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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佑摇了摇头，“给我。”

稳婆没有办法，只好将孩子递给他，不过七个多月的孩子本就瘦弱，看上去仿佛还不如一只猫崽子健壮。陈方佑接过襁褓，孩子的眼睛紧紧闭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都出去吧，宝宝该睡了。”

彩儿放心不下，“少君，我、我把奶娘喊来吧。”

“不用，”陈方佑曲着手指轻轻碰了碰孩子皱巴巴的脸蛋，“出去吧，去告诉顾子畅，他自忙他的，不用急着赶回来了。”

彩儿顿时心中一片酸楚，没忍住哭出了声音来。陈方佑却只当没听见，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露出了一个极***Y***Q***Z***W***5***C***O***M#言&&&情#中文&&&&网是温柔的笑容来，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力竭的沙哑，“我的乖乖累了，阿爹给你唱歌……”

“月儿亮，风儿唱，星星挂天上。小摇床，晃呀晃，乖乖快快长……跟着阿爹骑大马，跟着阿娘去远方……”

壹佰柒-和离

顾子畅被赵铎义从皇宫里拉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空荡荡的漱玉斋里没有一个人。

陈方佑坐在床榻上，怀里抱着那个刚出生不多久就没了气息的婴儿，一边轻拍着襁褓，一边低低吟唱着歌谣。

听到珠帘碰撞的声音，那比月色还浅的吟唱也微微一顿，像是在那一刹被风吹皱的池水。

顾子畅呼吸凝滞了片刻，这屋子里好冷，还有散不去的、浓浓的血腥气。

他放慢了脚步，隐隐有些作呕，脚步灌了铅一般，拖着走到了陈方佑床前。

“燕喃……”

他的声音嘶哑，几乎不看去看陈方佑苍白的脸颊，还有他怀里那个脸色发青的孩子。

顾子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我……”

“你忙完了，”陈方佑轻轻扯起嘴角来，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并不看他，语气淡漠，“其实倒也不必急急赶回来，不过是生个孩子，倒耽误了你的正事。”

“对不起。”

轻描淡写几句话里的怨恨像是毒针一般扎在顾子畅的心上，他坐到了床沿，动了动嘴唇几次三番地要开口，最后却也只说了这最无用的三个字。

陈方佑已然心死，对这段荒唐的婚姻、对顾子畅，都没了指望，因此心中反而平淡无波，有许多的事便不想去计较了。

只除了……

他掀起眼帘来瞥了顾子畅一眼，冷着声问，“江月樽屠我陈氏满门，你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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