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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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随同的保镖车技够好,快速打方向盘避让开来,那车就能一头顶在宴灯坐的副驾驶位上去。

尽管努力避让了,可那车还是重重地撞到了宴灯这辆车的后车身上,后车厢都被怼扁了。

宴灯和保镖俩人也被弹出来的气囊给撞的胸闷气短,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宴灯头昏脑涨地打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肇事司机满脸鲜血地打开车门跑了下来。

肇事司机脚步踉跄,酒气冲天,都伤成这样了,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一副想要过来闹事的样子。

靠,遇到酒驾了!

那人还没走到宴灯跟前呢,就表情痛苦地摔倒在地,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的连连咳嗽。

宴灯厌恶地撇开头,冲着惊魂未定的小个子保镖招了招手,“报警以后,你在这儿看着人和车,等交警过来。”

小个子保镖一脸担忧地说:“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行了,我身手比你还强一点。你在这儿看着人,别让这家伙吐完了发酒疯,再跑路上去被撞死了。”

看了一眼被撞的后车厢几乎被怼扁一大半的车子,宴灯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忙完了真得看看黄历,尼玛什么倒霉日子!

“顺便再给这家伙叫个救护车过来。”

见那人吐着吐着,居然晕过去了,宴灯就算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赶忙蹲下去把人翻成侧躺,舌头拽出来,免得无意识的状态下舌头掉下去再给气管堵死了,那还不得被憋死。

发现后面出事,傅曦的车也停了下来,他下车跑了过来,焦急地问:“你没事儿吧?”

听到宴灯还操心一个撞了他的醉汉的安全,傅曦满脸无奈,“行了行了,就让他在这儿看着吧。你上我车,咱们赶紧走,再晚一会儿晚高峰来了,咱们非得在路上堵到半夜去不可!”

尽管非常不想跟傅曦这人同处一车,但是宴灯也承认,这地方想打着车怕是难,再耽搁下去真的要赶上晚高峰被堵在路上了。

“行吧。”

宴灯心想,今晚回家以后,一定要弄点柚子叶来泡澡,去去晦气。

傅曦可能是感觉到了宴灯对他的排斥,很识相地换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位上坐下,留宴灯一个人坐在后排。

走着走着,宴灯就发现这路线好像有点问题?

要知道,以宴灯的超群的记忆力和方向感,整个B市的地图都在他脑子里放着呢。按理说,去一总院的话,应该朝南走,可是,刚刚司机耍了个花活儿,上了两次高架桥下来以后,就变换了方向,现在他们的车在往西走。

“绕……”

话未说完,宴灯就忽然看到车子前后排突然被升起的玻璃死死地隔开了,紧跟着,他听到后排车玻璃处有细微的嘶嘶声,一股子幽幽的像是苹果被切开的香味瞬间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被密封起来的后排车厢里。

宴灯瞳孔骤然一缩,氟烷,强力吸入式麻醉剂!

他迅速屏住呼吸,一抬头就看到前排的傅曦已经不复之前看着他有点愧疚心虚的模样,略带稚气的脸上挂着恶意爽快的笑容。

傅曦冲着宴灯慢慢地做着口型:傻!瓜!

说完,就得意张狂地笑了起来,他冲着司机笑着点点头,道:“停车,放我下去吧,人交到你们手里,后面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啊。”

司机点了点头,见宴灯已经摇摇晃晃地翻着白眼栽倒在后座,确定对方吸入的麻醉剂够多,人一时半会绝对醒不过来,这才把车慢慢停靠在路边。

傅曦扭头趴在靠背上,想要再看一眼活着的宴灯,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宴灯肆意的笑脸。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阻挡在俩人之间的那层一公分多厚的防弹玻璃,就被宴灯飞起一脚踹出了蜘蛛网,再接一脚,碎裂的玻璃已经被彻底踹掉,砸了傅曦满脸。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司机在看到宴灯第一脚把玻璃踹出蜘蛛网的时候,就赶紧手忙脚乱地想要从车座下面掏东西。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没等他碰到自己想拿的东西,宴灯已经踹掉了格挡的玻璃,整个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上去一拳打在司机的后颈侧。

霎时间,司机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傅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顶着被玻璃砸出来的两管鼻血,抖的跟筛糠一样,嘴巴张的老大,却根本叫不出声来。

实在是宴灯现在神情真的很吓人,嘴角虽然挂着笑,可眼神却冰冷淡漠的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宴灯伸手掐着傅曦的脖子,把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扯了过来,轻声问道:“乖,告诉我,想对我做什么?弄出这样的事情,是谁在背后支使你,傅曜?爸妈到底有没有生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的情况,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设套了。

宴灯别的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傅清辉和方珺珺的安危。

因为,他确定自己那会儿没有打通傅清辉的电话。如果只是傅曜想要算计他,偷偷藏起了夫妻二人的电话,免得穿帮,这还好说。可是,宴灯确实这两天没有遇见天天来跟他偶遇的夫妻俩了,所以他才会在听到傅曦说夫妻俩都病倒的时候,第一时间相信了。

现在,既然是有人要整他的话,那么,傅方夫妻二人的病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傅曜到底有没有丧心病狂到,为了算计他的时候不露破绽,将父母给囚禁了起来?!

一想到这一点,宴灯身上不自觉地就冒出了杀气,掐着傅曦喉咙的手也越发用力了。

“……”傅曦被掐的脸青唇紫,只翻白眼,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根本没法回答宴灯的话。

闻着对方身上隐约传来的尿骚味,宴灯终于稍微松开了铁钳一般的手,让傅曦能够正常呼吸,但又不至于从他手里脱困出去。

“说!”

“咳咳咳……”傅曦咳嗽了两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道:“没有没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好好的,就是……就是我给他们用了点安神的药,吃下去就会一直昏睡,不会伤身的,就,就是一直睡!”

哟,想不到,傅曜居然没有掺和这事儿?还被自己疼爱到骨子里的弟弟给下了药?

傅曦打了一个哭嗝,抽噎道:“对不起,你不要杀我,别杀我。我也不想的,但是,那人抓了我奶奶和爸爸,要挟我一定要听他的话,我没办法的。他说,只要我把你带出来,交到他的手里,他就放了我奶奶和爸爸。宴灯,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被迫的!”

而且,那人承诺他了,一定会把宴灯带走,带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要宴灯消失了,他有哥哥外公护着,爸爸妈妈找不到宴灯,时间长了也就不会再闹了。到那个时候,他还能继续开开心心地当他的傅家二少爷,跟爸爸妈妈哥哥外公他们生活在一起。

再也不需要每天担惊受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时刻担心着会被爸爸妈妈从家里赶走。

威逼加利诱,傅曦从一开始的不情愿,慢慢的,居然觉得这个人说的很对。宴灯这个人就是魔鬼,是不该存在的,看看他,一出现就不停闹出各种事端,闹的他几近家破人散。

这样的人,如果彻底消失,就好了,一切都会恢复从前美好的样子了。

于是,傅曦开始主动配合,甚至想出了利用傅方夫妻二人病重的借口,将宴灯引出来的主意。

听到傅曦一个劲儿说自己的无奈痛苦和种种不得已,宴灯简直快要笑出来了。

奶奶?

爸爸?

呵呵,真该让傅曜那个叉烧来听听,他倾尽全力维护,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的弟弟,已经认回了亲人,还为了将近二十年未曾谋面的亲人,给他下药。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宴灯没兴趣关注。

他在想的是傅曦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按理说,傅清辉和方珺珺出于尊重宴灯的情况下,可是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儿子被调换,宴灯才是他们亲儿子这件事。

更何况,这个人还能知道傅曦的真正身世,准确地找到傅曦那个残疾很多年的亲生父亲,和早已经被傅方夫妻二人整到近况凄惨的陈家老太太。

这个人的身份,简直要呼之欲出了。

“周沛让你这么干的?”

“……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他!

宴灯凑过去,掀开刚才司机伸手去摸的地方,里面放着的是一把手木仓。

哦,厉害了,看来是真的跟东南亚的毒枭搭上线,长本事了,居然能在国内弄到这样的玩意儿,还配给一个过来抓他的打手,手面儿不小啊。

“你跟他在哪儿见面?用什么方式联络?你知不知道,你迷倒我之后,把我交到这人手里之后,他要带我去哪儿?”

傅曦看到手木仓大大地发出一声哭嗝,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看他这怂包样儿,宴灯都快被逗笑了,“你都跟周沛商量好,把我弄倒交给他手里了。可别装什么纯洁无辜的小白兔,觉得他把我弄走就是打一顿,或者弄个断手断脚之类的出出气吧?”

“我、我……”

“呵呵,你心里啊,门儿清。周沛是什么人,一年前电视新闻里报道了好几天,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可是亲手杀了母亲还差点砍死亲弟弟的人。这样一个人要跟你合作带走我了,肯定是知道我得死在他手里,怎么这会儿看见个木仓就吓成这样?”

傅曦使劲摇头,不知道是否认宴灯说他心里门儿清,还是在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周沛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说!”宴灯忽然拉下脸来,冷喝一声,吓得傅曦差点跳起来。

“我,我就是加了一个他,他的邮箱。我们在网上联络的,自从他第一天带着我奶奶和爸爸的照片威胁我,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他到底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氟烷这种东西,可不是你这个小学鸡能弄到手的,周沛弄来给你的吧?你们要是没见过面,这玩意儿怎么到你手里的,你这车,又是谁给你改装的?”

“是他!”

傅曦赶忙伸手指着昏死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周沛每次给我发邮件联络我,给我下一步指使之后,这人就会带着东西来找我。那个药是他弄来的,车子也是他改装的。我,我就是不敢反抗,我奶奶和爸爸的安全,还在周沛手里,我得为他着想啊。”

见宴灯还是阴沉着脸的样子,急于洗白自己的傅曦赶忙主动说:“原本,我是不知道他们要带你去哪儿的。但是,这人大大咧咧的,不避着我。今天中午,我听到他跟周沛联络,说是一号计划就是刚刚撞过来的车,如果一号计划失败没有把你撞个半死的话,就启用二号计划。”

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嘴唇,眼神朝着后座车窗户那儿飘,“那就是二号计划,只要,我把你带上车,迷晕了。这人就会第一时间去打断你的手脚,然后把你带去城郊西北方向的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里。我就听到这么点,那个化工厂具体位置在哪儿,他们没说,我,我就不知道了。”

计划的挺周密的。

想起那辆车不要命地冲着他坐的副驾驶撞过来的样子,宴灯有些后排,又很庆幸。庆幸柳老爷子居然在这个关头摔伤了,让谢哥没有跟他同行。

要不然,谢哥肯定是无论如何要跟他一起走的。

按照两人往常坐车的习惯,同在一辆车上的话,他们肯定是要一起坐在后排的。而谢哥的永远都会像是未雨绸缪似的,以保护者的姿态坐在外侧。

今天那辆车出来的时机太刁钻了,就连小个儿那么高超的架势技术,也只是勉强避让开了副驾驶位,被撞到了后半截。

如果,今天车上有谢辞声的话,宴灯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听完傅曦结结巴巴的话,宴灯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打完报警电话,宴灯抬手狠狠地给了傅曜脸上两拳,不但把对方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打出来,鼻梁骨也咔嚓一声骨折了,甚至连门牙都被打飞出去三颗。

“这一拳,是替爸妈打的。”

看着缩在车座上像个大虾米一样,呜呜直叫的傅曦,宴灯冷哼一声,道:“别的暂且不论,他们养你十八年,拿你当心肝宝贝的疼爱。后来之所以变了态度,也是因为你奶奶是换掉孩子,伤害他们的罪魁祸首,是仇人。对于一个仇人的孩子,他们就算迁怒也从来没有虐待过你。只不过是待你冷淡了一点,你居然就能给他们下药?!”

不管多么不伤身的药物,能给疼爱他十八年的父母亲人下药,就已经是畜生不如的行为了!

宴灯觉得自己这一拳的还是太轻了。

打完之后,宴灯甩上车门,站在路边拨通了谢辞声的电话。

这事儿还是得跟谢哥说一声,免得他一边要担心柳老爷子的情况,还得给他这边操着心。

电话响了将近一分钟,却没有被接通。

宴灯的心,咯噔一下,朝着不见底的深渊坠|落下去。

他红着眼睛,扑过去,一把掐住了傅曦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谢哥呢?傅曦,告诉我,周沛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对我谢哥下手?!”

“……咳咳,我,我不知道啊,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啊……”傅曦被宴灯疯狂的样子吓的再次尿湿了□□,如果不是宴灯掐着他的脖子,他估计恨不得把头摇的掉下来,证明自己真的不知情。

忽然,宴灯的手机一震,有一条来自谢辞声的微|信。

他深吸了一口气,哆嗦着手,好半天才对准位置把消息点开。

只见对方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上面是被铁链五花大绑在一根水泥墩子上的谢辞声。

紧跟着,下一条微|信又发了过来,上面写着:宴灯,好久不见,还喜欢我这份见面礼吗?我猜你肯定很喜欢,不要报警哦。你报警的话,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会想要见见血,比如,削几根谢辞声的手指头或者耳朵鼻子什么的。

“……艹!”

最坏的预感,应验了!

宴灯的手哆嗦的几乎拿不住手机,他想要打字,却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打不了字,只好发送语音过:“周沛,直说吧,你要什么?”

对方回复的很快:哈哈哈,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啊!宴灯,我要你啊,我|日思夜想你好多年好多年,我只想要你来见我。

“地址?”

这一次,对方好半天才发过消息:达帆化工厂。记得一个人来哟,仔细看看谢辞声怀里的东西,如果你带第二个人来,我恐怕会不小心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哦。

“好,我会来见你。”

接到报警说是有刑事案件发生以及对周沛案有线索,作为曾经负责周沛案的警|察,程云兵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刚过来,就看到上次见面还温和讨喜的故人之子,这会儿脸色阴森狠戾,眼珠通红,简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正恶狠狠地瞪着手机,仿佛他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手机里住着似的。

吓了一跳的程云兵刚想过去问问宴灯到底怎么了,才抬起步子,就被宴灯突然发出的喊叫吓的差点一脚没倒腾过来,摔地上。

“不对!”宴灯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抠在太阳穴上,眉头打了死结。

他使劲掐着自己的皮肉,试图用尖锐的疼痛来压下喷涌激烈的感情,唤醒冷静的理智赶紧上线。

“不对不对不对!”

周沛怎么会知道谢哥没跟我在一起,转道去了圣约翰医院?

再说了,谢哥身边还跟着六个保镖,那可是柳老爷子和谢淇奥专门找来保护谢哥的精锐力量。有这六个人在谢哥身边,除非周沛是真的带着十几号打手,人手一把木仓,才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瓦解谢哥身边的保护力量,将谢哥掳走。

可是,周沛一个被通缉了快一年,阴沟里老鼠似的家伙,就算搭上了东南亚的毒枭,回国以后也得夹紧尾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手?

至于对方手里的木仓,有三把就已经顶天了,要想弄出十几把来,不是宴灯小看周沛,确实是周沛还没有那个本事。

说不通,说不通!

这里面,绝对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这个不对劲的地方,他现在脑子太乱了,一时半会无法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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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内奸?

内奸!

保护谢哥的六个保镖里, 是不是有内奸?!

如果……如果六个人里, 出了内奸的话,根本不需要什么周沛带多少人多少木仓。周沛只需要给那个内奸, 下达一个指令,以对方能弄来氟烷的本事,再弄一些入口的,起效更快更迅猛的药物,那……

想到这一点,宴灯又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一点。

他赶忙编辑了一封邮件发给阿喵, 要求它全力翻查这六个保镖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的亲人,看看谁或者谁的亲人名下多了钱出来, 抑或者这些人的家庭哪家出了变故,消费有异常。

“……宴灯?”

“程叔!”宴灯一扭头就看到程云兵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程叔, 我要报案,不过是另一起绑架案。”

不报警?

怎么可能!

“另一起绑架案?”

程云兵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这会儿过来就是处理一起跟周沛有关的绑架未遂的案件。结果一过来, 还没开始询问受害者呢,受害者就跟他报案,说是另一起绑架案。

看着宴灯手里的照片,程云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做的很对。”

这种情况最怕的都是受害者家属因为过于担心受害者的情况, 非但全力配合绑匪的各种要求,甚至还会强烈拒绝跟警方合作,以至于出现最坏的结局。

宴灯抹了一把脸,苦笑。

实际上,在刚看到微|信的时候,他确实差一点就要如了周沛所愿,为着谢哥的安危,打算单枪匹马去赴会。幸好,宴爸对他的教导在骨子里深深地刻着,勒紧了他的冲动,让他能够压下冲动,冷静理智地分析目前的情况。

再加上,刚刚阿喵传过来的消息,让他必须要向警方求助了。

阿喵火力全开搜查之后,给他发回来的邮件上写着:“主人你好,经查验,阿喵只找到几张监控视频,视频上显示这个名叫田来庆的保镖,上个月曾经陪同一位少女多次出入本市三所肿瘤医院。但是此人的身份经阿喵鉴定,%的可能性是假的。阿喵正在全力搜查此人的真实身份,但由于基本资料过少,可能无法在主人要求的时间内,给予您答复,很抱歉。”

一个被严格筛选,聘用到谢哥身边的保镖的身份极大可能是假的!

宴灯迅速从脑海中调出自己对于田来庆所有的记忆,此人比起其他五个同事或粗壮彪悍或精干沉稳,显得有点平平无奇。

田来庆,年近四十,个头不高,长相也跟他低调的性格相似,非常普通,普通到记忆力不太好的人,看过一眼之后,不到几秒钟就能把这人忘的一干二净。

当时,宴灯就看出这个人来历应该不简单,无论是对方放松或戒备时的姿态,还是对方下意识就习惯收敛自己的存在感的习惯,都不是一般保镖培训公司能培训出来的。那时候,宴灯想着,这样的人才最大的可能就是特|种|兵退伍,或者是年龄大了退下来的前精锐雇佣兵。

听说谢家给这些人年薪能开到近百万,宴灯还觉得,这种水平的保镖拿百万年薪,性价比简直太高了。

现在想一想,这样的人才,绝对不是你花钱就能请来的!

听宴灯说完前因后果,程云兵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跟他上车,“我吩咐网监科那边帮助你一起查这个田来庆。现在我陪你去谢家问情况,走!”

是的,宴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双管齐下。

既然是谢淇奥送来的保镖,那说不定,他那边能给出一点什么线索。事关谢辞声的安危,他必须做足最充分的准备,单刀赴会的情况,只有在最迫不得已,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才能去做。

宴灯相信,以周沛现在扭曲的心性,肯定是要亲自上手折磨他,最好能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出了压在心中几十年的那口恶气。

那么,周沛就绝对不会在见到他之前,放开手脚对谢哥做什么。对方也会怕,怕做的过头了,万一把宴灯逼的狗急跳墙要跟他鱼死网破的话,那可就真的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跟周沛拉扯周旋,利用这个时间差,得到更多的线索,掌握到更多对方的情况,把救出谢辞声的把握提升到最大。

“不,咱们去圣约翰医院。”

宴灯想了想,觉得今天柳老爷子摔伤的时机真的太巧了,就在傅曦过来要把他和谢辞声一起骗走的时候,柳老爷子摔伤的消息就传过来,正好把谢哥从他身边拉走。

当然,宴灯并不是怀疑柳老爷子会拿外孙的生命做筹码,来跟周沛合作,借此铲除自己。

他想的是,会不会是柳老爷子发现周沛想要对他动手,正好顺水推舟,想要帮周沛一把,把他这个勾|引宝贝外孙走上歪路打死不回头的罪魁祸首给除了。结果,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周沛借势反利用了柳老爷子专门留出来的漏洞,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傅曦这边能成,悄无声息地弄掉宴灯,那自然皆大欢喜。但是,一旦这边傅曦失败了,那他就会启用第二套计划,将谢辞声拿下,抓在手里成为一个迫使宴灯不得不往他陷阱里走的诱饵。

宴灯从来不吝于将人往最坏的地方想。

别的不说,就说柳老爷子对待他的态度。从前宴灯以为,老爷子是心理无法接受,但是理智却又知道,如果不愿意接受宴灯和谢辞声的感情,很可能就会跟外孙的关系闹僵。为了一个外人,跟孙子闹僵的话,太不值得了。

所以,宴灯之前认为柳老爷子之所以对他冷淡冷漠到了无视的地步,是感情无法接受,但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只能强迫自己假装眼不见为净。

现在想想,那种态度怕是早就决定要不动声色地将他从谢哥身边弄走,知道他缠着谢哥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干脆当成一个迟早要被踢开不存在的障碍物来看待的。

不过,这些分析还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而已,宴灯只能压在心底,没有跟程云兵说。他不动声色地跟程云兵解释道:“谢哥,谢辞声的外公今天下午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去了圣约翰医院,谢辞声就是在去医院的半路上被绑架的。现在,谢家人想必都在柳老爷子那边,咱们直接去医院就好。”

警车呜哩哇啦地叫唤着,一路朝着圣约翰医院驶去。

车厢里的气氛格外压抑。

宴灯低着头,看着手机上挂着谢辞声头像,一条接一条蹦出来的消息,想象着谢哥昏迷不醒地被捆着炸|弹扔在地上,周沛却拿着谢哥的手机,顶着对方的头像,不断地说着挑衅他的恶心言辞。

他的心里就像是有把钝刀子在来回的拉扯,仿佛连呼吸间都带上了浓郁的血腥味。

周沛:怎么样,上路了吗?今天天气不太好哦,这里的厂房可破旧了,你要是来的晚了,谢辞声恐怕是要被泡成落汤鸡了哟。

宴灯的手背已经被自己掐的血迹斑斑,看到这句话,他思索了一下,才回复道:我暂时还没出发。在你发消息之前,我已经拿下了傅曦,报了警。现在警|察不让走,正在给我做笔录。如果,你想被警|察发现,那我现在扭头就走,两个小时之内必到。

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要被他激怒恐吓到。

周沛:哎呀,人家好怕怕呢。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顶多只给你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候,如果我还没有见到你,那就请你在心里跟谢辞声告别吧。哦,我会记得把他炸成肉末的视频拍下来,发给你做纪念的。

看到最后这句话,宴灯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腮帮子上的软肉,而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果然,潜台词的威胁是有用的。

周沛还是害怕他干脆不顾谢辞声的安危,直接鱼死网破地带着警|察过去的。只要对方还有顾忌还有害怕就好,那一切都还有继续周旋拉扯的机会。

之前宴灯一直最怕的就是,几十年的牢狱生涯,已经彻底把周沛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为了复仇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怪物。那样的话,自己这边的时间就会更紧,救出谢哥的成功性就会变得更低。

因为,一个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的人,除了复仇的执念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破罐子破摔的人,一旦发起疯来,根本就感受不到束缚,谁都无法预料到他会做什么。

四个小时!

他第一步,给自己争取到了四个小时!

车子来到了圣约翰医院大门口。

“……你,你别太担心了。”程云兵停下车,想了想,还是开口笨拙地安慰了宴灯一句。

生怕宴灯觉得他这是敷衍的套词,后面再焦躁的闹起来,给他们帮倒忙添麻烦。他又赶忙加了一句:“程叔叔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回你的朋友的。”

“那不是我的朋友,那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命。”宴灯很认真地回答。

说完以后,宴灯摔上车门,攥着手机飞奔进了圣约翰医院。

刚进大门,就看到神色担忧不安的谢淇奥。

“大哥!”

“你一个人来的?辞声呢?”谢淇奥一边快步朝着电梯走,一边疑惑地问。

一扭头,就看到紧跟在宴灯身后穿着警服的程云兵,他愣了一下,“这位是?”

“大哥,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确定谢叔叔,柳阿姨都已经赶到柳爷爷的病房里了,对吗?”

谢淇奥被宴灯严肃低沉的语气镇住了,他点了点头,“……柳外公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临市开会,得到消息比他们晚,他们,应该已经都到了吧。”

“那就好,走,所有人都见了以后,咱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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