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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时,母亲得了消息过来相送,给那嬷嬷打赏了一个钱袋子,握住凉烟的手温声叮嘱。
“烟儿,想看热闹你大可去看个尽兴,但宫里比不得府中自在,有些规矩你还是得注意些,有什么事你便询问香儿或是这位嬷嬷。”
凉烟乖巧应声,安抚了几句之后,在嬷嬷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马车内空间极宽敞,总得有七人在内也不显拥挤,内里铺着柔软的毯子,摆了玉石案桌,上头搁有糕点果子。
凉婉香侧头靠着,似有些虚弱,随身带着的两个婢女跪坐在她脚边,替她揉捏着腿。
凉烟自不会与其搭话,将帘子微微挑起一角,望向外面。马车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前行,随行的护卫与车夫坐在一起御马,将目光从卫忱仓身上轻轻扫过,转而投向两侧。
中秋虽在夜间才最为热闹,但外头氛围已是浓厚。家家户户正忙着将灯笼高悬于瓦檐或露台,有些还会别出心裁地用小灯拼成喜庆的图案,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
白日里看着那些灯还不显,等一到了夜间,便是满城灯火映照,与空中的圆月呼应,自当是一番盛景。
马车平稳前行,穿过府宅,经了街市,便见路边摆了许多兔儿爷的摊子,各式坐骑、不同色彩的兔儿爷摆放在一起,显得极热闹,摊前簇拥着人群来来往往地挑选。凉烟看着这份热闹,面上有了几分笑意,在儿时,母亲也总会给她买上几个陈列在家中。
那时的凉婉香还会瞒着大人们拉着她偷跑出府,在熙攘的人群里挤过,一路欢笑。
凉烟心中轻叹,孩童不会伪装,儿时的凉婉香就是个调皮好动的,总爱拉着她四处跑。而孩童的快乐也最为简单,两个人闹在一起便是开心。
一转眼,少女初长成,曾经那个调皮好动的凉婉香,如今披上了一层皮,成了现在这副柔弱娇怯的模样。
一个人长大,就会变得不再像自己。
“嘿,桂花新酒,与家人同饮一杯,欢庆合家喜团圆了嘿!”有小二挥着酒旗大声吆喝。
那些酒家用绸缎新搭了彩楼,花团锦簇的,让嗓门大的伙计站在门口揽客,吆喝声一声赛过一声,颇有几分比拼的架势。
看了一路,凉烟也乏了,放下帘子靠在软枕上歇息。
凉婉香微低着头,目光怯生生扫过来,唇口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嬷嬷看到了,笑道:“老奴观两位小姐一路上无甚交流,可是闹了什么矛盾?依老奴言,自家姐妹还是亲近些好,很多时候生疏也并非是因为过错,而是因着缺少沟通。”
凉烟面上露出几分茫然:“我与姐姐本就亲近,也并无矛盾,嬷嬷何出此言?”
那嬷嬷仍笑着,脸上挤出一道道褶皱:“可老奴见婉香姑娘始终一副歉疚不安的模样,想来是存了什么误会,有心亲近却又畏惧。”
这嬷嬷是怡妃的人,怡妃又是凉婉香娘家的,嬷嬷自然是会向着她。
凉烟故作不知,转眸望向凉婉香,温声道:“烟儿不与姐姐说话,是见姐姐乏累,怕有惊扰。说起来,姐姐是因为我才被婶婶责罚,烟儿心里有着愧疚,也是不敢面对姐姐的。”
凉婉香在祠堂虽并未老老实实跪着,但禁食却是真的。她两日里除了水,一口吃的都未曾有,第一次尝到饥饿难耐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在几盏昏黄的灯火里独自守着一堆牌位,恐惧和饥饿让她度过了最漫长的黑夜。
吃了这么大份苦,本想道出几分来,但她话还未及说,便被凉烟示弱截断。
凉婉香看了凉烟好几眼,这个妹妹自高烧退过之后,就仿佛转了性子,一时之间想好的话被堵在嗓子里,噤了声。
现在还不是跟凉婉香撕破脸的时候,凉烟面上露出亲昵,朝凉婉香稍稍靠近:“姐姐,你可是怪烟儿未能替你求情?”
凉婉香望着凑到跟前,拿一双黑而水润的眸子瞧着她的凉烟,只能僵着脸挤出笑容:“妹妹哪里的话,是母亲执意要罚,你又如何求情?我心里是明白的,绝无怪罪妹妹之意。”
凉烟笑起来,似极开心:“嬷嬷当真是说得极对,我们只是缺少了沟通,才有了这份生疏。”
凉婉香此时也调整好状态,伸手覆住凉烟的手背:“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拘泥了,该主动些才是。”
凉烟笑得眉眼弯弯:“眼下误会解开便好了,这外头的节日氛围已是这般热闹,不知宫里的中秋佳节又是何等光景。”
一旁的嬷嬷接过话,言语里有着几分自得:“宫里过节是远非这外头可比拟的,中秋夜最主要的便是赏月,帝王在照月楼设宴,能去的尽是皇亲国戚,后宫中受邀的也只有那些受宠的妃子,而能像我们怡妃这般带人同去赴宴的,就已算是独得恩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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