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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一：折腾坏了……
大年初二。
来开门的是小木瓜。
两年了长大了不少，但是爱凑热闹又怕生的性子却一点没变。
小木瓜抬眼先看见了她的尧哥哥，然后看到了他身后比他还高一些的大哥哥。
她怯生生往后退两步，扭头朝着屋里跑，嘴上大喊着，“尧哥哥回来了！”
王奶奶推着轮椅出来，看到唐尧的瞬间，喜笑颜开，视线转移到周随脸上，稍稍敛了些笑意，捏出很小一丝正经，“来了。”
周随有理知分寸地给她打招呼。
倒是唐尧咋咋呼呼大喊了一声“奶奶！”
把老人家吓一跳。
王奶奶象征性地数落了他几句，埋怨他都大年三十了，还非得造个借口说城里有事，转眼就买了张飞机票飞到周随那边去了。
有了老公忘了娘家。
唐尧本来想凑过去好好哄一哄老人家，但是突然想到身后还站着周随，于是他只站着笑嘻嘻地赔了个不是，握着周随的手，把人拉进了门。
周随在这就跟他一个人熟，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觉得无所适从。
这些小动作王奶奶看在眼里，她心里通透.
“云清啊，泡茶。”
“哎，来了。”老人喊着的时候，妇人已经端着茶水出来了，普通人家的茶水，朴实无华的玻璃杯。
“没想到过了两年还能见你一面。”云清笑着对周随说，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
周随接过茶水，“以后兴许年年都会来问个好。”
妇人笑的愈发欣慰，“我跟木瓜他爹那些年也这么闹过好几次，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现在日子过的也不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唐尧听说过他们的故事，稍稍修饰一下，也蛮荡气回肠，曲折婉转。
所以说会在一起的人终究会在一起。
“哥呢？”唐尧看了看四周，问了句。
“跟他爹去看戏了，待会就回来。”
正说着爷两就回来了，王哥嗓门大，屋内一下添了好几分生气。
周随坐在沙发上，唐尧就跟着坐在他旁边，王哥在另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了。
他们并不过多过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很自然地接纳了唐尧和周随是一对的事实。
和周随聊天也只当他是来拜年的客人，是女婿也好，是唐尧的朋友也好。
周随不是没见过拜年时亲朋好友的寒暄，但是很少亲身经历这种事，小时候过年，他们家依旧只有他和妈妈两个，后来在周家，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也不怎么出来见人。
这些看起来没必要的习俗来往，客套寒暄，然而真的少了却又会觉得生活失了些滋味。
这屋子就王叔还糊涂着，不知道周随什么身份，“小周做什么的？”
“做生意。”
“喔，卖东西？”
周随嗯了一声。
“嗯，卖东西好啊，隔壁那两个场子，一个专门做衣服卖的，还有一个做水果生意，感觉都挺挣钱。”
王哥听不下去了，他嗐了一声，“爸您别说了，人家哪能跟那些小摊小贩比，人家那是……”说了一半发现说不出来，毕竟他也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工作的那块工地，最上头的老板名字就叫周随。
周随笑笑，“都一样，卖的东西种类数量不一样罢了。”
卖实物是卖，虚的文化产品比如版权影视权也是卖，期权期货资本市场交易什么的，本质也是个买卖东西的过程罢了。
王哥转而换了种描述，“这样吧，爸你上次看电视里边是不是有个公司集团？人管的就是那种集团。”
王叔布满沟壑的脸露出惊讶和佩服。
“看你还这么年轻呢？我看电视上管这么多公司的都是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了。”王叔说。
唐尧情不自禁地笑了，不自觉地靠到了周随的肩膀上，挨着他。
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场景也会变成现实。
他靠着周随，听他的亲人夸周随厉害。
唔，他也觉得他随哥超厉害.
吃饭之前，该聊的都聊了，剩下的便是些家长里短，嗑嗑瓜子吃吃花生。
王奶奶在旁边看了两人许久，然后她出声。
“小周，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
唐尧下意识地握住了周随的手，“说什么不能让我听的啊，我也要听。”他笑嘻嘻地说。
“放心，不会吃了他。”王奶奶无奈笑笑。
唐尧这才松开周随的手。
周随有些好笑，心底又有些涨足，似乎满满当当塞了不少东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清楚，唐尧在护着他。
唐尧继续跟他们聊天唠嗑，他跟他们其实有无数的东西好讲，比如在M国R国的经历，比如当明星的经历，比如当设计师的日常工作，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又新奇的领域。
嘴上一直不停，然而注意力全在那边两个人身上。
周随坐在凳子上，背对着他，恰好把王奶奶的身子挡住了。
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点担心，又有点好奇。
两人回来的时候神色并无什么异常，周随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温润如初，王奶奶也依旧慈祥。
唐尧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就像带男朋友回家终于得到了家人肯定的如释重负。
就连吃饭的时候唐尧的心思也全在周随这边。
他们把一个锅转到周随这边，是鸭的内脏和鸭血等大杂烩，“小周试试，挺好吃的。”
“谢谢。”
唐尧看向周随，他觉得挺好吃，但是他怕周随吃不惯又不好拒绝，毕竟周随还是有轻微洁癖的人，这一锅东西看起来脏兮兮，况且比起荤菜周随还更喜欢吃素。
唐尧看见周随夹了一块鸭胗，动作有点慢，唐尧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勉强还是其实能接受的。
在周随放进碗里的时候，他小声跟周随讲，“不喜欢可以不吃的。”
并且把自己的碗递过去示意他。
周随摇摇头，笑笑，“会吃，放心。”
唐尧见他吃了没什么异样，但是也没表现地很喜欢的样子，估计勉强的成分多一点，像是为了补偿似的，唐尧老是有意无意地把素菜转到他跟前。
周随看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王哥看的迷糊，“尧仔你不是喜欢吃肉吗？都在这边呢？今天怎么都不见你转过去？”
“给你留点还不好啊？”
王哥就哈哈笑。
这一切都被王奶奶看在眼里，她深深叹口气。
傻尧尧.
他两在这过夜，王叔家的客房永远只有一间，被套床单都给他两换好了，透着普通人家淡素的馨香。
唐尧收拾好东西，起身，看见坐在那张一米五宽的小木床上的周随，突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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