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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年过去,薛家这两年的生活可谓是鸡飞狗跳, 精彩纷呈, 传出去都能写本书了。日常就在薛蟠不停的犯事,作死,被迫做好事;薛老爷吐血, 昏迷, 被水呛, 被饭噎, 抽搐,口吐白沫,不知名的急症;薛姨妈痛哭,骂薛蟠不长记性,罚薛蟠跪祠堂,家法伺候,扣银钱,寻医问药, 求神拜佛, 广做好事;薛宝钗愈发懂事,照顾薛老爷, 安慰薛姨妈,约束薛蟠中度过,总之全家人没有一个闲着的,除了依旧不能动的薛老爷,剩下的用心力交瘁来形容最为合适不过。
薛蟠这小子天生的记吃不记打, 这两年不知道犯了多少熊事儿,当然他被罚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要么就是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要么就是头脑一热什么都不顾了,把家里那位躺在床上的老爹忘得那叫一个一干二净。虽然每一次同样的事情只要薛姨妈明令禁止,薛蟠一般不会再犯第二次,可架不住这熊孩子能造啊,一年三百六十天,简直天天新花样。愣生生将薛姨妈折磨的神经紧张,胸闷气短,每每必须在宝贝女儿薛宝钗那里求完安慰,才能恢复精神继续与薛蟠斗智斗勇。至于以前在薛姨妈心里那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绝不给摘月亮的宝贝蛋早就不复存在,成了如今这个猫嫌狗厌的熊孩子。
薛姨妈短短两年内的态度能来这样一个大翻转,离不开薛蟠日复一日不要命的作,按薛蟠七岁能犯的事来说,目前就是大到一言不合与人打架斗殴,小到心血来潮朝着墙头上的野猫丢石子;或者稍有不满辱骂下人,再过分一些就拳脚相向,威胁下人不准向薛姨妈告状;要不然就是捉弄为他授课的夫子,为此气跑的夫子就有五六个,薛姨妈不得不砸下重金聘请新夫子,金陵找不到,就去金陵附近其他府县寻摸……
零零总总,可谓是数不胜数,其实很多小事情本来是不至于被发现的,可架不住有738这个全天候十二时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尽职尽责的监控,只要薛蟠犯点儿事哪怕芝麻绿豆大小就报给薛老爷,薛老爷再根据事情的性质和严重程度,花样装病,于是乎,薛蟠就好比生活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镜头下,可惜这小子还没觉悟到,依旧不停的试探底线。
薛宝钗呢,虽然不过五岁,可这小姑娘天生早慧,还早熟,已经懂得不少事情,至少比大她两岁的薛蟠要懂事不少,看起来更像个小大人,不仅能当爹娘的贴心小棉袄,还能帮着想法子约束管教薛蟠,若不是有她在,薛姨妈不一定能挺两年。就比如要求薛蟠日行一善的想法就是小姑娘提出来的,不拘大小善事,必须由薛蟠亲自去做,不能假手于人,不能滥竽充数,每日坚持不断,否则不仅要扣减银钱,还要承受关禁闭、抄佛经、捡佛豆、练大字等类似惩罚。至于为何没有打板子、跪祠堂等家法伺候,实在是薛蟠这厮已经皮了,对于这种程度的体罚根本不惧,反而对于那些磨性子诸如抄写一类的处罚头疼不已,能真正让薛蟠安生一段时间,好歹还能增加一点文学修养,勉强算得上一举两得。
这日行一善怎么监督考核呢?除了派人全程跟着薛蟠监督之外,还以薛老爷每月的身体情况为指标,因为薛姨妈等人慢慢摸索出来,只要薛蟠消停的那段日子,薛老爷的精气神儿就会好上一些,要是薛蟠一段时间闹腾的太过,那身体机能可谓是每况愈下,绝对能肉眼看出来。只要薛老爷的身体一直能保持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就说明薛蟠没怎么偷懒,即便不能保证薛蟠每日按时完成,起码没有太过偷懒不是;但若是薛老爷的身子突然恶化,那就说明薛蟠不仅没有做好事,还干了不少坏事,这惩罚不就随之而来了。如此也不怕薛蟠收买监督人,谎报欺瞒。
这么个惩罚措施光靠宝钗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当然是完不成的,离不开薛老爷时不时指点一两句,宝钗又是个脑袋活泛的,每每总能领悟其中精髓,从一开始的诸多漏洞,总能让薛蟠钻空子,到后来的逐渐完善,使得薛蟠再也找不到机会逃脱,最起码七岁的薛蟠是不行的。若是薛蟠再长大一些,脑袋瓜子再灵活一些,会不会有机会呢?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按薛蟠和薛宝钗的智力水平分布来看,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小,原著中薛宝钗的话就比薛姨妈的管用,在这里又有薛老爷在背后默默加成,这兄妹两个的斗法谁输谁赢基本已见分晓。
最关键的是,宝钗这个小妞还以身作则,时常跟着薛姨妈念佛经,捡佛豆,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种事有多枯燥,尽己所能多行善事,每月定时的施粥日还有宝钗贡献的一份钱,身体力行的为了薛老爷的身体健康而努力。自然有约束薛蟠的底气,不怕他说出什么为什么只对他一人有这么多要求的混账话。
至于薛老爷,这两年就躺在床上挺尸,顺带吃吃喝喝,刷刷剧,五日一小病十日一大病的发作着,看着薛蟠一开始见到他犯病吓成一团,愧疚自责,到现在隐隐起了些逆反心理,可能觉得作天作地他老爹还能坚挺的活着,心里的那根弦儿慢慢就松了。眼见着单靠薛姨妈和宝钗二人快要钳制不住,觉得混吃等死的日子差不多到头了,是时候出手帮一把。
“太太,外边来了个大汉,他说他有一样东西能让老爷行动自如。”
正在看账本的薛姨妈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有世外高人有法子治疗薛老爷的病症,喜得一下子站起来,“快请!”因着薛姨妈时不时派人出去广寻名医,给的银子颇为丰厚,薛府这两年有不少陌生人上门,当然不乏想浑水摸鱼的,即便这样薛姨妈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今日听得这样的好消息,可不得亲自见一见。
会客厅,由宽大的屏风遮掩,一个满脸胡须,形容沧桑,衣衫普通的中年男子跟着薛府的下人在屏风外站定。
“高人怎么称呼?”
“薛夫人言重,高人称不上,我就是个常年外出行走的普通人。”
“高人无需过谦,既然有法子能让我家老爷行动自如,定是师从杏林圣手。”
“非也非也,我不是大夫,自然治不了薛老爷的病症。”
“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哄骗我家太太。”一旁的管家代替薛姨妈出面处理,以往的浑水摸鱼之人都是管家代为料理,业务已经很熟练了。
“薛夫人莫急,先看了我手中这幅图再谈不急。”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泛黄的纸张,干脆的递给管家,让他代为呈给薛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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