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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楚淮之无意中撞见卫青桐沐浴的场景之后, 心境一直不能平静,也就没有再去找卫青桐。
倒是卫青桐忙完一切后, 特意找了过来。
卫青桐一边往屋内走来, 一边道:“我听明珠说, 殿下去了长青殿?可是找我有事?”
楚淮之几乎是下意识的解释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相对楚淮之的慌乱,卫青桐身为女子, 反倒显得十分镇静:“我知道。”
卫青桐顿了顿,见楚淮之没有质问自己的打算, 只得自己开口道:“殿下/身边的那个侍妾白宣宣,身为殿下的侍妾, 却不安于室, 耐不住寂寞,竟然妄想勾/引殿下……的新人苏珞,勾/引不成, 反而诬陷别人, 意图将人活活打死, 以杀人灭口;所幸被北院的晴莲看在眼里,心生不忍, 这才到我的面前禀报了此事,我匆匆赶到北院,阻止了白宣宣的恶毒行为;只是此等心肠歹毒的淫/荡贱婢, 还是殿下/身边的人,想想都让人觉得心寒,本王妃一怒之下, 便将那个白宣宣杖毙了。”
楚淮之听完,静静的看着卫青桐,尾音微扬:“勾/引?诬陷?”满满不相信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卫青桐毫不示弱的直视着楚淮之,反问:“殿下这是什么语气?你是在怀疑我冤枉了她吗?”
无论是选亲宴上,亦或是平日里相处,卫青桐给楚淮之的印象,都是正义凛然,端庄温雅的大家闺秀,如今在自己面前,卫青桐为护那个苏珞,撒起谎来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且编得有理有据。
楚淮之听在耳里,明知道卫青桐是在撒谎,可他却没有生气的感觉,相反,他倒觉得比起那些一板一眼,永远只会哭哭涕涕,只知道求助于别人的柔弱女子,卫青桐反而显得格外不同,格外的总是能不经意的吸引着他的注意。
是的,楚淮之厌恶女人,确切的说,他十分厌恶那些只知道哭哭涕涕的无能女人,他更厌恶那些满肚子诡计,人前笑言,背后捅刀表里不一心如蛇蝎的女人。
然而,卫青桐全然是不同的……
面对卫青桐理直气壮的质问,楚淮之片刻失神后,挑眉看着卫青桐替她接道:“所以,苏珞虽然是本王的枕边人,但身为男子,他并不适合住在北院,是以,王妃便擅自作主,将他移居到了世安苑,对吧。”
既然楚淮之都帮自己把下面的话说完了,卫青桐自然是从善如流的颔首,一脸如是的道:“这是自然,青桐身为玥王府主母,自然一切都要为殿下打理的妥妥当当,北院一切事宜,暂由晴莲姑娘作主,至于苏珞,实在不适合住在北院那种地方,本王妃会亲自安排他的衣食住行,以示对殿下新人的看重。”
楚淮之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既然王妃已经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了,没有其它事的话,王妃可以退下了。”
卫青桐站起身来,微弯了弯腰:“那我就先告退了,殿下日里万机,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早些歇息才是。”
卫青桐转身离开,刚走到至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楚淮之明显压抑着不悦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护着他?”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两个,却都要护着那个普普通通的苏珞,究竟是为什么?
骆瑾瑜护着苏珞,楚淮之不甘,嫉妒,愤恨;卫青桐也护着苏珞,让楚淮之更加妒忌成魔……
卫青桐当然知道,楚淮之口中的‘他’指的便是苏珞。
卫青桐仰首看向浩瀚如墨的天际,夜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覆盖了整个大地。她隐下眸中的湿意,没有回头,用玥王妃该有的语气回道:“本王妃听闻,苏公子先前便与殿下有过一段情缘,只是不知何故,你们失散了。如今苏公子又被接回府中,想必殿下是十分看重苏公子的;我即身为玥王府主母,自然要事事为殿下着想,为殿下护好苏公子,自然也是本王妃份内之责。”
楚淮之听着卫青桐冠冕堂皇的说辞,心中的不悦膨胀的几欲将自己撑炸,他也只能深吸口气按下满腔的不快,不置一词。
且不论卫青桐只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仅卫青桐是朔和王独女这一条,他也拿她无可奈何,更何况,他又能奈她何?
卫青桐没有回头,面对楚淮之的沉默,她也不管他是何神情,竟自淡淡的道:“殿下如果没有其他要问的,我便先行告退了。”说完,卫青桐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开。
……
苏珞终于在撑灯时分悠悠的醒了过来,他看到床头坐着的骆瑾瑜,忍不住担心道:“你怎么来?若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骆瑾瑜十分心疼的轻轻握着苏珞的手掌:“你受了如此重的伤,我怎能不在你身边?”那个白宣宣也幸亏是已经被玥王妃杖杀了,否则,自己恨不能亲手了结了她。
苏珞急道:“可是……”说着便想翻身起来。
骆瑾瑜按着他,让他爬着别动:“你别动,我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我,你不用担心。”
苏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好,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和殿下起冲争执,知道吗?”
骆瑾瑜看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苏珞,更加心疼不已:“我有分寸。”他顿了顿,忽然放低了声音,问他:“苏珞……我……”
苏珞回握住骆瑾瑜宽厚的手掌,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并不方便带我走。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也看到了,虽然四殿下并不待见于我,可是,咱们玥王府的王妃却是个明白事理的好王妃,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提起卫青桐,骆瑾瑜忍不住疑惑道:“苏珞,你没有觉得……王妃待你……格外不同吗?”
苏珞歪头,看着骆瑾瑜好笑道:“瑾瑜,你不会是要吃王妃的醋吧?王妃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王妃大概只是可怜我吧。”
骆瑾瑜倒是丝毫不懂含蓄的承认道:“我就是吃醋,我倒不觉得王妃对你的好,只是可怜。”特意安排苏珞住在长青殿隔壁的世安苑,衣食住行全部都是用得最好的,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男眷的待遇,这分明快和一府之主的王妃一个待遇了。
苏珞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清楚得很,也只有骆瑾瑜,把自己当宝似的疼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修了福缘,才能在今生遇到这么好的骆瑾瑜。虽然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好,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苏珞,再没有轻生的念头,他只想好好的珍惜和骆瑾瑜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
良妃虽然怀有身孕,但是皇帝还是几乎夜夜宿在良妃的毓秀宫,对此,各宫嫔妃自然是怨声载道。
皇帝处理完奏折,照例翻了良妃的牌子,伸了懒腰:“李淳盛,回毓秀宫。”皇帝说的是回,而不是摆驾,似乎是把毓秀宫当成了家一般。
一行人抬着龙辇,浩浩荡荡的往毓秀宫走来,快到地方时,皇帝下了龙辇,甩了甩手上珠红玉润的念珠,抬步往院内走去,刚踏进门,夜色中只见一名宫女怀中抱着一个包袱,神色仓皇的准备逃走,皇帝脸色一凝,沉声喝道:“什么人?”
那宫女似是被皇帝的喝声骇到,脚下不知道绊住了什么,整个人往前一巅,顿时跌倒在地。
李淳盛不用皇帝吩咐,便摆手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还不快去把人给拖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那宫女被拖过来的同时,一脸慌张的摇着头:“奴婢……奴婢只是路过,奴婢什么都没有拿。”
皇帝看着这宫女害怕的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也懒得申问她,一脸不耐的吩咐:“把她怀里的包袱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莫不是偷了什么东西出来?”
立时便有小太监用力把那宫女怀中的东西不由分说的夺了下来,将包袱打开来,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几件染有血迹的锦段亵裤,一看就不是普通宫女所穿之物。
李淳盛看着里面的血裤,苍老的容颜动了动,没有吭声。
皇帝的脸色更是沉如玄铁。
那宫女见事迹败露,匍匐着跪倒在皇帝面前,一脸慌色的解释道:“皇上,奴婢……奴婢只是……这……这血裤并不良妃娘娘的……”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
皇帝也不吭声,只是静静的盯着这个宫女在那里自顾自慌乱的解释着。
那宫女见皇帝一直沉默不语,似是被阴森的龙颜吓到一般,咬了咬牙泣声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是良妃娘娘让奴婢把这染了血迹的裤子拿去烧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良妃已经怀孕近三个月,身上自然是不会有月事的,可如今这血裤说明了什么,此宫女的目的不言而喻。
皇帝脸上的表情晦暗莫测,让人看不出表情,他等那宫女哭诉完了,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那宫女一脸迷茫的抬头看向皇帝,似乎在疑惑皇帝为何没有震怒。
然而下一刻,皇帝脸色一沉,双眸若刀子一般狠狠的刮向那名宫女,冷声道:“你以为朕是个傻子吗?你如此作为,无非是想要告诉朕,良妃娘娘她并没有身孕,她在骗朕,她为了盛宠在欺君,是吗?”
那名宫女按照上面人的吩咐,这样做的确是想告诉皇上良妃是假孕的这个事实,皇帝现在的神色的确是震怒,可那宫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皇帝虽然震怒,可这怒气似乎并非是针对良妃。她嗫喏的开口:“奴婢身为毓秀宫的宫女,自当为娘娘尽忠,欺瞒皇上也是迫不得已,请皇上恕罪。”
皇帝冷哼道:“好一个‘为娘娘尽忠’,你表面上是在为你家主子说情,然而实则,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在故意陷害你家主子,霞儿身边就是因为有太多你们这种吃里扒外,叛主求荣的贱婢,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算计。来人,把这个不忠不义,卖主求荣的贱婢嘴巴堵上,拉下去杖毙!”说完,不再看那宫女一眼,神态自若的往毓秀宫主殿走去。
李淳盛淡淡扫了那宫女一眼,低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嘴堵上,不小心吵着了良妃娘娘,你们都得受罚。”
那宫女彻底傻眼的跌倒在地,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等她想起来想要再次辩解的时候,嘴吧已经被过来的宫人堵上拖了下去……
说话间,立时便有小太监上前来,捂嘴的捂嘴,拖人的拖人,愣是没有弄出一丁点的响声,便把人给带了下去。
李淳盛见人被拖走,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皇帝见李淳盛跟了过来,扭头低声吩咐:“此事,不要被良妃知道了。”
李淳盛:“奴才明白。”
皇帝跟个没事人似的走进了良妃的寝殿,看到佳人,一如往常般关心道:“霞儿今天感觉如何?”
良妃放下手中的糕点,想要起身来行礼,被皇上阻止住,皇上拉住良妃的手重新坐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自己宫里面没有外人,无须那么多规矩。”
良妃虽然没在坚持,却忍不住道:“皇上礼不可废。”
“就你礼多。”皇帝煞有其事的伸手在良妃的微鼓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良妃这才回道:“臣妾竟不似其她姐姐那样反应极大,吃什么吐什么,胃口倒是极好,这不,宫人们才从外面专程给我带了山楂饼回来,皇上可要偿偿?”
皇帝接过良妃递过来的山楂饼,咬了口赞道:“嗯,这个山嵖饼就是好吃,难怪良妃你对它情有独钟。胃口好是好事,说明你肚子里那个,是个能吃的,朕喜欢。”
良妃抚着肚子轻轻笑了笑,她微微迟疑了下,方道:“皇上,臣妾想……换个太医这臣妾请平安脉?”
皇帝吃山嵖饼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如常,点着头问:“霞儿想换谁为你请平安脉?”
良妃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臣妾看那个新来的御医李令就很不错,虽然年轻,但医术还说得过去的,章大夫那里……”
皇上点了点头替良妃接道:“朕知道,章鸿光医术虽然精湛,但他毕竟年事已高,天天让他来回跑着来替你把平安脉,也是难为他了,就换成李令吧。”
皇上吃完手中的糕点,立即有人递过来湿毛巾让他擦手。
若不是对面之人是皇上,良妃甚至都要怀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简直是和自己一个阵营里面的盟友了,都不用自己想理由,对方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借口。
良妃难得有些僵硬的扯了抹虚弱的笑容:“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帝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一屋子太监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皇帝见人都退了下去,这才站起身来,走到良妃面前,突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良妃一脸迷茫:“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只是紧紧的抱着良妃,闷声道:“没事,朕只是想抱着你一会儿。”他的良妃,那么的刚正不阿,正直善良的良妃,竟然也会儿为了恩宠而使出如此宵小的手段,都是自己,没有护好她,才把良妃变得如此善于心计,皇帝内心自责不已……
依云宫内,德贵妃与沈嫔两人坐在一起吃茶聊天,半晌之后,一个太监过来向他们禀报毓秀宫的情况。
“主子,毓秀宫并无太大的动静,只是有一个宫女听说被皇上悄悄的杖毙了。”
沈嫔平静的听完小太监的禀报,脸上淡出一抹讽刺却并不意外的浅笑。
德贵妃倒是惊诧不已:“杖毙?皇上是因为什么事情杖毙的那个宫女?”
小太监:“只听说是那宫女不小心冲撞了皇上。”
德贵妃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答案,无力的摆了摆手让小太监退了下去,然后,她一脸疲态得看向仿佛事不关己的沈嫔:“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沈嫔以为如何?”
沈嫔看着自己手上漂亮的护甲,轻轻笑道:“皇上杖毙那个多事的宫女,无非是要告诉贵妃娘娘您,无论良妃犯了什么错,他都要护着良妃,如此而已。”
德贵妃气得用力拍了下手下的桌子,恨声道:“良妃以假孕来重获圣宠,欺君罔上,皇上如此维护良妃,想必皇上还不知道他最宠爱的妃子正在利用他的恩宠来欺骗他吧?”在他眼里,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的爱妾以假孕来欺骗自己。更何况是堂堂一国之君,被皇宫这些嫔妃的小心思玩弄于股掌之事,想必会更加愤怒吧。
说着,德贵妃忍不住有些嗔怪的看向沈嫔:“你的肚子也是不争气的,你若是能怀上龙嗣,以你的样貌才情,定然能将良妃给比下去。”
闻言,沈嫔却突然笑了,只是脸上的笑意让人看着极不舒服:“贵妃娘娘太抬举嫔妾了,我是怀不上龙嗣的。”她说的笃定异常,让人觉得十分诧异。
德贵妃不悦的喝道:“又胡说。”她似是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且让那个贱人再得意些日子,五个月后,本宫会以太后她老人家即将喜得金孙为由,请她出佛堂,本宫倒要看看,介时,良嫔如何向众人交出个龙嗣出来。”转而又叮嘱沈嫔:“你这段时间离那个良妃远些,莫要让她把肚里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流掉,却推到你身上来。”
沈嫔:“嫔妾知道了。”
……
毓秀宫!
翌日一早,良妃侍候着皇帝梳洗完毕,目送他上朝离开。
芳华这时低声附耳过来:“奴婢什么也没有打听到,皇上身边的人嘴巴都极为严实,口径的一置的说,那个被杖毙的宫女只是不小心冲撞了皇上。”
良妃面露忧色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芳华扶着良妃到里间坐好,问道:“娘娘可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良妃沉吟了片刻,方低声道:“本宫有件染有葵水的血裤不见了……”
芳华大惊:“娘娘是怀疑那宫女……”她顿了顿,更觉得心惊胆战:“皇上已经知道了?”
良妃迟疑的摇了摇头:“本宫看不出来,皇上昨天晚上……一切如常………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芳华皱了皱眉头:“那奴婢再去找找那件血裤,说不定放在哪里了也不一定。”
良妃也只能如此的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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