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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恨

“夫人，你真的要去？”

周苏觉得不可置信，那些东西还都在白笙手里，这么做已是违反了双方之间的协议，稍有不慎，就会被白笙散布出去了。

即使那样，二少爷也回不来了。夫人的事业也被毁掉了。

上车之前，周苏像是不相信般，又问了一遍。“你不是一直很恨他吗？到了那里，白笙可不一定会放过你。”

云溪转过身来，在昏暗的夜色里笑了一下。“就算是恨，也要死在一起。”

*********

——凡事皆有定期，万物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爱有时，恨有时……

爱和恨的界限，从来都不是分明的。

*********

云溪没有告诉姜东哲自己要去做什么，临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万一有不测，他想把宁宁托付给姜二少。

他一直以为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那是自己心头的宝贝，也是心中唯一柔软的地方。

这世上最难理解的永远不是世间万物，而是内心。他竟然不会为了宁宁选择活着，宁愿陪着那个男人去死。

当然云溪也不会轻易妥协，他不会放弃哪怕最后一丝希望。周苏和追踪的专家都在后面的车上，想利用那一点点宝贵的时间，定位到白笙所在的位置。

“我出发了。你告诉我要怎么开。”

白笙说了个地点就直接挂断，他早做好了准备，故意让云溪迂回走很多远路，免得提前暴露了。

“王子，你是不是在找我的位置？”

这回白笙的电话，通话时间终于长了一些。周苏那边发来的消息，对方那边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定位，看来是请了人对手机信号做过手脚。

“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白笙的声音里都透着不痛快，“别报警，别动心思做多余的事。我可是有你数不清的把柄握在手里。”

“把柄？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怎么也有犯蠢的时候。”

云溪笑了，轻描淡写的语气显得一点都不在意。“不就是朴砚的那些录音吗？你尽管发出去。”

“我来你这里，做好了可能死的准备，命都豁出去了还会怕别的？”

白笙像是愣住了，顿了几秒才开始威胁。“你可别后悔，要不要现在再听一遍？”

他是想要乱他的心绪，可这正好中了云溪的下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通话的时间。

白笙残忍地放了他回忆与韩有贺那天晚上发生的那一段事情。那是在催眠状态下说的，看似平静的语调中全是痛苦的味道。

云溪本以为自己会害怕的，结果一点都没有。他也不是不怕了，他决定陪着那个男人之后，任何苦痛突然都不那么重要，也就不以为意了。

倒是白笙意识到自己被他的话激怒了，做了蠢事，气得立刻关掉录音，也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了？”

云溪去问周苏，周苏激动地压住一声欢呼。“终于找到了，说是范围缩小到了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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