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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恍惚的望着冷凄的广场,想象着被俘虏的士兵们在广场上一字排开,砍下头颅的情景。
天地都为之变色,大地被鲜血染红,血腥味弥漫空中,久久消散不去。
阚州百姓们围观在广场边,见证着这场杀戮和死亡。
是否有人哭泣?是否有人为他们感到悲伤,惋惜?
被结束生命的士兵们,临死时的表情又是怎样的,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悲伤,或是痛哭流涕,或是英勇赴死?
百里琪花艰难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似乎有一片血海,蒙住了她的视线,让她难过的想要流泪。
耳边似乎听到了监斩官的下令声,鼻尖似乎闻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那般真切。
“小姐。”
芦苇感受到百里琪花压抑的悲伤,安慰的呼唤着她,轻抚着她的脊背。
大力懵懵懂懂的靠过来,挽住百里琪花的胳臂,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无声的安慰她,让她好过些。
哼哈关心的围着百里琪花打转,不时用头蹭着她的腿。
百里琪花深吐一口,睁开眼时,眸中一片清明光亮,失笑的看着一脸担忧的众人,弯起嘴角灿烂一笑。
“那些流过的血,都会成为推进胜利的动力,也终有一天会被攥写在正史上,受尽万民朝拜,后世敬仰。这一笔笔的血债,我会替他们讨还回来。”
冯彦望着眼前那个耀眼如太阳的女子,他突然在她身上看见了九皇子,果敢而坚定,不畏险阻,不惧鲜血,如睥睨苍穹的雄鹰,傲然凌世的气势令人臣服,追随。
百里琪花坐在茶楼包厢中,临窗俯视着街对面的韩府大门,一个小孩刚刚将一封信送到了门房手里,门房转头便急匆匆送进府里,显然知晓那封信的来意。
一刻钟后,另一个小孩又出现在韩府门口,手里同样拿着一封信。
门房惊诧了一下,但并没有多犹豫,又迅速接过信送了进去,之后韩府大门便恢复了平静。
冯彦跨着大步从包厢外进来,掸了掸身上细小的雪花,对百里琪花施了一礼。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
百里琪花应了一声,便让冯彦在对面坐下,“那就坐等着看戏。”
芦苇在一边的檀木雕荷小几上烹着茶水,煮水,侯汤,洗杯、烫壶,投茶、冲水,泡茶,有条不紊,悠哉雅趣。
指尖动作娴熟从容,分茶于盏,起身送至百里琪花和冯彦面前。
百里琪花捻起茶杯,闻香、观色、品茶、回味,口齿生香,久久不散。
“好茶,好手艺。”
“谢小姐夸奖!”芦苇谦虚应声,言笑晏晏。
芦苇虽只是出自普通地主家的丫鬟,但举手投足间从容大方,进退有度,反倒像闺阁教育出的大家小姐,茶艺卓绝。
“幸好小姐派人来找,否则那两封信早就送进了韩府,耽误小姐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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