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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隐晦目光落在凉婉香脸上, 她面色无波, 只眸光里闪过一丝冷意。
“如今我是圣上的人, 那些个入宫前的旧事, 妹妹应谨言慎行才是, 可莫要冲撞了龙颜。”
凉烟有些好笑,真冲撞龙颜,那也是她这个姐姐冲撞才是, 丢脸的事儿又不是旁人做的。
见凉烟只笑而不语瞧着她,凉婉香起身, 将手轻拍,琴音起,有婢女鱼贯而入, 端上果子点心,还有重阳节必喝的菊花清酒。
凉婉香回了主位,她身后的江韵薇几人款款走来,围着凉烟坐下。
江韵薇目光黏在凉烟身上,打量片刻后, 隐晦地朝娄沈思和宓蔓递去眼神,随即脸上堆出笑。
“凉小姐风采照人, 早有耳闻, 今日得见,竟是比传闻更甚。”
娄沈思眼神飘忽,生硬夸赞:“正旦朝会凉小姐一曲剑舞惊艳,听闻席间所有男子皆是痴迷不已, 不知今日可有幸得见?”
宓蔓忙不迭点头:“是啊,能得宴公子那般神仙样的人物青睐,凉小姐可千万别藏拙,也教教我们这些姐妹才是。”
凉烟待她们一人一句说完,眉眼微冷,她才没心思去虚与委蛇,先是瞧向江韵薇。
“犹记得去年中秋宫宴,江小姐朝着凉贵嫔怒骂,算个什么身份、是什么东西,还一把狠狠扯下面纱,端的是憎恶模样。没想到如今却是化干戈为玉帛,走得亲近,两位可真大度。”
江韵薇面色猛变,还不待说话,凉烟便眼眸一转,朝着娄沈思冷笑开了。
“娄小姐就更为有趣了,莫不是忘记曾在青云马庄,你跪下来,被我抽上两个耳光的事儿?还能违心赞我一句,是该说娄小姐大度,还是健忘呢?”
娄沈思当然不会忘!
娄家富可敌国,她嚣张跋扈惯了,何曾受过那等羞辱?
她当真是记恨惨了,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去拉拢祎澜郡主,想教训回来,偏生左等右等,凉烟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等不到人。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凉烟露面,祎澜郡主却弄出那等哗然丑闻,还自缢结束了性命。
她那些银子算是白花了,殷勤如狗般花费那多功夫,却连凉烟一根毫毛都没碰到,怎能叫她不气?
是好友江韵薇说今日要惩治凉烟,叫她沉住气,才勉强随着赞上一句,结果她竟是如此不识好歹,当众提起旧日耻辱来?
娄沈思手中酒盏扬手便甩,朝着凉烟砸去。
冬亦站在凉烟身后,一直戒备着,见酒盏朝小姐脸上砸来,动作相当快捷,径直一脚踩踏至案桌上,以更快的速度踢回酒盏。
“啊呀。”
娄沈思面上的快意还未晕开,便捂住额头弯下腰去。
这变故太快,琴音骤然一断,席间的姑娘们也瞬时捂住嘴轻呼起来。
凉婉香再也维持不住镇定,霍然站起身,厉声喝道:“来人,抓住这个伤人的婢子。”
十多个护卫一跃而出,朝着冬亦围去,凉烟起身,将人拉到身后护着,声音平和,不疾不徐,却透出不容置喙。
“将军府的人,我看你们谁敢抓。”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去看凉婉香。
凉婉香已快步行到凉烟跟前,面向而立,她发现这个妹妹竟长得比她高了少许,更叫她吃惊的,是比她身在后宫里浸染出的气场还要不动如山。
“一个婢女敢动手伤人,妹妹竟还要无理维护?”
“凉贵嫔。”凉烟眸子微挑,靠近半步,将声音放得更轻,“众目睽睽之下,分明是娄小姐骤然动手,我的婢女不过是护主心切,姐姐怎能颠倒黑白,说我无理,可真叫人寒心呐。”
凉烟说话时面色温和,轻声细语,凉婉香却有股站不稳,不自觉想要后退的压迫感,稳了稳心神,转身朝娄沈思行去。
见娄沈思额头肿起一块,凉婉香这才道:“娄小姐性子爽利,易有冲动,我代她向你道句不是,但即便她先有不对,也轮不到一个下等人来动手,你那婢子若是不罚,当真说不过去。”
凉烟正瞧着娄沈思,她蹲身伏在案桌前捂着额头,眼里淬着怨毒。
“真要追究,也要从娄小姐这里开始才是。”她轻笑,怡然不惧地挑衅道,“我的婢女是下等人,那娄小姐是商户之女,在我面前,何尝不是一个下等人,要抓要罚,娄小姐首当其冲,她是否能继续坐在这里,全看姐姐的了。”
凉婉香凝视了凉烟片刻,倏地又笑起来,一派和气道:“是我招呼不周,才起了纷争,该罚,罚我自饮三杯。两位也莫要与我计较,坐下来好好赏这外头的江景才是。”
凉婉香说完,拿起杯盏接连喝下三杯,而后笑盈盈将空杯翻转,示意一圈。
凉烟坐下,抬肘靠在画舫的窗沿上,去瞧外头的景。既然邀约她来,还敢合力针对,自不会让她们顺下心去,该膈应就得膈应,淡淡道:“姐姐出身虽不高,只是妾室庶女,但今夕非彼,如今已是宫中贵嫔,身份水涨船高,结交之人也该有个筛选才是,可别什么阿猫阿狗都给她面子,这样显得姐姐上不得台面。”
娄沈思额头火辣辣痛,凉烟几番明的暗的揶揄下来,她气到脸色潮红,手紧紧捏成拳,却也只能硬生生忍下来,再不敢冲动。
来赴这场邀约的,大多是京都贵女,原见到凉烟,还有几分明晃晃的嫉妒针对,眼下见娄沈思额上渐渐鼓起大包,那本就不好看的容貌更是不堪入目,皆有了几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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