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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某破旧公寓，多年来无人问津的破地方竟然难得迎来了两位客人。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男子没有理会女子，而是推开生锈的铁门，径直走入黑色的大楼里。女子咬咬唇，快步跟了上去。

夜色浓厚，月亮被繁星抛弃，躲在云层后面，羞羞怯怯。

“明明满天的星子，怎么就这么黑呢？”

丁洛微抬头看了一眼不甚明朗的夜空，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身体，往男子的方向靠近。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梦中那可怕的场景让她心神不宁，所以她更愿意来这破旧公寓。

“不要离我这么近。”

男子声线平稳，带着一丝丝嫌弃。

如果此时有光线，定能发现男子表情闲适，脚步平稳。走在黑暗里如同走在平地上，看不出丝毫勉强。

丁洛微止住向男子靠近的身体，暗暗撇了撇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便捷功能里的手电筒。柔和的光线马上驱走了眼前的黑暗，让丁洛微心中安稳许多。

“这下就好多了！”

孔落皱了皱眉，在走进这所旧公寓之前他就已经说过了，不准开灯，可是丁洛微还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唔，这下子可以照清楚地上的路了，也很好啊。”

丁洛微有些讨好道。

“把灯对着天花板。”

丁洛微不明白孔落的意思，还是顺从地照做了，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这样做的好处。

“原来这样子啊！把灯对着天花板，其他地方也能看清楚了啊，孔落，你好厉害啊！连这也知道。”

面对丁洛微的夸赞，孔落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这些都是常识。听说以前的天师可以开天眼，哪怕是邪祟之地，也能保持清明，可是现在天师传承断代，开天眼之术早已失传了。

在黑夜中待久了的人，都会明白一件事长久地待在黑暗中，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若是打开灯，就只能看到光线照射的地方，更深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靠近，反而让人一无所觉。

“安静。”

孔落向来少言，难免对于丁洛微的聒噪有些不适应。

丁洛微抽抽嘴角，却是不敢再叽叽喳喳的了。

这一安静下来，就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了。除此之外，整栋大楼只剩长久的寂静了。

丁洛微精神高度紧张，她不是不害怕，所以才会扯着孔落说七说八，这一安静下来，比之前更加让人害怕。

丁洛微捏紧了手中用来照明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从拐角处开始，有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冷汗从额角滑落，但是丁洛微甚至不敢去擦一擦。

她猛地停住了脚步。

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怎么了？”

却是孔落见丁洛微停了脚步，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丁洛微重新迈动脚步，果然是因为太紧张才生出的错觉啊，她松了一口气。

“停一下。”

丁洛微没什么事，反而是孔落开了口。

“十一点五十五了。”

孔落看着漆黑的楼梯，眼睛一眨不眨地，仿佛那里有什么人，正低头往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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