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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在此,莫不是在看风景么?”
班舒的声音唤回商晏的神智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自殷梓离开之后,他又在原地站了多久。
商晏回了头,看着班舒站在不远处,像是刚睡醒似的打了个哈欠:“圣人好兴致。”
商晏飞快地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方才看到殷姑娘策马疾驰出了谷,还当出了什么急事。”班舒的目光从商晏下嘴唇外侧被牙齿磕出来的伤口上扫过去,促狭地笑了一声,“看圣人如此悠闲,倒不像了。”
商晏没注意班舒的言外之意,他听着前半句稍稍怔了怔,没料到殷梓居然连夜出发了。他静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示意他无事。
“我总觉得,圣人这些年变了很多,却似乎又没有变。”班舒背靠着树,懒洋洋地跟商晏单方面地聊天,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说话的对象并不能回答,“说来圣人大概不知道,当年须弥妖境一役,我也在人群中,算是被圣人救了。时至今日,我依然能忆起圣人劈开妖境的那一剑。”
他这么说着,动作粗糙地比划了一个挥剑的姿势。虽然因为没用过剑而动作变形扭曲,商晏却依然认了出来,确实是当初他劈开妖境的那一招。
“我先前不知道夫人与圣人有旧的时候,想着夫人也是玄山出生,特地问过这一招叫什么。只不过夫人看到这一招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不肯回答我。于是我想,这大概是圣人独创的剑招,并不是玄山的剑法。”班舒侧着头爽朗地笑着,“那时候的圣人可真是令人心生仰慕啊,妖境里头妖气沸腾,阴冷可怖。圣人那一剑,带着外头的光,直直破空而来,我想妖境中大多数人都是会记得那一剑的——虽然记不记得圣人的恩情,那还两说。”
班舒听不懂音律,商晏没法儿回答他,于是只能微微地笑。
“不过被一个魔修这么称赞,圣人也未必会觉得高兴。”班舒毫不介意地继续自说自话,“不算上这外界的七年,我记得夫人提起过你的生辰,算算圣人应该才二百四十九岁。我虚长圣人十来岁,要是圣人不介意的话,我就与夫人一样,直呼圣人的名字如何?”
商晏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
班舒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脸上神色非常高兴:“阿晏果然不是那种端着架子的人,若是不嫌弃,你称我一声‘兄’也可。”
商晏微微动了动眉毛,仍旧是笑。
班舒老实不客气,非常自然地把手肘搭在商晏肩膀上:“前些日子,夫人去了一次缠身狱……当然是以盟友的身份。煌姬这人虽然修为高,心思也深沉,不过她性子不与人亲近,驭下手段有如稚子。她那几个轿夫倒也是好,轻轻松松就把她卖了。”
他脸上神色轻松,就好像茶余饭后聊起邻家的家长里短:“你猜他们说什么,他们说自从易无双被带进缠身狱,就一直被关在密牢里头催生魔纹,到如今只差半条就会圆融入魔,煌姬还说过,等他入魔了,会派他去与姐姐厮杀,看看殷姑娘如何反应。”
商晏脸上表情未变,倒是眼皮稍稍动了一下,似乎是飞快地向上扫了一眼,又重新垂下眼。
“圣人起了杀心。”班舒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声音听上去倒很是愉快,“哈哈,圣人啊,把自己的本性藏起来,累么?”
商晏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会有些凉,不过再转眼的时候,又和平日里一模一样。
“放心吧,事情不会真的到那一步的。”班舒两步凑了上去,又继续跟商晏勾肩搭背,“煌姬会那么说也就是吓唬吓唬易无双那小子,不然真让他们互相厮杀,万一要出了什么好歹的话,煌姬要到哪里再去弄到九叶莲子的灵气呢?我说给阿晏听,阿晏不妨就当个乐子——要是真的那么糟糕,我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呢,你说是吧?”
商晏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根本没听见。
“阿晏这表情,似乎不信呢。这可真见外,我可是把阿晏当小舅子的。”班舒打了个哈欠,“不过我刚才说的倒不是这变的关系,我确实与那对双生子有些故旧——
对了,我还求娶过他们母亲呢。”
急促的乐声在夜色中几乎有些刺耳,商晏握着星盘,试图以此告知对方,这种事情他并不像继续听下去了。
遗憾的是班舒并不打算放过他:“这么一想颇有些怀念……那次我父亲差点打断了我的腿。”
不管商晏脸上什么神色,总之班舒看上去对这个话题聊得很是开心:“仔细想想,是有不少年了,毕竟那时候我好像才五岁。”
商晏本来想干脆转身离开,听到这一句,差点没站稳,脚步立刻停住了。
“那时候我还被养在岳氏主宅,天天对着一群皮笑肉不笑的老家伙,突然来了一个又美又温柔还肯带我出去玩的女孩子,我当场就随口一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定个婚约,愿意的话就让在座各位长老做个见证——啧,我父亲转身那一脚踢得真疼——可惜了,那么好的女孩子去哪儿不好,最后嫁进了易氏,他们兄妹的命,果真都不怎么好。”
商晏没再试图打断,只侧耳略带些困惑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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