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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凤无忧抬手提了提裤裆,大摇大摆地从隔间中走出,嘴里念念有词。
“溷藩里偶遇大魔王,比见鬼还瘆人。”
“真希望有生之年,得以亲眼目睹大魔王在粪池里蝶泳,仰泳,自由泳。”
亏得君墨染早就拂衣离去,不然他定要被她这一番大不敬言论气得吐血。
隐于暗处的敖澈目光矍铄,他锐利的眼眸紧盯着步履虚浮的凤无忧,暗叹了一口气,“凤小将军何以落魄至斯?”
凤无忧眯着狭长的桃花眸,略略失焦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定格在敖澈身上。
“左相?”
“凤小将军,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已经吃过一回大亏,怎么还冥顽不灵地往勾栏之地跑?”敖澈着一身便装,背手负立,眸中难掩失望之色。
凤无忧稍稍清醒了些,冷笑涔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敖澈朝凤无忧伸出了手,沉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跟本相回去,从小兵做起,如何?”
“回去?三百军杖你替爷挡?”凤无忧眸光微闪,她何曾不想回去?
北堂曦蓄意构陷,北堂龙霆昏庸之至,而她的便宜爹凤之麟,更是同她断绝了父子关系。
现在回去领罚,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不过话说回来,偌大的北璃,真正将她挂念在心的,仅余两人。
其中一人,是大房所出嫡子凤弈。
另一人,是除她薄情娘之外,唯一一个知她本为女儿身的丫鬟青鸾。
敖澈摇了摇头,“区区三百军杖,你都扛不住?”
凤无忧觉得,敖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三百军杖?
她这副身子尚未长开,满打满算也才十七岁。
别说三百军杖,就是三十军杖,都足够要她半条命。
“爷细皮嫩肉,自然与你不同。”
凤无忧无意与敖澈纠缠,板着张冷若冰霜的脸,目无斜视地同他擦肩而过。
“何苦自甘堕落?风月之地买醉能抵消你犯下的罪过?”敖澈眼疾手快,擒着凤无忧的手腕,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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