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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西幻帝王X绝版人鱼（终）

朱利安一脸严肃把收集的液体滴入黑色的石锅中, 锅中有微量的长生不老药半成品，能够检测最后一味药引。

隋昭盯着瓶子里的液体, 脑子里各种乱**Y**Q**Z**W**5**C**O**M**七八糟的场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之后又被他压下去, 他转头看旁边的段明丘, 希望在他脸上也观察出些微的羞涩。

然而作为一只万年老蛇，皮比城墙厚, 段明丘白皙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想象中的绯红嫣红薄红，只是沉静地盯着朱利安的动作。

哎呀, 只有自己心猿意马。

霸道的皇帝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心塞，偏过头也去盯朱利安的炼药过程, 尽管这些动作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也能看得专心致志。

用余光察觉到隋昭移开了视线，段明丘偷偷呼出一口气，眨眨眼, 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

黑色石锅里冒充阵阵黑烟, 味道古怪, 朱利安熟练地盖上盖子，摊开手：“又失败了。”

“朱利安, 我说过，如果你耗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精力，最后却一无所获, 我会让你付出愚弄君王应得的代价。”隋昭的声音低沉，浅金色的眸子不悦地眯起。面对其他人，他从来是无情而狠戾的。

“陛下, 人鱼身上最宝贵的，当然不是我们试验过的任何一种，我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耗费了些时间。”朱利安稳住自己忍不住颤动的身躯，在这样一位危险人物面前侃侃而谈已经是他的极限。

段明丘在一旁微微挑眉。

“你早就知道真正的药引是什么了？”

“十之八九吧，但是毕竟药方上没有准确说明，所以其他的最好也试验一番，”朱利安眼神火热，盯着段明丘好像在盯着一座金山宝矿，“人鱼族的圣子，你以身炼药，便可换来一族的安稳繁华，如何？”

他情绪失控，连刻意隐藏的异国口吻也控制不住暴露出来。

隋昭的手包裹住段明丘的，一双眼眸关切地对上他，热忱地保证：“如果炼药需要你的命，那……我不要了。”

段明丘微怔。

朱利安对帝王的深情不意外。

眼前的人鱼放在东方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确实有魅惑君王的资本。

“陛下，我知道您喜欢这只人鱼。但您是人类，寿命不过百年，而它却拥有极长的寿命，如果没有长生不老药，您又怎么和他长相厮守呢？”朱利安对自己的说辞很有信心，“与其您在他面前衰老死去，不如一人永生，做永远的帝王，享尽世间繁华。”

“所以药引究竟是？”　段明丘问道。

“你的心头血，把心脏剖开，流出的黄金色血液。”朱利安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心里无不恶意地想看这淡定从容的人鱼惧怕惊恐的表情。

“难怪你要在这之前试验多次，如果我死了，而药引不是心头血，局面就无法挽回了，”段明丘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神色中竟然有些可惜难过，“你天赋出众，一心钻研，倒是个好苗子，只可惜偏执狭隘，容易剑走偏锋……这也是为何你会被逐出师门。”

“哼，这与你何关？他们那群人固步自封，不敢挑战规矩**Y**Q**Z**W**5**C**O**M**，有长生不老的方子，竟然束之高阁？迂腐！蠢材！不可救药！”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天资聪颖，心性拖了后腿，怕是再轮回几次也修不成正果……”段明丘不由得显露出从前在妖界感化山精野怪的习惯，他的眼眸沉静如水，语气称得上耐心温柔，似乎真把这个异世界的炼金术士当成自己的小徒弟了。

“错？心性我心性坚定得很！谁又能、谁又能把自己的妻子拿出来炼药的？我、我付出了这么多，长生不老药必成！！”朱利安声音颤抖，身体像是将要倒塌的房屋，从蓝色的眼睛里流出蓝色的泪水，刻意伪装的眼睛露出真正的颜色。

他居然拥有一双红彤彤的圆眼睛。

砰地一声，两只直挺挺的粉白色耳朵顶开他头上的帽兜，滑稽又醒目。

看他这副样子，段明丘眉头皱得更紧。

“你怎么想？陛下？”

隋昭也反应过来，这个古怪的东方炼金术士竟然是只兔子精。

“丘，我不会伤害你，但是长生不老药，我也必须得到。”此时从来不曾失手的帝王仍然信心满满，对东方那则鱼与熊掌的寓言嗤之以鼻。

“确实还有一个办法，钻石人鱼的心头血还有一份现成的。”朱利安压住自己的耳朵，又带上帽兜。

“支撑在人鱼族领地上方的巨大结界，由上一代钻石人鱼的心头血提供魔力，只要破坏人鱼族的人鱼王雕像，就可以取出来。但是——失去结界的人鱼族领地顷刻会被海水淹没，而没有庇护的人鱼族族人也会四处漂泊，没有容身之处。”

朱利安慢慢鞠下躬，语尾轻上扬。

“陛下，你会选择哪一种呢？”

“如此下来，人鱼族族运将会一蹶不振，有极大可能性消失在这片大陆上，”段明丘分析，“而且，对于陛下你，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将会消耗大量兵力，弄得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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