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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暗中观察

一楠说，要等个叫托马斯的人来了再说，让姚乐乐自己随便转转。

托马斯，听名字好像人种跟自己都不大一样，不过在这个理发师都被称为托尼、凯文的时代，很可能对方也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东方面孔。

姚乐乐开始在大厅踱步。

这里与其他公司不同的是，本应该是各个部门办公室的办公区域，在这里却被布置成了风格各异的直播间。一扇扇门里，有着一队队人马，捧的是一个个红人。

这里的工作节奏非常快，眼看着产品、道具，成箱成袋被运送过来，化妆间里等待上场的男主播比女主播打扮得还要美艳，当然，也不乏胡子拉碴的独树一帜型选手，用一楠的话来说就是，全面发展。

目前直播行业越来越正规，也越来越不好做，因此他也时常会感到亚历山大。人吃人的社会，脚步稍一松懈可能就被别人替代了，小公司想要活下来，不容易。

等人的这一会儿工夫，一楠接打了三五个电话，时而跟对方称兄道弟，时而板脸批评教育，唯有挂电话的时候才能听到他那发自内心的叹息。

“你一定很累吧？”姚乐乐走到他身边，发自内心地问道。

一楠刚要回答，电话又来了。

他抱歉地耸耸肩，开始继续处理事情。

电话打完他终于恢复了神采，“商家那边的预付款迟迟不到，我这边催了一下。累是一定累得，但相对于无所事事，我宁愿牺牲在工作岗位上。”一楠看了眼时间，开始盯着大门口，“我刚毕业的时候，对人生感到迷茫，在家闲散了两三年，什么都不想干，打打游戏，卖卖装备，整个人活得越来越像咸鱼。后来我爸身体出了些问题，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闲下去了，但找工作又四处碰壁，后来直接拉下脸开始跑快递，白天工作，晚上跟我妈一起照顾我爸，日子过得还算凑活。但我爸妈心里不舒服啊，觉得都是大学毕业，人家孩子机关单位，我成天邋里邋遢游街串巷，就催我考公务员。但我发自内心不愿意在体制内工作，闲散惯了，受不了约束，后来直播开始兴起，我就晚上偷偷做直播，或是录些有意思的视频，渐渐的竟然有了些名气。也算我反应及时吧，觉得这行能赚到钱，于是把干快递时候攒的钱投进来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公司，渐渐生意有了起色，陆续还签了不少人过来，反正就目前情况来看，一时半会是饿不着了，但这碗饭想吃得好，吃得饱，也不容易。”

姚乐乐听得入迷。

“怎么？被我励志的故事打动了？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像富二代？”他笑问。

姚乐乐点头。

“我爸妈都工薪阶层，跟大多数人一样，靠自己双手拼搏人生。”

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夸张黑白条纹西装的......人。

性别之所以这么不好确认，是因为他那张不男不女、非人非鬼的脸。

夸张的人工双眼皮上扬，鼻梁是明显的突兀隆起，还有嘴唇，像家里用得变了形的乳胶枕一样，呈现出凹凸不平的状态，脸型也是主流审美中的低端产品，跟五官搭配得并不协调。

“来了美人儿？”一楠走上前拍了一下那人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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