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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搬宫也算是大事。
李令姝被宫人请着出了南华殿后殿,刚一出前跨门,就看到琥珀站在院中,依旧平淡无波地扫地。
一时间,许多回忆涌上心头。
李令姝行至琥珀近前,对她道:“姑姑,这几个月来多有叨扰,劳您惦念,本宫感激不尽。”
琥珀手中一顿,抬头望着李令姝,难得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娘娘,岁月漫漫,长路无边,老臣同娘娘能有这一番机缘,是老臣的荣幸,”琥珀解下手上的佛珠,亲手递给李令姝,“娘娘,往后多珍重。”
这话一说,李令姝也不知怎么地,竟是心中一阵的隐痛,眼眶也随之温热起来。
虽然琥珀不爱说话,也根本不怎么同她们牵扯,但这几个月来的照抚和关爱李令姝确实是能感受到的。
她面似冷情,实则却是个最慈悲不过的温柔骨。
“谢姑姑,往后有空,本宫再过来同姑姑探讨佛法。”
她收下那串温热的佛珠,直接戴在手中,然后便阔步出南华殿,待坐到步辇上,才偏过头来回望一眼。
此时阳光正好,灿灿暖人心,南华殿正殿中的佛祖金身闪着朴实的光,祂垂眸凝望,似在普度众生。
李令姝轻轻盘着佛珠,在心底里对南华殿说了一声再见,也对曾经在南华殿陪伴过自己的小腮红,说了一句永别。
王有亮高声唱诵一句,皇后仪驾缓缓前行。
从南华殿到坤和宫不远,约莫两刻便能到达,但这一路,李令姝总觉得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架势来,路上遇到的所有宫人黄门,皆要停下行礼,半句细语都不能多言。
这么浩浩荡荡来到坤和宫前,李令姝静静看着坤和宫宫门上的牌匾,突然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虽只五月不见,但坤和宫明显比她住的那两日要干净秀雅许多,屋脊上的残破瓦片都被换过,浅浅望去,很是波光粼粼光彩四溢。
早就来到坤和宫的宫人们全部守在前院中,等李令姝仪驾刚到门口,便一起跪下行大礼。
“恭迎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宫人们异口同声说道。
凭澜上了前来,扶了李令姝下步辇。
李令姝稳稳当当站在坤和宫外,突然意识到此番再回坤和宫,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这里,才是她今后安身立命的家。
李令姝深吸口气,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缓步踏入坤和宫中。
四月上,正是一年春好时。
李令姝虽只在这里住了三日,其中有两日都是病中,却依旧记得这里院中凋敝,并无任何朦胧春意。
前院里的花木都有些零落,便是新后入宫,也无人特地过来收拾,大抵也没对这小皇后上心。
如今却就分外不同。
此刻站在坤和宫中,李令姝只觉得桃红柳绿,满目皆是绿意盎然。
便是转眼就要入冬,坤和宫中的生机勃勃也是明眼可见。
李令姝一路走来,淡淡看了眼院中那棵新栽的玉兰,对凭澜道:“宫人到底是细心一些的。”
她其实没多喜欢的花,不过在南华殿住的久了,就越发喜欢玉兰的娉婷,宫人们也够机灵,特地栽种玉兰讨她开心。
看过院中的花草,李令姝便直接进了寝殿内。
此时的坤和宫不说焕然一新,大约也变了七分颜色,李令姝进了大殿中,抬头就看到主位桌椅换了一套黄花梨的。
主位之后的条案、屏风、插屏、摆件皆是老物件,一看就是特地给换的。
凭澜扶着李令姝坐定,笑道:“这都是陛下叫楚逢年挑的,道娘娘喜欢这素颜样式,小库房里最好的都给娘娘送来。”
一听这话,李令姝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同这位皇帝陛下其实没什么交情,也就说过几次话,见过几次面,但因着夫妻的关系,每每都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人家关心她,她都要觉得不得劲儿,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不过,很快李令姝就没功夫想皇帝陛下的事了。
她这边一坐定,宫人们就要进来行礼,凭澜先训诫几句,李令姝才欢欢开口。
“以后都是坤和宫的人,本宫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你们忠心便是,”李令姝低头吃了口茶,“只要忠心,本宫绝不会亏待。”
宫人们行过礼,接了李令姝赏赐的荷包,凭澜就又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
她身边的大宫女原得有四位,现在须得把早冬和晚春提上来,跟苏果和蟠桃她们一起伺候她的衣食起居。剩余还有一位织绣所派来的大宫女,专管她的衣物鞋袜,其余便都是小宫女和杂役宫女,并黄门和管事黄门。
如今张大福也水涨船高,成了坤和宫的中监,再也不用去后排房那边热脸贴冷屁股。
坤和宫这一群人的架子拉起来,才终于有了皇后娘娘的样子。
待宫人们都散去,凭澜便叫苏果伺候她进去更衣,道歇一会儿再用午膳。
李令姝在雅室里坐了会儿,盯着园子发呆,跟苏果道:“如今不用再抄经,竟是觉得有些无聊,一时间不知要做些什么才好。”
苏果笑着给她上了果盘,让她闲了压压口:“宫里能玩的事情多着呢,原娘娘在南华殿,许多事情都忌讳,如今咱们搬回来,自是怎么玩都行。”
她一边说一边想:“叶子牌、投壶、踢毽子、牌九等等,都很能打发时间,若这也无趣,娘娘甚至可以侍弄花草,亲手养些自己喜欢的花样。”
宫中日子确实很漫长,宫妃大多寂寞,毕竟皇帝就那一个,后妃却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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