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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当天夜里,告示板就悄悄的立了起来。
趁着月黑风高,一个人拿着浆糊,迅速将文章贴好就跑。
很快,当夜排队买票的人们就发现了这块多出来的告示板,以为是主办方张贴的注意事项,结果走近一看,才上面贴着的是文章。
提起灯笼,一读,直接气翻一大片。
有人气不过刚要上手撕,就被一个守护告示板的护卫握住了手腕,“不能撕,这块板子是给大家发表看法用的,主人家吩咐,任何人都可以在此贴文章。”
“那就任由这种狗屁文章展示吗?”
“这是你认为的,我却觉得有理有据,你不服气的话,可以反驳他,写好了贴在这篇文章旁边就好了。”大汉按照吩咐如此回答。
“好好,等着,我明天、不,一会就写文章反驳这篇狗屁不通的东西!”
被惹怒的人群中但凡识字的都纷纷举拳,跃跃欲试。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打腹稿,酝酿如何最大限度的回骂这篇文章。
——
高铭从慕容家出来,刚回到高府,就立刻被送去看大夫。
一个头发花白,一看就经验丰富的大夫,名副其实的老中医。
而诊断的结果也很简单,一个字:虚。一句话:衙内您真的很虚啊。
高铭一点不意外,他大病初愈不虚是不可能的,但显然老中医的虚是另一层更深的意思。
“要节劳啊,衙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直接烧成秃山,以后就没得烧了。”
高铭只能硬着头皮听医生叮嘱,“嗯嗯,以后烧以后烧。”
第二天一早,高铭喝了一碗汤药,嘴里泛苦的出了门,正好在院子里碰到要坐轿子出门的高俅。
高俅知道儿子喝了汤药,一脸的欣慰,正要对儿子说话。
高铭则抬眼瞅了眼他爹,口中道:“以后烧以后烧。”然后便苦着脸飘然而去。
高俅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以后烧什么?”
——
国子监的同学,半夜排队买球票者有,熬夜写文章者有,于是上课不是睡倒一片,就是打哈欠一片。
而之前的落后分子高铭则成了少数精神奕奕认真听讲的人。
博士一边讲课,一边怀疑人生。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为什么高衙内比其他人还认真好学?
咱们国子学还能不能好了?
——
下学后,高铭没敢乱跑直接回府,因为几天后有假期,再浪不迟。
一进门,下人便来报,说有个人自称姓时,只听衙内差遣,不敢怠慢,安排在会客厅等着了。
高铭知道是时迁,径直去了会客厅。
时迁显然经过了一番打扮,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衣裳也是成套的了。
高铭很随意的笑道:“穿衣风格变了。”
时迁道:“小人在衙内门下效力,再也不是街上的闲汉,自然不能给衙内丢脸。”
高铭坐到椅子上,叫时迁也坐,但时迁却没动弹,依旧站着,高铭便没再让。
“看来,我叫你查的人有眉目了,否则你也不会前来。”
时迁忙道:“小人已经查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敢来叨扰衙内。大名府燕青,自打进京,居无定所,只在三瓦两舍住,那些个卖唱的卖笑的都愿意出钱养他。”
三瓦两舍是娱乐场所的代称。
“那就好,不瞒你说,我听说河北燕青球踢得好,一直对他期待。但他比赛的时间靠后,一直未露面,又不见他人影,我担心他返回河北大名府了。既然他还在京中,我就放心了。”
时迁见高铭对自己居然有几分坦诚相待的意思,不禁有些感动。
不在乎他小偷的身份,对他大胆启用,这普天之下,怕没有第二个了。
时迁自告奋勇,“衙内还有何吩咐?我这就去办。”
“嗯……”高铭思忖了下,“你去查查哪里卖海东青。”
海东青是乃是一种鹰,英姿飒爽,是打猎的好帮手,不过这玩意属于金国特产,不知中原哪里有卖。
他寻海东青自然也不是自己玩,而是打算送给花荣,毕竟花荣这人“爱放海东青,还骑乖劣马。”
送礼得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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