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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悠悠五百年

此刻她看上去那么安静。

安静得跟死了一样。

凤渊静静看着她，银色长发还是记忆中那般引人注目，只是冰清如玉的小脸被血沾染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连她长卷的眼睫上都凝有血珠。

她浑身湿漉漉的，凤渊没敢看自己双手的颜色，不过即使不看，那种黏腻，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小魔女，你别贪睡啊，等回到灵域，你睡三天三夜，不，三年，三十年三百年，我都纵容你……但是你不能在这里，永永远远睡下去……”

毫无反应。

“你怎么总是这样？要么骗我，要么撇下我，最初是谁赖着我的？你言而无信，叫我如何……”

依旧毫无反应。

凤渊也有些累了，一双绯色凤目渐渐失神。片刻后，他紧抿双唇，将脸埋在了她的发间。

往事历历在目。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一举一动……

“嗝。”

突然，一声清脆的打嗝声传入耳膜。

凤渊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嗝……嗝！”怀中的小人儿竟然又打了两下，这次动静还挺大。

“小魔女？”凤渊瞬间抬起头来，神色惊喜，试探着唤她。

沅犀的眼睫颤了颤，像蝴蝶翅膀似的，扑棱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小魔女？”

“唔，”她声音微弱，“好……”

“好什么？好痛？”

“不是，好……”

“好不舒服？”

“好、好撑……”

“……”凤渊敛目，几分怀疑，“所以你是把那团魔气给吃了？”

“嗝，我也不知道，嗝，反正就是好撑，嗝。”侧目，瞥向被凤渊罩在仙牢下的幽翳，见他已化作真身，知他魔力消耗殆尽，不禁松了口气。又对凤渊道：“我家上神，嗝，就是厉害，嗝。”

凤渊没好气地瞪她：“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吗？是哪个小笨蛋对我用引魂入梦？若非我早早在你掌心缚了名字，在你遇险时强行引我过来，那我怕是真要孤独终老了。”

沅犀几分愧疚，她哪里知道凤渊如此厉害？明明头回见他还菜得要命……

再次抬眸看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沅犀又轻声嬉笑：“这不是没事，嗝，没事么？身为魔界的，嗝，魔界的姑爷，要有大气量才行！”

听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再见她已有精神打趣了，再多不快也都飞到九霄云外。凤渊心里美滋滋的，将沅犀抱得更紧两分。

“咳，那个，公主殿下打扰一下？”一个魔卫壮着胆子靠近。

凤渊和沅犀齐齐朝他看去。

魔卫立马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道：“公主殿下，如今这魔界无主，您看……”

沅犀虚弱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几分冷漠：“不是你们要坚定站在那老东西身边？嗝，现在又后悔了？嗝。”

魔卫小小声解释：“公主殿下恕罪啊！咱们也是希望魔界能好，您想想当时，魔王魔后昏迷，少主不在，您又不知所踪，那不就……”咽了口唾沫：“……不就只剩下幽翳，哦不，那老东西可以信任了吗？”

沅犀抿抿唇，没有说话。

其实她倒能理解这些底下的小魔卫，反正上面说什么，他们也就只能做什么，哪怕有想法也不敢说。念着方才幽翳和她对战时那些魔卫都没有助纣为虐，便懒得追究了。

略一抬手道：“把关押的那些无辜魔族都放出来吧，嗝，好生安抚，嗝，冰龄叔叔还在吧？”

“……在，那老东西单打独斗不敌冰龄长老，所以将他囚在了炼火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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