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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夫人阴阳怪气的夸赞满满透着嘲笑,抬步就要往廊檐上来。
“等一下。”
百里琪花轻喊了一声,缓步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她,阻拦她上前。
“锦夫人若好奇,不如请人教教你,便能和我一般多才多艺。”
锦夫人主动与百里琪花亲近,不想当众被拒了,脸面有些挂不住,心中不满却也不曾表露。
“公主殿下织机上的布是为谁织的,莫不是情郎?”
锦夫人望眼织机上织了厚厚一卷的靛蓝色绸缎,看那颜色多是男子穿着,便出戏虐笑。娇俏的声音稚嫩清脆,犹如黄鹂欢快鸣叫,悠悠飘散在和煦的春风中。
百里琪花亦掩唇轻笑起来,目盼生辉道,“锦夫人真有趣,世上如你般幸福的女子可不多,能有英雄救美这般浪漫的奇遇,得遇晋王殿下这般英俊的情郎,修成正果,如今更是兰梦之征,很快便要晋升为母亲。”
百里琪花笑得端庄甜美,精致的脸庞如春花盛绽,神情尊贵却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唯有锦夫人神情难看的笑不出来,得体的笑容垮了下来,弯月般的眼睛射出幽冷的光。
身后的婆子暗暗拉住她,附身在她耳边小声唧哝。
“夫人,别忘了正事。”
婆子这么一提醒,锦夫人一下重整情绪,挥去脸上的阴霾,再次挂上虚伪的笑容。
百里琪花的视线这会才注意到锦夫人身后的婆子,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对襟云纹褙子,下身一条黄鸭浮水马面裙,衣料皆是缎子。头戴巾帼,眉眼方正,给人刻薄威严的感觉。
这婆子看装扮身份不低,应该是伸手信任的头等下人。
百里琪花随意的打量了她两眼,却在瞧见她手中的帕子时,瞳孔猛然紧缩。但她的异样不过转瞬,很快便掩饰去眼底的惊诧,并无人察觉。
锦夫人想起这次来的目的,笑吟吟的欠身道,“公主殿下恕罪,方才是我轻佻了,请殿下恕罪。”
百里琪花没与她多计较,也并未应她的话,兀自在一旁的茶案前坐下。
丫鬟眼明心快的很快送上茶点,锦夫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尚未显怀的肚子,撑着婆子的手臂慢慢在对面坐了下来。
锦夫人小口抿着茶水,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茶汤清亮,喝下后亦是口齿生香。
“公主这的茶真是极品,比我屋里的好喝多了,可见晋王对公主的关怀。”
百里琪花但笑不语,知道锦夫人这会才进入正题。
“哎,其实我也挺替公主郁闷的,整天被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只有这半大点地方,若换作我,我也会想方设法逃离。被囚禁在这,与坐牢有什么不一样。”
锦夫人义愤填膺的感慨一番,长叹口气,眨着一双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发间的精美华贵的金步摇轻轻晃动出琅琅脆响,摆动着优雅的弧度,却与她稚嫩的面容截然不符,像是偷戴母亲发饰的小孩子。
“其实男人们争夺天下,与我们女人有什么关系。我们女人想要的无非是尊贵、富足、安定的生活,锦衣玉食,受人尊敬,嫁给一个知心的男人,生儿育女,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男人的野心我们永远不懂,为了一个虚妄的目标拼的头破血流,从不为他身后的妻儿、姊妹考虑,让家人跟着他担惊受怕,受苦受累。”
锦夫人自说自话的长篇感叹,百里琪花静静的听着,不做任何表态,突然扑哧笑了一声。
锦夫人被她的笑容弄得有些尴尬,感觉收受到了羞辱,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百里琪诚竟然让你来当说客,他何来的信心你能劝动我?”
锦夫人被她坦然揭穿目的,脸色有些难看,热情、感慨的目光瞬间冷冽下来。
“公主殿下还请放尊重些,晋王殿下的名讳不是做妹妹的该称呼的。”
四周的丫鬟感受到空气中约见凝固的紧张气息,纷纷提心吊胆起来,垂手而侍不敢轻举妄动,似乎连院中的桃花都感受到了微妙的气氛,吓得纷纷颤抖起来,粉嫩的花瓣纷纷扬扬,飘满整个院子。
院中的桃花全都开了,放眼望去恍若仙境,整片天地都变得粉嫩可爱起来。
百里琪花望着那片桃林,欢快的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却让锦夫人脸色更冷。
“本宫的兄长也不是谁都配当的,你一个妾室,更没有资格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
百里琪花说话,不等锦夫人气愤的驳斥,紧接着道,“锦夫人方才有句话说错了,那些是你想要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嗟来之食本宫不屑。”
锦夫人面色铁青,冷着脸怒目而视道,“公主殿下总以皇室嫡公主高傲尊大,却不想只是个不知齿序尊卑的娇蛮女子。晋王乃先帝第六子,你的兄长,直呼兄长名讳,是为不敬。”
锦夫人抓着百里琪花不放,百里琪花烦躁的皱了皱眉,挺直脊背,微微扬起高傲的下巴。
“你既与本宫讲尊卑,本宫便教教你。妾及奴,在本宫面前你也敢自称我?百里琪诚看来是想羞辱本宫,派一个妾奴在本宫面前叫嚣。你回去转告他,若有话说便亲自来。”
百里琪花甩手便从茶案前起身,沿着宽阔的廊檐往屋里去,命令着丫鬟们将织机搬进屋里。
她的布已经织好了一半,再等两日便足够裁制衣裳了。
锦夫人见她如此目中无人,怒然从茶案前站起,紧追了两步,朝着百里琪花的背影呵斥,“站住!你真当以为自己是尊贵的公主,你不过是个俘虏,若乖乖顺从还能保的荣华富贵,否则只有身首异处的命!”
百里琪花悠哉哉的转头看了她一眼,瞥嘴轻笑一声,“你和百里琪诚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样的自以为是。
百里琪花将锦夫人尴尬的丢在了一边,突然听见身后的丫鬟惊呼声,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猛然传入耳中。
百里琪花面色一僵,猛地回身看去,就见织机上尚未织好的绸缎被从中割断,一根根纱线七零八落的断裂在织机上。
锦夫人手中握着一支发簪,尖端上还勾着几率断裂的丝线。
百里琪花冲上去便想挥手打她,手臂抬到一半,慕然将巴掌落在她身后的婆子脸上。
婆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趔趄了一下,脑袋偏到了一边。
锦夫人见自己的婆子挨打,怒火中烧,百里琪花亦满心不悦,周遭的气温似乎因二人熊熊的怒火升高了几分。
俏皮的桃花瓣随风飘来,也被炽热的怒火灼烧的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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