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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包袋本就重,一摔之下,竟有些难以起身,凉烟心头火起,去看那个大块头,那人也正回头看她,面带讥诮看了片刻,随后身形一动,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
凉烟气恼归气恼,也不敢有耽搁,毕竟跑在最后的,有处罚。以手掌和膝盖撑地,被细密粗粝的碎石子扎得生疼,但总归是爬起来了。
队列里的人已尽数跑出去了,独留她落在最后,凉烟甩开胳膊全力向前,双腿却如同灌了铅,连迈开都费劲。
三百人的队伍,前簇后拥跑在前方,距离越拉越远,凉烟吊在最后,颤颤巍巍小跑而行。
杨教头负手望着,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摇了摇头,那小子的身形过分瘦小,绑着个沙包袋跑都跑不起来,行动速度如同上了年岁的老婆子,这种人上军营来,纯粹就是让他看了来气的。
其它演练场的队伍也往训练营的营门汇去,拥挤在一起人头攒动,整体的速度慢了下来,凉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卯足劲地想要追上自己的队伍。
训练营外头有多条环山路,每个队捡不同的道跑,一圈下来有好几里地,而他们要绑着沙包袋跑三圈,便是十几里地,光是想一想就让凉烟腿根打颤。
那些少年们虽是怨声载道,但也能接受,他们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才来这营里谋条生路,平日里干惯了重活累活,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
杨教头队里那些少年抱怨间,不知是谁起了头,纷纷看向了坠在后头的凉烟,有嘲笑也有可怜的。
“这般瘦小还跑来参军,当军营里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实力,你们看他那能算跑吗,还没我走得快。”
“跑步都跑不动,就是个废物,去外头做苦力也没人要。”
“怪可怜的,这般瘦小,家里应该挺穷,连饭都吃不上吧。”
“你们不知?”先前撞翻凉烟的大块头故作神秘开了口。
那些少年们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纷纷追问起来,有认识这大块头的也叫了起来。
“方安,别卖关子了,要说什么你就直说了吧。”
方安不屑瞥了一眼坠在后头的凉烟,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还吃不上饭?那小子可是京都里过来的,贵公子,知道吧?锦衣玉食那种,跟我们这种泥地里打滚的哪能一样。”
方安话里的揶揄很明显,人群里也发出一阵阵嘘声,再看凉烟时,目光就有所不同了。
“背景一般的还来不了这里,能来的皆是一等权贵,也不知那小子是哪家的。”
“既然他家世显赫,那若能跟着他,岂不是比在营里还好,能顿顿吃上肉那种?”
“你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他们这样的人,如何瞧得上我们?往年又不是没有,一个个自命清高得很。”
方安见众人讨论上了,哂笑:“再给你们说件事,他跟往年那些个,又不一样,他能破了营里的规矩,享有单独的房间。”
这话一出,顿时怒乱声起。
“他娘的,此话当真?”
“不简单啊,这小子到底什么背景?”
“管他什么背景,就算他爹是帝王老子,这天高皇帝远的,顶个屁用。”
“我们十来人挤一间房,他却独享?凭什么?”
方安继续道:“公子哥与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待遇,据我昨个儿打听的,他还带了两个护卫一同来营里伺候着。”
嘘声更大,嫉妒的人有不少,对凉烟的态度也就多了几分敌意。
“怎恁会享受,他干脆再带几个姑娘过来得了。”
“教头们不总将公平挂在嘴边吗?”
“单独房间,还带人伺候着,这算个什么狗屁公平。”
“这事要跟教头说吗?”
“蠢物,这很明显就是教头默许的,你去说,到头来挨骂的反而是你自己。”
“那就让他这么潇洒着?我看不过眼。”
在别人口中潇洒着的凉烟此时只感觉生不如死,她现在连营地大门都还没出,就已经累得面色白了几分。
随着队伍往外通行,速度又逐步加快起来,凉烟叫苦不迭以为又要拉远距离时,却发现队里有三人放慢了速度,时不时回过头看,似乎是正在等着她,其中就有先前撞了她的那个大块。
凉烟直觉来者不善,干脆目不斜视,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前行,跑至他们身旁时,准备绕开,那几人却并不准备放过凉烟,呈包抄式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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