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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看到那血洞，心中再次揪紧。

片刻后终于伤心又略带狐疑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按压在那血洞周围，果真不见有血冒出。

她触电般地倏地缩回手指，抬起一双被泪水浸得愈发清亮的眼，看看路云初，再看向梅山，颤声问道

“血呢？九儿的血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问，梅山再次悲痛哭出声来，一手仍是紧抱梦九不放，一手轻扯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上同样一个血洞来。

与梦九不同的是，梅山脖颈之上的血洞，已结痂并有愈合的迹象。

梅山大哭道“九儿……九儿以己之血，替代我全身被燃之血……”

宝珠一听此言，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是说，你中了燃骨散？她、她用自己的血换了你的……”

说着说着，她的泪便流淌下来。

她记得，那天她曾问过梦九，燃骨散是否有破解的方法。

当时的梦九思索了片刻，告诉她没有办法。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当时梦九要思索片刻才回答她。

因为是一个以命换命的办法……

因为梦九不想她有任何冒险的念头和机会……

想当初，为了救中了燃骨散的路云初，即便是她这株蓝灵仙草，也花去了半条命。

如今，梦九为了救梅山，全身的血都给了梅山，整条命都给了梅山！

这简直是蠢到不能再蠢的办法！

“珠儿！”

身后的路云初一把扶住因伤心而颓然无力的她，随后冷静地低声说道

“她虽然是因失血过多而亡，但不可能全身血液一滴不剩。珠儿，你可以救她！”

这句话，使得宝珠心头豁然开朗是的，别说梦九不可能失尽了血液，即便真是那样，只要有尸骨存在，她都能让梦九起死回生！

梅山也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看向她。

那双桃花眼，因着路云初的一句话，先是疑惑，但在思索片刻后，又逐渐清明并饱含期望。

面对梅山期待的目光，宝珠抹去眼泪朝他肯定地点点头

“嗯！我能救梦九！我可以的！”

她不该将自己蓝灵仙草的身份忘记，不该在面对灾难时只知道一味痛苦悲伤……

路云初松开她，走到梅山跟前再次拍拍他肩“梅先生，我们俩先出去吧！”

梅山却不起身，仍是紧抱着梦九，乞求般看向宝珠

“我想留在此处……若大人真能救得了九儿，我希望她睁眼后他便能见到我。”

路云初带着嫌弃的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说道

“你确定你希望她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狼狈的你？”

此话果然效果非凡，梅山似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有多狼狈，特别是那只不着鞋袜沾满血污的光脚。

宝珠温和地看着他说“你先去把自己清理收拾一下吧，我保证等你将自己收拾干净后，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九儿！”

梅山得了她的肯定，果真眨眨眼再点点头，轻轻而不舍地放下怀中的梦九，乖乖地随着走出房外。

见梅山离开，路云初关上房门，有些疲惫地用后背抵着门道

“珠儿，开始吧！”

她有些疑惑，路云初这是给她把门？如果是往常，他不都是随手设个结界吗？

可她并没有细想太多，转过身对向安详躺在床上的梦九，划破自己的手掌，轻轻撬开梦九的嘴巴，将掌心中蓝色血液一点点滴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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