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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樽撇过了脸去,“郁陶,我如今也只有你一个依仗了。待我重见天日,我必然和长生当牛做马,以命相酬。”
“不!”顾子畅忙道,“我不用你以命相酬,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话一出口,却也渐渐回过味来,悟到了江月樽那话里的意思,便垂了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Y/Q/Z/W/5/C/O/M**。”
江月樽抿了嘴唇,顾子畅身形高大,站在他面前便让他觉得有些头晕。他扶着小几慢慢坐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揉着额角,他微微垂眸思量,语气便不急不缓,“罢了,像我这样的人,有你肯真心待我,都已经是造化了。”
“公子......”
“我曾有过一个表字,只是不常用,你若不弃,便唤我雪满吧,”江月樽抬头朝他笑了笑,苍白面容上,这一个笑容就像是一朵莲花款款开在了他的唇角。
虽是带了几许的哀戚,却也衔了微不可见的一抹温柔,他一字一句缓缓念道,“浮生只合樽前老,雪满长安道。”
拾陆-拂泪
顾子畅被江月樽的这个笑容晃了眼睛,愣了一愣,“雪满......”
“那你的表字呢?”江月樽歪了头,笑意似是深了许多,顾子畅却红了脸低下头去,“我、我没有表字。”
“那便罢了,”江月樽复又拾起方才被他扔在黑漆梨木几上的书卷,指尖在书页上微顿,又轻声问道,“郁陶,我父皇母后如今......可曾安葬了?”
顾常勋攻下皇城之后便屠戮皇室宗亲,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三岁小儿,血水染红了秦淮河流出老远,下游的百姓如今还能闻见水里泛起令人作呕的腥臭。而先朝的帝后更是被砍下了头颅,悬在金陵城墙上鞭尸,以儆效尤。
江月樽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的,顾子畅也不敢说实话,两只手紧紧攥了拳,“我会找机会让先帝后入土为安的。”
“谢谢,真的多谢你,”江月樽婆娑了**Y_Q_Z_W_5_C_O_M**一双泪眼,书页上的字迹也被泪水洇成了一团黑墨。
他眼睫上都沾了泪珠,顾子畅顿时慌了神,摸遍全身才“刺啦”从袖子上扯下了一块布来,攥着那方碎布碰了碰江月樽漂亮得像墨玉般剔透的眼睛。江月樽水一样的眸子里像是有一整个江南,柔婉得让人心颤,顾子畅已然痴了。
他的手是握剑的手,上阵杀敌都没有过丝毫的犹豫手软,此时此刻却生怕弄疼了江月樽,动作笨拙得有些抖。
江月樽也呆呆地看着他,由着他给自己擦眼泪,睫毛一颤,大滴大滴的眼泪反而落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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