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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早就该死了，是我认不清现实，愧对清韵宗全宗上下，害了他们。”

灵力紊乱，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撞得风长安几乎拿不稳剑，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痛疼。他吐出口血，跪倒在地上，剧烈咳嗽。

咳得嘴里全是血，一遍接一遍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乘天皇握紧拳，张臂想要抱住他，却忽然见他的头发从发根迅速白到发尾，刹那间，全白了。

“怎么会这样？！”乘天皇不敢置信的抓住他的头发，手指颤抖，“空怀，你头发怎么回事，全白了！”

“白了？”风长安狞笑，他偏头看着散在肩上的白发，失心疯一样，抬起剑，一剑割在自己左手手臂，血液飞溅，溅到乘天皇面上，滚烫。

“白了好，白了好，这是我做错事的耻辱，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

“云诩，你以为逃到魔界就安全了？你给我等着，若有朝一日，我找到你，必要抽你皮，拔你骨，以慰藉九泉之下的亡魂！”

说话间，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淌过修长白皙的脖颈，打湿衣襟，把火红的衣面染出一团暗红。

暗红色忽然游动起来，风长安从回忆中回神，这才发现这团游动的暗红色是条围着柳条打转的暗红色鲤鱼。

这条暗红色鲤鱼性格霸道，身躯又庞大，直接把其他鲤鱼挤走，堂而皇之的挤进风长安的视线里。

乘天皇见他一直盯着鲤鱼发呆，目光移到他满头白发上，道：“当初云子皈给你留的东西你看了没？说是二十年后看。”

风长安抬头，语气冷淡：“没有，当年不想看，一千年后，就更不想看。”

乘天皇沉默许久，正想说什么，天际飞来一道霞光，风长安抬手，霞光落到他手中。

霞光展开，正是傅榆魔尊的口信一一速来魔界。

风长安握紧霞光，掐了个术法遮掩住白发，起身要走。术法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过，墨发又会变白，从头白到尾。

乘天皇叫住他：“若是找到了，你想怎么办？”

“杀了。”

乘天皇握紧拳，他说：“一千年了，你没有心吗？”

风长安确实没有心。

若是有心，也不至于和云诩曾结为道侣。

千年前，云诩将他救出囚水潭，知他无心，想为替他续命，问他愿不愿意与自己结为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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