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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畅闷声笑了起来,便轻手轻脚地将他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以上,才发觉这不知轻重的三皇子说是怕疼,却也真是能忍。大暑天的,那青石板坚硬滚烫,他足足跪了快一个时辰,膝盖又青又紫,甚至还破了皮,露出粉红的嫩肉来,眼见着竟像是被烫伤的。
顾子畅见过不少伤口,可乍一见这伤长在江月樽身上,便不由得皱眉咋舌,“你怎的都不吭声?”
江月樽见他满眼满脸都是心疼的模样,心尖尖一片软暖,连说出口的话都温柔了许多。
“不过是小伤,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这般没见过世面?”
顾子畅心中焦急,便有些口不择言,脱口而出一句,“你身上的伤和旁人身上的,能一样么?”
江月樽眼睫一颤,心中蓦地有些慌乱,像是有只兔子在乱窜。
他扭过了脸去,只当没听出顾子畅话里的意思来,轻声道,“都是血肉之躯,没什么不同的。”
顾子畅也自知失言,低下了头,拿软帕蘸清水清理了江月樽的玉膝,这才抹了软膏在指腹,小心翼翼地贴近他破了皮的伤口。只是才略略沾了点,江月樽便疼得一个激灵,身体直往后缩,嘴上倒吸了一口冷气竟连脸色都白了,“嘶,疼......”
顾子畅反被他吓了一跳,看他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便觉有些好笑,“方才忍了那许久不吭声,怎么我才碰一下你就喊疼了呢?”
江月樽轻咬嘴唇,心道这又如何能比?
便是那刚出生的小猫崽子,也知道只能在大猫怀里喵呜的撒娇,如若身边无人心疼,谁敢轻易示弱?
江月樽其实并不是那刚烈的性子,许是父母兄姐自幼呵宠,又许是有戚风跟在他身后替他撑腰,他要比几个姐姐妹妹都娇软些。像是那元日祭天的大典,繁琐的礼仪下来,他几个妹妹都还好,独他嚷着腰酸腿疼,非得在母后怀里打个滚,再让戚风喂他喝一碗热热的甜粥才好。
只不过是那一夕之间,忽喇喇大厦倾颓,他再无所依,只能站起来自己承了那些苦痛。渐渐地,药也不觉苦了,夜也不怕黑了,就连疼,仿佛忍忍都能过去了。
偏生是这恼人的顾子畅,将他过去那些坏脾气、小性子又惹了出来。
“我便是这样的人,行动爱恼,又小性儿,做事不讲道理,说话也不好听。你若是嫌弃,离了我也罢。”
他说着就把衣袂撂下,“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如今......原本也不是指着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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