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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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粗重,车子里的气温都仿佛高了那么两三度。

“……我还是起来吧。”

谢辞声觉得再继续这个姿势,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把持住什么都不做。宴灯下午还有一场非常消耗精力的大戏呢,他不能随着性子来。

宴灯哀怨地瞪了一眼爱人,他觉得俩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认知上面的错误。

他总感觉谢哥好像拿他当豆腐人玻璃人,只能捧在掌心小心地疼爱呵护,经不起一点风浪的冲击似的。俩人自从在旧机场确定关系到现在,也过去快一个月了,居然从来没有彻底达到灵肉合一生命大和谐!

不管他怎么勾|引,明明谢哥已经剑拔弩张,额角青筋都暴起来了,居然每一次在最后关头,硬生生一脚刹车踩住了!

踩住了!

还能顶着一脑门的热汗,把他按回被窝卷成春卷,在外面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哄他睡觉。

这是人干事?!

远的不说,就说半个多月前,他作为提名候选人,而谢哥作为颁奖人,一起去参加了金枫奖。

因为这一届新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宴灯拿的最佳新人也是早就心里有谱,顺利成章的事情。

可今年在最佳男配角的角逐上,那可真的放眼望去,所有的敌人都来势汹汹,称得上势均力敌。就连媒体都特别奇葩的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最佳男主角上面,而是放在了最佳男配角上面,为了争论到底谁才有资格摘下今年最佳男配的桂冠,吵得天翻地覆。

无他,今年的最佳男主角,也不知道是出什么鬼了,比最佳新人还惨烈。最佳新人好歹还有个宴灯勉强算是力压群“雄”。可最佳男主角,五个提名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堪称最水的一届金枫奖影帝大pk,菜鸡互啄的不要不要的。

于是,第一次出现了每家媒体讨论男配的版面比男主的,多出两三倍的诡异场面。

也许是因为媒体在里面搅和,搞得今年金枫奖最佳男配这个奖项,关注都骤然拔高许多不说,还营造出了一种势均力敌,山雨欲来的氛围来。

宴灯作为五个提名人中年纪最小的,按理说应该是得奖可能性最低的。

事实正相反,就算宴灯的粉丝被他带的越来越佛系,甚至连为宴灯助威呐喊都有那么点‘我们就是走走流程’的感觉来。但是,媒体人对于宴灯饰演的郁若素,好评如潮。

也不知道哪个损货,吼了一嗓子:“看完《天灵记》我第一反应是,为啥这部戏的男主角那么早就死了,这剧本结构失调啊。后来去看了简介才发现,原来男主另有其人,郁若素不是男主,那个被宴灯衬托的快没了存在感的路衡才是男主。再看一遍,就能看出导演尽力在削减郁若素的戏份,增加男主角的存在感了,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宴灯还是把郁若素演出了男主的感觉来,这还不够说明他的演技吗?”

被这损货一嗓子吼的,再加上不知道哪家人进来带节奏,一群人开始疯狂赞同这损货的言论。

到后面甚至发展成了赞扬宴灯的郁若素,就必定会踩一脚宁樊的路衡。

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不定怎么想。要不是甄蓁反应快,联络了冯乐康和赵导,开始铺开了宣传《蜉蝣传》以及宴灯在蜉蝣传里面的表演,带走了一堆从众心理很强的吃瓜众的注意力,再往下发展,说不得又得闹出什么宴灯拉踩宁樊,宴灯戏霸之类的风波了。

就在这样热度关注度极高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今年的最佳男配到底花落谁家。

宴灯作为五个提名人中,获奖几率和呼声最大的那个,到最后却输掉了这个最佳男配。

实际上,早在拿到最佳新人的时候,方盛就得到了消息,这一届的最佳男配怕是要分猪肉。给宴灯一个无足轻重的最佳新人堵堵嘴,也堵一堵希望宴灯获奖的人的嘴。拿了最佳新人,就必然不会给你最佳男配了。

甚至,方盛怀疑,颁奖典礼之前,关于最佳男配炒的那么热,就是金枫奖在幕后做推手。其目的无非是作为国内最老牌的电视剧评奖组,金枫奖这些年各种原因,关注度越来越低,就是想借着宴灯现在人气的火爆,来蹭热度,提高自己的关注度。

对于没有获得最佳男配,宴灯一开始是有点失望的。但是一扭头,看到眼神中满是担忧的谢辞声之后,他的这点失望马上就化作了无尽的喜悦和暗戳戳的不可说。

面对同样级别的戏精,宴灯并没有故作失望难过,他只是稍微放大了一丢丢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然后又强撑着笑脸,安抚谢辞声:“哥,没事儿,我还不到二十呢,人家老爷子都七十多了,演的又好,拿这个奖也是实至名归。我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着呢,你别担心,我没有难过。”

谢辞声哪里受得了这个,满满的心疼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那是变着花样哄宴灯,恨不能把宴灯捧在手心里呼一呼。

宴灯心说搞定,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我在强颜欢笑,但是,我努力表现出没关系,我并没有强颜欢笑,你不要担心我’的神情,直到回家。

到家以后,宴灯才算露出了真面目。

他借着谢辞声的心疼,洗完澡也不穿内|裤,就松垮垮地系着一件浴袍,深刻地展现着什么叫欲露未露,半遮半掩的诱|惑精髓,一边往谢辞声怀里蹭,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露胳膊露大腿露胸。

宴灯心想,我这可是对着镜子排练过好多次了,色气的连我自个儿都把持不住,我就不信你这次还能给我一脚急刹车踩结实了!

不怪他怨念,实在是好不容易跟心爱的人挑破了,确定关系了,一个火气方刚的年轻肉|体,怎么可能不想要跟爱人进行最亲密的接触?

奈何谢辞声每一次都能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停下来。

宴灯都快被憋出火疖子了,他觉得,就今天晚上这氛围,这顿绝对稳了,能吃上!

谁料,装的好像有点过头。

谢辞声明明已经情动到不行了,还是喘着粗气把他卷成了一个春卷,然后一边在宴灯的额角留下一溜儿的湿|吻,一边柔声抚慰着宴灯,告诉他别难过,睡一觉就好了,就像之前他自己说的,他还年轻,以后得奖的机会太多太多了。

宴灯:MMP!老子要吃肉,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来跟我一起吃肉,你是大和尚佛陀转世的吗?!

思及此事,宴灯简直都快被气哭了,明明谢哥对他的反应非常强烈,说明自己的魅力完全没得问题。那为啥谢哥就是不愿意跟他一起吃顿肉?难不成,谢哥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执念,必须要结婚,在牧师跟前立下誓言,然后你爱度我爱度之后,才能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要让谢辞声说,他也委屈啊。

当时在国外的时候,宴灯自己看不见,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对方的黑眼圈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有时不时总会溢出嘴角的小哈欠,无一不在向他诉说着宴灯的精神和身体有多疲惫。

他再想要,也不至于禽|兽到不顾宴灯的疲惫吧?

回国以后,还没怎么休息,宴灯又几乎是连轴转地回了剧组,随着拍摄进度的前进,宴灯身兼数角那压力和疲惫程度,让宴灯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经常晚上俩人躺在床上,抱在一起亲亲说话的时候,没说几句,宴灯就头一歪睡过去了。

这样的情况下,谢辞声就算快被憋死了,他也不敢放纵自己配合宴灯的想法啊,那不是拿宴灯的健康和身体开玩笑嘛!

要论委屈和苦水,谢辞声可一点不比宴灯少来着。

俩人对视半晌,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谢辞声抬起宴灯的头,自己坐到小床上,再把宴灯的头放到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耳朵,像是在安抚一只发脾气的小奶狗,“好了,睡吧。”

“那你答应我,等我拍完这部戏,得让我吃到肉!”

宴灯觉得,自己必须把话说明白了,等一杀青,他必须抓着谢哥在家里折腾个三天三夜,谁都不许出房门的那种!

听到这话,谢辞声的脸红了,他抿着嘴笑,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芒,“好。”

宴灯满意了,这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瞬间秒睡。

…………

“a!”

路攀脸色苍白地坐在一间从天花板到地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惨白色的,诡异的房间里。

他看着坐在斜对面的叼着烟,眼神迷离,姿态轻慢的路晓晓,忍不住红了眼眶。

“为什么?”他问。

路晓晓耸了耸肩,再也不复从前的正气和英朗,酒红色的嘴唇往外吐出一个个形状优美的烟圈,看上去糜颓又妖娆,整个人充满了可怕的攻击性。

“因为你没有资格占据这具身体。”

“哈!”

路攀摇了摇头,他跑去疯狂地在房间到处摸索,没有门,这是一处彻底被封死的房间!

“你还不相信?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是你的内心,你想要从自己的内心里逃出去?”

路晓晓凑过来,冲着路攀的脸上吐了一口烟,笑的千娇百媚,花枝乱颤。

她看路攀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堆什么恶臭腐烂的垃圾一样,“路攀啊路攀,你说,你愚蠢到这个地步,有什么资格占据这具身体呢?”

路攀挣扎了许久,终于颓然地坐在地面上,抱着头放声嚎啕起来。

原来路晓晓说的是真的,这里是他的内心世界,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内心世界的一场幻象。

他的那些邻居朋友,甚至包括在他记忆中跟他一起长大,保护他,教育他,永远在帮助他,最好的朋友,江远,也只不过是他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而已。

最可笑的是,他这个主人格,居然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分裂出来了路晓晓,甚至爱上了这个自己分裂出来的女性人格!

看到路攀崩溃的样子,路晓晓恣意快活地放声大笑起来。

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精心布置了这么久,终于将这个没用的主人格逼迫关押到了这里。作为一个副人格,这简直是一件非常了不得,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了。

为了这一天,她忍着恶心,周旋于路攀分裂出来的所有人格之间,出卖色相去勾|引一切能为她所用的人格。在终于拿到可以跟路攀这个主人格抗衡的实力之后,她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步棋。

作为一个心怀不甘和怨愤的副人格,路晓晓对于路攀的了解也许比他自己还要透彻清晰。

这个人,懦弱自私无能,之所以分裂出这么多人格,就是因为他经受不起外界的折磨,所以他分裂出一个又一个人格,让这些副人格代替他去承受外界的痛苦,外界的折磨。

在副人格们努力帮他逃离困境,改变自身的处境之后,路攀却又以主人的姿态,无辜地占据着身体,继续懦弱无能地活着。

这样的男人,最想要的,就是一个救世主。

甚至,这个救世主的性别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这个救世主能救他,能替他承担伤害风雨,他都愿意崇拜进而喜欢。

所以,一个为了路攀精心打造的路晓晓,以救世主的样子,在路攀有一次遭受不公的时候,从天而降,救了他。

一切都像路晓晓计划的那样,路攀这个没用的男人,竟然真的爱上了她。

爱到甚至超出路晓晓的计划,还不等她动手一个个除去站在路攀那边的副人格,这人就已经受到她的影响,潜意识要为了所谓的爱情去做改变,自己动手杀掉了一个又一个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副人格。

哈!

路晓晓在欣喜的同时,又觉得莫名悲凉。

不过,这样也好,路攀杀掉的副人格越多,路晓晓作为早有准备的人格之一,她获得的精神力就越发庞大。庞大到终于足以跟路攀第一次分裂出来的人格——江远,做对抗。

实际上,路晓晓想不通的是,明明江远跟她一样,是所有副人格里对于主人格了解最深,甚至对这具身体存在的真实世界都了解很深。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杀死路攀这个主人格,彻底占据这具本应该属于他们的身体,去真真正正地活着,反而一直忠心耿耿地保护着路攀这个没用的东西。

难道,他不垂涎吗?不想去感知真正的活着,真正的世界,去品尝美食,去观看风景,去感受一次爱情的酸甜苦辣吗?

在几次悄悄拉拢不成,路晓晓就决定了,这个人格必须想办法,让路攀自己来铲除。

这个人格不铲除,她就永远无法伤害到路攀,进而杀死路攀这个主人格,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在路攀面前一点一点地说着要去查这些死者的背景,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顺便暗示了一下,她回去一定要查一下自己身边还活着的朋友邻居,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跟这些死者有什么共同之处。

果然如她所料,路攀这个蠢货居然真的去查了,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路攀真的查到了江远隐藏在人后龌龊的那一面。

看着慌慌张张神思不属,像个被吓坏了的小松鼠似的,跑来找她求安慰的路攀,路晓晓面上说着安抚的话,实际上内心笑的嘲讽又尖锐。

她心想,你凭什么看不起江远?你凭什么觉得他是个变态?

当初你因为受不了继母的苛待,分裂出来第一个副人格江远,让他去替你承受继母的毒打,谩骂,羞辱,以及xing虐待,自己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缩在安全的精神世界里。

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没有想到相交数年的最好的朋友居然是个变态?!

“……你杀了他们。”

路攀抬起涕泪横流的脸,嘴唇哆嗦着问出了这句话,“你杀了江远。”

路晓晓哈哈大笑,手从空中一晃,又捻出一根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用烟头点了点路攀,语气无比讥讽地说道:“你看,你就是这么一个无能无耻的人,都到了如今这一步,居然还在装无辜。江远是被你杀掉的,现在你还想把这一个罪孽往我头上扣?”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他,他是,他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路晓晓讽刺地笑了,她风姿摇曳地走过去,捏着路攀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看她:“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奴隶吧?”

“你胡说!我……”

“哦,如果真的拿他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在看到他有狂暴施虐欲的一面之后,就对他产生怀疑,甚至产生了忌惮和排斥?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对他的信任动摇的这么厉害,开始忌惮排斥他,他的力量也不会大幅度削弱,我也没法让李旭飞杀了他呢。”

是的,路晓晓真的感谢路攀。如果不是他出手大大削弱了江远,作为第一个被分裂出来的副人格,江远的能力是非常强悍的,恐怕路晓晓和李旭飞联手都没法消灭掉他。可就是因为路攀的帮忙,李旭飞不但杀了江远,自己也被江远最后的爆发给弄死了。

同归于尽。

真好,省的她到最后还要对自己人下手,那样未免太伤感情了。

“你,你简直是个魔鬼!”

路攀恨恨地瞪着路晓晓,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明明是能力强大的主人格,明明是个男人,却不能或者说,不敢挣脱路晓晓的辖制。

得到这个评价,路晓晓笑的更开怀了。

她伸手打了个响指,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李旭飞出现了她身边,再打一个响指,跟李旭飞状态相同的江远也出现在她身边。

随着一声又一声响指,那些一个个离奇死去的死者,都出现在路晓晓的身边。

他们跟着路晓晓,异口同声地说:“看啊,我们都是魔鬼,是你制造出来的魔鬼!”

路攀闭上眼睛,捂着耳朵,放声尖叫起来。

“不不不!走开,不要缠着我!滚啊,都滚啊!”

路晓晓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擦掉眼角的泪水,神情得意又悲凉。

她冲着身边的一群人,道:“没听见吗,主人让你们滚呢。哎,你说说,咱们图什么,替他经历所有的痛苦,抗下无尽的折磨和风雨,他在这里建立一个平静温和的世界,美滋滋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还嫌弃你们碍事儿,让你们滚。”

说到这儿,路晓晓的眼神变了,变得阴狠又冷厉。

她收手一招,手中出现了一把半米长的砍刀,扔到了路攀的脚下。

“行了,看你活的这么痛苦,那就自我了结了吧。”

路晓晓舔了舔嘴唇,诡异地笑道:“现在,整个精神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这把刀,你也可以用来杀掉我哦。杀了我,困住你的这个地方就会彻底消散,困扰你的副人格们全部都消失了,你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去做一个正常人了。”

“你,会怎么做呢?”

路攀哆嗦着手,拿起了那把刀,瞪着一双红通通,好似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的眼睛,哑着嗓子问:“晓晓,你,爱过我吗?哪怕就一点点,有爱过吗?”

路晓晓听到这个,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轻浮地笑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嘟着红|唇,冲路攀啵了个飞吻:“没有哦,小可怜,最爱你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被你亲手杀掉了哦。”

听到这句话,路攀如遭雷击,他苍凉地笑了,慢慢举起砍刀,在路晓晓期待的眼神中,朝着自己的脖子而去。

忽然,路攀脸色一变,眼神神态甚至连声音都变了,变得跟已经消散的江远一模一样。

“不要,小攀,不要听她胡说,她在蛊惑你!你不要……”

路晓晓瞬间变了脸色,她快步走上前,想要送路攀一程,却被无形的障碍物弹飞了出去。

“你……”她咬着嘴唇,神色阴狠地看着大变样的路攀,恶狠狠地吐出两个,“江远。”

没有想到,眼看就快成功了,路攀居然再次分裂出了江远!

这要是再等下去,江远怕是就要彻底从路攀的身上分裂出来了!

“路攀,你还在等什么!你杀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愧疚吗?他们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杀……”

听到这话,路攀变得诡异极了,一边脸是焦躁担忧不已神似江远,一边脸是微笑着流泪的路攀。

微笑着的那半边脸,深深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路晓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为我做了很多,晓晓。”

“你!”

“我想起来了,晓晓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

路攀想起来了,在他八岁那年,父亲意外身亡,继母带着他再嫁。当时身边所有人都说继母对他真好,明明可以扔掉他这个拖油瓶,轻轻松松一个人去嫁个更好的男人的。

谁都不知道,继母只是不想扔掉他这个小玩具而已。

也许,人渣总是臭味相投的。

继母新嫁的这个男人,也是一个人渣,比之继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男人会逼迫他穿上女孩的裙子,让他像个小姑娘一样,去取悦他。

这个男人每天晚上都会钻进他的卧室来,逼迫他穿上那些一看就充满淫糜色彩的女装,然后狠狠地侵犯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小姑娘,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勇敢正义的小仙女。

小姑娘告诉他:我来保护你了,你不要怕!以后要是这个叔叔过来了,你害怕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来帮你应付他。

路攀给这个勇敢的像个保护神一样的小姑娘,取了一个名字,晓晓。

“闭嘴闭嘴闭嘴!”这次崩溃的人换成了路晓晓。

她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眼泪含在眼眶里,却没有流下来,看上去整个人都悲伤到了极点的样子。

这个人,凭什么……

他该死该死该死!

最该死的人,就是他啊!

“别过去!小攀,你别过去!”

路攀笑着摇了摇头,他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向路晓晓示意自己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然后,慢慢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晓晓,我是真的爱你的。”或许,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说完话,手腕一扯,砍刀从脖子上狠狠地划过。

鲜血喷溅出来,溅了路晓晓满头满脸。

她愣怔地看着躺在地上失去气息的路攀,先是傻傻地笑了笑,而后,在路攀的尸体和白色的房间一点点化作星光的时候,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卡!”

林璀激动地看着监控显示器,眼神里满满都是无法置信的亮光,她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众人彻底被宴灯的演技折服,无法自控地一起鼓掌的时候,只有谢辞声捞起一旁的毯子,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把毯子朝着宴灯兜头罩了下去,然后把杯子递到了宴灯嘴边。

宴灯还有点迷茫,不停地打着哭嗝,刚刚哭的太撕心裂肺了。

“热可可,我加了好多牛奶和糖,喝点。”

他乖巧地张开嘴,任由谢辞声把可可给他灌进嘴里,喝了几大口之后,他凑过去,靠在谢辞声的怀里,安静地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

不一会儿,就彻底从路攀和路晓晓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嘿嘿,谢哥,我演的怎么样?”

谢辞声把手递给宴灯看,上面一层亮晶晶的汗水,“我都看的一手冷汗了,你说演的怎么样?”

这不是假话,实际上,从开始看这一幕戏开始,谢辞声的心就吊的高高的。

这是一场情绪爆发非常激烈的戏,而宴灯要先演完路攀的全部戏份,然后,再切换到路晓晓的模式,去演女主角的戏份。

中途还穿插着不少,宴灯演李旭飞,演江远,甚至演那些小配角的戏份。

这对于人的精神状态考验,简直是一种可怕的割裂和伤害。

之前看到宴灯对着替身,在演路攀戏份的时候,突然一半脸是模拟祝凯奇的江远模式,一半脸是自己的路攀模式,好好的一张脸,居然有了两个灵魂同时出现在脸上的感觉。

那个时候,谢辞声的担忧飙到了顶点。

作为同样一名优秀的演员,他明白这样的表演到底有多艰难,也明白宴灯是在突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是想要更上一层楼。可是,作为宴灯的爱人,他根本停不下来这份担心,那群人看着宴灯表演惊艳到头皮发麻合不拢嘴的时候,谢辞声必须要握紧拳头,把指甲掐进肉里,才能阻止自己上前打断宴灯表演的冲动。

宴灯看出来谢辞声的担忧和恐惧了,他笑着摸了摸谢辞声的脸,轻声道:“谢哥,我觉得,我现在在演技上,绝对跟你势均力敌,是同样的水准了。你要加油哦,要不然很快就被我超过了呢。”

“好的,我不会松懈的,我会一直一直努力,保持跟你势均力敌的状态的。”

宴灯靠在谢辞声怀里,休息了半天,觉得自己好像又充满电了。

他想着谢辞声那天答应他的吃肉约定,拍了拍身上的土,一骨碌爬起来,冲林璀喊道:“导演,是不是还有最后一场戏,咱们就杀青了?”

林璀还沉浸在宴灯之前的表演中,抱着显示器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宴灯来到她身边,又扯着嗓子喊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然后拉着宴灯的手,哽咽道:“谢谢你,宴灯,谢谢你给出这么棒的表演!”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幕堪称世界级水准的表演片段,居然在她的手下,诞生了!

此刻,林璀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当初认定了宴灯来主演;庆幸自己抠出钱来,多买了两台摄像机;庆幸自己向来喜欢抠细节的习惯,在开拍这场戏之前,把所有的摄像机都用上,在能布置机位的地方都布置上了。

才能保证这样一出让观者头皮发麻的经典片段,就这么没有错过一丝细节地,被拍了下来!

宴灯赶忙给林璀拍了拍背,免得这位激动过头,背过气去。

“那啥,林导,你看大家为了电影也忙了快三个月了,都累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打算把电影送选三个月后的国内三金电影节吗?这剪辑啦,配音啦,后期啦,特效啦,做起来都很费事的。咱们早弄一天,是一天啊。正好,我谢哥今天在,咱们要不就把最后一场戏,也顺道给拍了?”

嗯,非常的义正言辞,非常的替人考虑,可以说是个贴心至极的小天使了。

除了在一旁听着的谢辞声有些担心又忍不住想笑以外,剧组所有人,无论是大小演员,还是工作人员,抑或者是林璀这个导演,都被宴灯的贴心给感动坏了。

“你,你还可以吗?”

要知道,大爆发的戏份之后,一般是会让主演休息两到三天,来调整状态,恢复精力的。

刚刚宴灯的那场戏,可不止是大爆发那么简单了。

她没有想到,宴灯居然主动提出,不需要给他休息两三天的时间,要加快拍摄进度,就在今天直接杀青,给剧组留出更多的后期时间。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啊!

林璀快感动哭了,她暗自决定,以后但凡拿到好本子,只要是适合宴灯出演的,不管资方是个什么态度,她都一定会坚持让宴灯出演。只要宴灯有档期,愿意来,她这里的大门,永远是对宴灯敞开的!

宴灯想着晚上的肉,那简直干劲十足,别说最后一场轻轻松松的戏了,就算现在让他去重复一遍刚刚的戏,他觉得自己都能做到,完全冒的问题!

“您放心,我既然提出来了,肯定就能做到,我对自己的状态,心里有数的。”

“那就好,那就好!”

林璀擦了一把眼泪,笑着招呼化妆师,造型师,“你们尽快帮宴灯把最后一幕戏的妆容和造型弄好,快一点,咱们拍完杀青了,好让宴灯赶紧去休息。其他人,动起来,咱们换地方,拍最后一场戏,拍完就杀青!”

“……粗生吧这是!”乐栩揉了揉发酸的下巴,看着宴灯兴冲冲地跑进化妆间,去换衣服做造型,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得是什么样的森口,才能在拍完那样的戏之后,非但不要求休息调整个三五天,还精力充沛地开始准备下一场戏?

祝凯奇苦笑着看着宴灯离开的背影,心中再次感叹,比不了真的比不了,前几天自己刚刚挣脱了瓶颈的束缚,自认为演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可是人家宴灯呢,你还在跑的时候,人家已经飞了,那速度,你追的上吗你?

“行了,走吧,帮着去收拾,没听说拍完这一场,咱们就彻底杀青,能休息了。你不累?”

“累累累,我这就来!”

……

“a!”

路晓晓一路跟不同的男人调着情,摇曳生姿地穿过酒吧舞池,朝着卫生间走去。

做人真的太好了,现实世界真的太美好了。

美好到让路晓晓忍不住勾着嘴角笑出声来,引来一片痴迷的目光。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身材高挑,丰胸细腰翘臀长腿,穿着一条贴身的路背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翩然欲飞的蝴蝶骨,浑身的气质看似糜烂却微带着诡异的禁欲感。

她脸色潮红,眉梢眼角俱是风情。

看呆了一众路过的男人们。

眼看着卫生间快到了,她却不小心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路晓晓在抬起眼的一瞬间,就被这个男人给惊艳到了,心脏扑通扑通加快了节奏,身上越发燥热了起来。

无他,实在是这个男人气质冷峻,面容精致却不含丝毫阴柔气,颇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实在是处处都戳中了路晓晓的审美。

让她不由得为之目眩神迷。

路晓晓舔了舔嘴唇,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朝着男人伸出手,声音柔婉中微带沙哑,听着就让人耳郭发麻,色气满满。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路晓晓。”

男人微微抬起蝶翼般的睫羽,表情还是微微有点冷硬,可眼神却是温柔的,像是荡漾着秋湖水波。

“你好,我叫,潘霄。”

就在二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地笑开,靠着墙喁喁细语之时,路过的酒保吓的脸色都青了。

路晓晓这大美人是常客,他认识的呀,酒量那是一等一的好,灌醉十几个想要来占便宜的男人都不成问题的。如果他没记错,今天这位好像就喝了两杯马天尼而已,绝对不会醉到发疯的吧?

那么,为什么她站在拐角处,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有说有笑,好像真的遇见了个什么人似的?

妈呀,自家酒吧,是出了什么不干净的……

“卡!”

“杀青了!”

听到这句话,宴灯眼睛亮了,里面好似霎时间冒出绿油油的光芒。

他舔着嘴唇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穿得风|骚精致搭配着禁欲的气质,反差感满满的谢辞声,只觉得心里钻进了几百只小虫子,痒的他快要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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