑不掉的。”
皇帝颔首:“贵妃说得极是在理。”卫青桐的婚事虽然需要皇帝赐婚,但卫铎镇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皇帝有意让卫铎或卫青桐自己选择夫婿,是以,朔和王回京之后,对于卫青桐的婚事他一直按下不提。如今听德贵妃说楚淮舟与卫青桐两情相悦,他觉得无什不可。今日是良妃的寿辰,皇帝下朝之后原本是想直奔汤泉宫陪在良妃身边的,偏偏让德贵妃给堵住了,这才不得不来她的依云宫小坐一会儿,他耐着心思听德贵妃把正事谈完,便急着起身:“贵妃所说之事朕会放在心上的,淮舟人品出众,德才兼备,相信配给长宁郡主,也不会辱没了她。”
德贵妃跪下谢恩:“臣妾替皇儿和郡主谢皇上恩典。”
皇帝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朕就先走了。”说着向李淳盛招了招手一众人急匆匆的离去。
德贵妃身边的宫女看着皇帝走远,忍不住抱怨道:“皇上就坐下这么一会儿功夫,连杯茶都没有喝完,就急着离开,什么事何至于这样着急?”
德贵妃冷哼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毓秀宫那个贱胚子的生辰罢了,且让她再得意几日。”
……
皇帝一边往汤泉宫走去,一边低声询问李淳盛:“朕让你备下的礼物可都准备好了?”
李淳盛紧跟在皇帝身边:“皇上您就放心吧,奴才早就准备好了。”
皇帝闻言这才满意一笑,往汤泉宫方向走去。
汤泉宫最大的特色当然是有个可以容纳十数人的巨大池子,里面的水虽然不是温泉之水,但是足够大的水池里面放了草药进去,让人泡着也是身心舒畅的。
良妃在里面泡的昏昏欲睡,舒服的几欲睡着。幸而皇上这时过来,让人把她唤醒了起来。
良妃穿戴整齐出去,看到皇帝笑意盈然的迎上去:“皇上。”
皇帝凑近她轻轻嗅了下,笑道:“霞儿身上全是草药味,汤池泡得可还舒服。”
良妃点了点头:“臣妾很是喜欢。”
皇帝拉着她的手往外间走去:“你喜欢就好,朕就怕这世上再没你喜欢的东西,朕想讨好我的爱妃,都不知该从何下手。”他的良妃,太过淡然名利,不争不抢,想要讨她欢心,都让人有些无从着手。
良妃笑道:“皇上的安排臣妾已经很满意了,这汤泉宫连宫人都没有几个,臣妾极是喜欢。”
皇帝:“霞儿喜欢,朕就陪着你在这里多住上几日,住到你厌倦了为止。”他拉着良妃一边往李淳盛准备好的戏台走去,一边随意问道:“朕听说老四来过了。”
良妃颔首:“四殿下极为有心,臣妾当日不过是随意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他便记恩到此时,巴巴得来给臣妾送贺礼来了。”
皇帝对此十分满意:“知恩图报这是应该的,他既有心,你受着就是了。”
说话间,皇帝拉着良妃来到外面搭好的戏台之处坐好。
良妃笑道:“皇上到底还是给臣妾安排了戏班。”
皇帝看着她一脸神秘的道:“朕安排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戏班,是独属于咱们俩人之间的戏,霞儿先看过他们的戏之后再来评好或不好。”
李淳盛看着他们淡笑不语。
良妃一脸疑惑的看向戏台中间,‘锵咚锵……’尖锐的锣鼓声密集的响了起来,戏台中间开始有人往返不停的从后台出来……
良妃听着戏台上的角色不断转换对唱,戏唱至大半后,终于察觉出特别来,因为这出戏是良妃从来没有听过的戏,也就是说普通戏文里并没有这出戏可点,这是一出由人亲自编写的新戏。
良妃不由得看向皇上,皇上看着他笑了笑,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台上唱戏的人唱功不错,可是在皇帝面前,他唱得有些战战兢兢,原因是他所唱的戏里面的皇帝不是一位明君,而是一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君王,若不是这出戏是皇上亲自编写出来让他来演的,他还真不敢如此唱出来。
自古帝王哪个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代明君,流芳百世,被万人传唱,咱这位大郓皇帝倒好,自己写个戏出来,却把自己写成一位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还要让自己演出来,他真是想哭得心都有了。
等台上的人终于把这出‘帝王劫’演完,李淳盛摆了摆手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也退的远远的守在了远处。
良妃沉默着,这一出戏她没有太多感动,有的只是猜测皇帝的心思?若说皇上对自己动了真情?她觉得有些可笑,后宫从不缺美人,她不认为自己的姿色能让皇帝陷入那些可笑的感情里面,良妃深知自己最多只是讨巧罢了。良久,良妃斟酌着用词:“皇上,臣妾希望皇上永远都做位明君。”
皇帝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一出戏而已,霞儿何必认真。朕只是想告诉你,朕愿意为霞儿……”
良妃忙急声打断皇上的话:“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身系天下万民,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说些不负责任的话。”万事以民为重,这才是一个帝王该做之事。
皇帝觉得这样的良妃也没有什么不好,从某些方面而言,她与自己很像,永远都是克己守礼,永远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奢望什么。皇帝微微叹息,感觉倒是自己一把年纪了,却想了些有的没有的,他沉吟道:“朕……以后不会了。”
皇帝把李淳盛叫过来,嘱咐他今天之事绝不可传扬出去,至于那个戏班,直接驱赶出京城,永远不得再回郓京城内唱戏。
折腾了一天,皇帝也有些累了,便同良妃一起往寝殿走去,路上提起了在依云宫时德贵妃的请求:“朕准备赐婚于长宁郡主与老三,霞儿对此事怎么看?”
良妃闻言,微微一笑赞道:“三殿下贤名远播,若是能与长宁郡主喜结连理,自是极好的一件事。”她顿了顿,微蹙着好看的柳眉,接着又道:“只是皇上之前既然有意让朔和王自己选择女婿,此时再突然赐婚,会不会有些不太妥当?”
皇帝:“德贵妃告诉朕,老三与青铜这丫头是两情相悦,既然他们彼此都有此心,朕赐婚于他们,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良妃了然的点头:“话虽如此,可三殿下毕竟是咱们自己人。皇上若直接下旨赐婚,必定会令其他王候公爵不快;长宁郡主英姿飒爽,又有天人之姿,是多少年轻男子想要求娶的对象,为堵悠悠众口,以示公平,皇上何不替郡主办一场选亲宴,命郓京城内适婚男子皆可参加,让郡主自己去挑选,如此一来,就算郡主选了三殿下,咱们天家也是公平行事,谁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是郡主自己选的夫君。”
良妃并没有阻止皇帝赐婚与长宁郡主,而是让长宁郡主在选亲宴上自己主动选择楚淮舟,万事瞬息千变,只要拖住圣旨,楚淮之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皇上听了,觉得此法不错,心中赐婚的念头顿时淡了下去:“霞儿此法不错,朕也觉得此法觉得甚好。”
依云宫内,楚淮舟生气的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岂有此理,父皇说好的要赐婚于我和郡主,良妃三言两语竟让赐婚变成了郡主选亲。父皇对这个良妃还真是言听计从,就连当年的淑嫔得宠时,怕也不过如此吧。”
德贵妃拨弄着屋内的香炉,不咸不淡的道:“皇儿你错了,皇上对当年的淑嫔是只宠不爱,而如今的良妃,你父皇是恨不得把江山都拱手送到她的手上去,那可不是一般的宠爱了。她如今还无子嗣,她若有朝一日怀上龙嗣,她的孩儿,那必定是极受你父皇重视的。”
楚淮舟听得心惊,看向德贵妃:“母妃难道就任由那个良妃继续得宠下去?”
德贵妃悠然自得一笑:“皇儿放心,你父皇的宠爱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只要我们处理得当,你父皇的宠爱,随时都会成为她的催命符。”她顿了顿,将八足铸金的香炉盖好,一脸郑重的看向楚淮舟:“后宫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母妃在呢。倒是郡主那边,如今没有了赐婚,郡主选亲的时候,你要好好表现,莫要让郡主失望才是,若能得到郡主的支持,那对你日后成就大事是十分有益的。一个朔和王,可是三个镇国公都比不上的。”
说起这个,楚淮舟有些懊恼起来,原本他想靠着舆论推送,以全郡主名声为由,父皇必定会欣然同意赐婚于他们,只要赐婚的旨意下来,皇上金口玉言,那就万事皆成定局,郡主纵然心中不悦,但木已成舟,想必也不会多说什么;日后只要自己表现好些,再慢慢向郡主赔不是也就将此事揭过了;如今却让郡主自己选亲,郡主若因此事恼了自己,那他还真是不太好办了,好好的一步棋,生生让人给搅乱了,那个良妃还真是令人讨厌得很……
……
相对于朝廷各股势力间的明争暗斗,苏珞是过得最简单的一个,他在郓京西郊的小院子里安心的住了下来,为了怕被楚淮之发现,平时除了买些日常必须品,他基本上极少出门。在院子里种种花,拔拔草,闲来无事便买了几本书回来将自己丢了好几年的字重新练习起来。
骆瑾瑜白天虽然很少回来,但每当入夜,隔上几天都会悄悄回来陪苏珞入睡。苏珞对此很是满足,只要能陪在骆瑾瑜身边,他便觉得无比心安。
骆瑾瑜不能时时陪在苏珞身边,胡不列将苏珞送到郓京之后,面都没有露便又折身回到自己的神仙观去了,为了苏珞的安全着想,骆瑾瑜便让阿飞时常回来陪在苏珞身边。
……
“你这肉一看就是昨天卖剩下的,都不新鲜了。”
卖肉的屠户看着面前俊俏的年轻公子,皱着眉头:“你说你一个男人,买块肉婆婆妈妈的,要买就买,不买走开。”
年轻公子不依不扰的继续道:“隔了夜的肉也拿出来卖,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卖肉的屠户顿时恼了:“哎我说你是成心来找麻烦的是吗?”本就是小本买卖,有些肉卖不完难免要剩到第二天,但是屠户都是把肉放在井水里保鲜的,其实也没有多大问题,眼前这年轻公子就揪着这一点不放了,烦人的很。
因为两人的争执,一时间四周围了不少百姓,眼看两人大有一言不和就打起来的架势,这时人群中又走出来一名好看的年轻男子,忙塞了些钱给卖肉的屠户,笑呵呵的道:“大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您别跟我这朋友计较,他就是乱说的,这肉我看着好得很,我买了。”付完钱,他拎起肉放到手中的篮子里面,然后拉起之前与屠户吵架的男子一起离开。
琉璃看着苏珞提着的篮子里面放了各种新鲜的蔬菜和鱼肉,忍不住讽刺道:“苏珞,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厨子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厨艺如何?”
琉璃这一张嘴,还真是从来就不会说句好话,苏珞没接他的话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琉璃穿着件普通的素色蓝衫,他问:“你从畅春园出来了?”
琉璃嗤道:“废话,爷难道还在那种地方待一辈子不成?”
闻言,苏珞由衷的为他高兴,笑道:“出来了就好。”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道:“你刚刚干嘛跟一屠户较真?你就不怕那人一怒之下拿刀砍了你?”
琉璃瞪着眼睛:“他敢。”
……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继续逛着郓京城的集市,琉璃看了眼苏珞方才买的那块肉,认真的陈述道:“你买的这块肉,它确实是过夜的。”
苏珞白他一眼:“我东西买好了,要回去了,你要去哪?”
琉璃直直的看着苏珞:“不如……去你那坐坐?”
苏珞整日就一个人在家,也觉得无聊,有琉璃来陪他,他反而十分高兴,因此喜道:“那走吧,我今天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好久,才来到苏珞所住的小院,琉璃打量着这个再普通的不过小院子,忍不住道:“玥王金屋藏娇的地方也太小气了些吧?”因为他知道,苏珞当初是被玥王从畅春园接走的。
苏珞一边请他进屋,一边给他倒上茶水,微微顿了下,这才缓缓而道:“我已经离开了玥王府,我不是玥王的人了。”
闻言,琉璃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点着头道:“离开了玥王也好,他毕竟是皇子,就算他再喜欢你,终究还是无法给你名份的。”
苏珞笑看着他:“我以为你会羡慕我呢。”
琉璃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当初被玥王殿下接走,的确是让很多兄弟羡慕,可我从来都没有羡慕过。我们是男人,不同于女子,跟在那些达官贵人身边,始终只能做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连侍妾都不如,那些侍妾,若一朝得子,还能母凭子贵,可我们不能,还不如找个安安份份的平凡人相伴一生,做那些富贵梦做什么呢。”
虽然在畅春园的时候,两人时常针锋相对,可苏珞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琉璃,相反,很多时候他是很欣赏琉璃的,因为琉璃从来不会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珞点着头表示极大的认同:“你如今离开了畅春园,可是找到了你心中的那位平凡人。”
琉璃一脸自豪的颔首:“那是当然,我家那位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自己有做些小买卖,我赎身的银子还是他出的呢。”他似是有些急于结束这个话题,说到这里便把话题转到了苏珞身上:“我的事情实在是乏善可陈,倒是你,说说吧。”他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个着这个小院子:“怎么就从玥王府出来了?”
提起这个,苏珞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原本自己算是楚淮之的枕边人,可楚淮之实际上喜欢的却是骆瑾瑜,而自己不知何时,竟对骆瑾瑜生出了感情,幸运的是,骆瑾瑜也是喜欢自己的,所以自己这是色胆包天抢了一个皇子的心上人……
……
苏珞有些尴尬的大略讲了讲:“……事情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跟玥王殿下身边的护卫在一起了。”
琉璃果然听得兴味昂然,这曲折的转变,跟听大戏似的:“可以啊苏珞,你胆子够大的,竟然抢了堂堂皇子殿下的男人。”
苏珞不高兴的纠正:“瑾瑜不是玥王殿下的男人,他是玥王殿下的护卫、谋士。”
琉璃摆手道:“重点是玥王殿下喜欢他身边的这个谋士啊,你们也敢?”他顿了顿,忍不住有些替他担心:“玥王就如此轻易的饶了你们?不再追究此事了?”一个皇子,被人抢走了自己喜欢之人,他能有如此大度?琉璃是绝不能想象的。
楚淮之怕是恨不得杀死自己以泄心头之恨吧!他其实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只不过是借刀杀人!苏珞暗暗叹息。
苏珞愁眉苦脸的道:“殿下当然是恨不得杀掉我以此泄愤;只是,玥王殿下虽然恨我,人却是极好的,他不会强迫瑾瑜什么的。我现在只要不出现在玥王殿下面前,不去刺激他就好了。”
琉璃有些不解:“你那个小护卫干嘛不带着你远走高飞?把你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自己却还要待在玥王的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他……”
苏珞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瑾瑜对我是真心的,他必须待在殿下身边是有其他原因,这是他的私事,我不能告诉你。”
见苏珞如此相信骆瑾瑜,琉璃也不在多说什么:“你心中有数就好,男人的话,也不可太相信了,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苏珞却是一脸坚定的道:“瑾瑜才不是那样的人。”
琉璃挑眉嗤笑他:“你都是被骗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能如此笃定的去相信另一个人呢?”
苏珞懒得理他,提起篮子里的菜道:“不跟你扯这些了,你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我去做饭。”说着往厨房走去。
琉璃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实在太无聊,他想了想决定起身去厨房找琉璃去,他刚起身走出屋子,便见一名年轻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提了一兜子的水果,琉璃转了转眼珠,凑上前去,做书生状礼貌的揖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苏珞口中的骆公子吧,在下叫琉璃,是苏珞的朋友。”
阿飞一听,眼前之人误把自己当成了骆瑾瑜,忙摆着手道:“不……不,我不是,我是……”
琉璃只当是眼前之人面嫩,不好意思承认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当下笑道:“骆公子不必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喜欢男子的……”说着,他还故意握住了阿飞的手,一脸殷勤的向阿飞看着,抛着媚眼。
阿飞大惊失色,一边挣开琉璃的调戏,手中更是一软,水果滴溜溜的掉了一地,整个人急忙的往后撤了一大步,口吃着的道:“我……我没有不好意思,也不鄙视断袖……可我……我不喜欢男人……”
苏珞这时端着一盘洗得水嫩玉滴的葡萄进来,看着掉的满地的水果:“水果怎么撒了一地。”说着,他把葡萄放好,去捡地上的水果。
阿飞赶紧帮忙一起捡着水果,一边规规矩矩的唤道:“师娘。”
琉璃感觉整个人犹如被雷霆击重,僵住身形,一脸木然的重复着:“师……娘……”
苏珞将捡好的水果放好,不太好意思的道:“阿飞是瑾瑜的徙弟,这孩子就喜欢乱喊称呼。”然后又向阿飞介绍道:“阿飞,这是琉璃,我……的朋友。”
阿飞这才有机会礼貌的向琉璃回礼:“琉璃公子好。”
琉璃笑得勉强:“好……”
苏珞把所有水果都在桌上摆好,然后看向琉璃:“琉璃,让阿飞先陪你一会儿,我去忙了。”
琉璃哪里好意思和阿飞单独呆着,闻言忙道:“苏珞,我来帮你。”说着一溜烟的跟了过去。
阿飞见琉璃也跑掉了,这才松了口气,怔怔的看着方才被琉璃握过的手,感觉那处有些发烫。其实他一直跟在骆瑾瑜身边,又见过了骆瑾瑜和苏珞之间的感情,他对断袖并不排斥,只是他到底年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男人有没有感觉。潜意识里,他总还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终究是不太好的。当然,他师父骆瑾瑜那是不同的,在他眼里,骆瑾瑜做什么都是对的。
苏珞看着琉璃跟着进来,他一边动作熟练的切菜,看也不看他一眼的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琉璃叹道:“别提了,我刚才做了件丢人的事。”他原本是想替苏珞试试骆瑾瑜的,看他是不是个喜欢偷腥的男人,试探出来的结果虽好,可却试错了人,想想都觉得郁闷。
琉璃的出现,让苏珞也有个伴陪着,两人没事便聚在一起四处闲逛,骑马喝茶看戏买东西……
两人看别人唱戏,难免要指指点点,一会儿这个长得不够俊俏,一个会儿那个身量没有自己柔韧,一会儿又嫌人家唱腔不如他们,总之是被他们批判的一无事处。索性他们去看戏的时间是白天,戏院里的人并不多,没有几人听到二人说话,否则他们非要被人打出勾栏院不可。
琉璃花起钱来毫不手软,简直就像那钱不是他自己的;两人就差逛青楼妓院了,其实他们即使去了青楼也不会真的做什么,纯粹就是去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不过苏珞怕被骆瑾瑜知道了不好,而且那是达官贵人经常驻足的地方,他也怕碰到楚淮之或楚淮之相熟之人,是以他极力阻止了琉璃的心血来潮。
为此,还被琉璃狠狠的嘲笑了番,说苏珞不够男人,是个惧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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