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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百零三条鱼

女人傻虽傻, 可眼睛却很尖，挥舞着拳头抗议完以后, 余光一瞥, 便看到了顾斯年手里一直提着的东西, 问：“你拿的是什么？”

顾斯年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舔唇之后, 手指勾了勾，东西提起, 递给女人，笑着说：“桑鱼, 生日快乐。”

他此行的目的, 别无其他。蹉跎了六年，他只想当面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我的傻桑鱼。

桑鱼眨了眨眼, 盯着顾斯年手里的东西看了好一阵, 才揶揄着说：“哼哼, 顾斯年，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你就送个小蛋糕啊？小蛋糕我早就吃过了！今天都吃了俩了！！”

说着，像是想到了蛋糕的美味，她还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顾斯年邪魅勾唇：“是么,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你之前吃的小蛋糕，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啊？”桑鱼讶异地抬起头, “可我早就吃完......唔......”

这一次，女人话没说完，她的下巴便被男人捏起，再然后，温唇盖了下来。

四瓣唇翼交错贴合，很轻，却足以让人为之颤栗。

顾斯年闭紧了双眼，一边亲吻，一边细细体味着女人的气息，当发现女人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舍得将自己的薄唇与之分离。

“甜的。”他的眼底再次含上了星星点点的水光，一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替她擦拭着唇角残留着的水啧，肯定说道：“草莓味。”

桑鱼羞赧地垂下了头，轻轻点了下头，下一秒，顾斯年从怀里取出一个绸面盒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啥啊？”她低声问了句。

顾斯年勾着唇，柔声说：“傻瓜，这才是礼物。”

他又叫了她一遍傻瓜，桑鱼听得又有些急了，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礼物的面子上，这次她决定这次暂时饶了顾斯年。

她当着顾斯年的面，万分期待地打开了礼物盒子。

是一根木簪。

颜色漆黑，通体无半分装饰，簪面可能因为被打磨过很多次，此时在路灯的映照下，它正幽幽地反着光泽。

桑鱼将木簪握在手里，打量完之后，凑在鼻翼底下闻了闻，随后嫣然一笑，抬起头来，看着顾斯年，准确无误地说：“檀木。”

顾斯年似乎没有料到女人能够这么快猜出来，愣怔了下，笑着点了点头。

桑鱼一副“我就知道”的自得表情，又细细看了木簪数眼，再猜道：“自己做的？”

顾斯年舔了舔唇，继续点了下头，说：“有时候在那边闲着没事做，我就找些活计耍耍。”

“闲着没事，还不联系我？”桑鱼几乎立马反问道。

顾斯年温润的眼神猛地一滞，耳尖彻底烧起，长睫垂落，嘟囔说：“你那时候都还在睡觉呢......”

桑鱼看着这样的顾斯年，微微挑了下眉。

得，还委屈上了。

关键委屈的时候也不老实，他憋气的模样，在她的眼里看来，委实可爱得紧了些。

可爱到，让她忍不住想要一直跟他黏在一起。

“哎，顾斯年呐——”桑鱼说着，再次栽进了男人的怀里，狠狠抱着。

“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耳边是他的有力的心跳声，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着。

“喜欢就好。”男人同样轻声回应。

四周静悄悄的，因为时间晚，街上开始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似乎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一样。

突然，男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清晰响起。

桑鱼在顾斯年的怀里蹭了蹭，伸手摸向男人的肚皮，仰头笑着问：“顾斯年，你肚子叫啦，是饿了么？”

顾斯年脸色微红，看着桑鱼，不好意思点了下头。

他想着给桑鱼一个惊喜，一下飞机就直接赶到了清水巷，因为害怕错过她，一刻也不敢挪开，生生在这个胡同路口等了近两个小时，最后才等来现在这样的时刻。

他觉得甘之如饴。

可桑鱼却开始不再甘之如饴，知道他在饿着肚子的时候，她立马担心起了他的身体，生怕他会饿过了头，又牵连引起腿疾发作。

桑鱼从顾斯年的怀里站起身，看了路边的店铺一圈，发现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之后，开始沉默了下来。

顾斯年看出了她的为难，宽慰着说：“桑鱼，我没事的，待会我就......”

“顾斯年，你吃面么？”桑鱼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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