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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劝退了蔡家那萝莉音的胖丫头,杜若正色起来,他是来办案的,虽不着急,但也不想再无端耽搁了。
“银库失窃后,没有擅动吧?”杜若对蔡老爷问。
“官府贴着封条呢,怎敢擅动?只希望杜大人快点破案帮我家追回失钱才好啊!”蔡老爷可怜兮兮道。
“带我去银库。”
杜若一帮人来到蔡家银库前,杜若吩咐赵都头等人在原地等候,他自己和杜青带着布包,打算上前。
“公子!”
赵都头拦住了他“杜大人吩咐过,您只能看只能问,不能……”
“我自回去解释,不教诸位难做。”
杜若一句话,便让赵都头闭嘴了。
众人都有些奇怪,这个刚才还浪荡的少年怎么身上气势徒变,说话言简意赅,语气也似乎透着一股不教人反驳的气势了?
赵都头确实是被杜若一句话镇住了,但他回过神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这银库于破案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之所以还有封条,是执行流程而已。
“点根蜡烛来。”
杜若问蔡老爷要了根蜡烛,和杜青一起走到银库门前,却没有急着揭开封条,而是凑近了挂在铁栓上,已经被撬坏的门锁。
“你小心点,这样,这样,这样……”
杜若小声嘱咐杜青,杜青虽满脸疑惑,但仍旧细心按照杜若指示操作,后面蔡老爷赵都头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杜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现在这里杜若最大,他们问不得,也靠近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杜若用蜡烛烟把那把铜锁熏的发黑,用墨粉把银库里散落的钱箱、纸袋、遮布、铜钱等物品给涂的一片片,还用软纸拓印了许多干墨粉迹。
杜若和杜青整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忙的腰酸背痛;蔡老爷赵都头等人也一头雾水的傻傻看了这么久,见两人忙完,蔡老爷眼里露出希望,赵都头也若有所思。
“赵都头可是看出门道了?”
蔡老爷小声问,他心中产生希望那是因为看到杜若如此认真,不像是儿戏,所以寻摸着有戏。但他看到身边赵都头眼神内敛,还微微点头,所以有此一问。
赵都头露出一抹笑容,深沉道“没看出来。”
蔡老爷满头黑线。
“蔡老板,你去取一些绸布来,这些东西我都要包起来运走。”
杜若对蔡家老爷指了指银库里被抹黑的物件,蔡老爷陪笑问“敢问小公子,为什么要用绸布包着,用麻绳捆不行吗?”
“少废话,照做就行,回头又不是不还你?”
杜若有些累,懒得多说,瞪了蔡家老爷一眼,他立刻噤若寒蝉,吩咐管家照办,银库里这些物件不值什么钱,就算加上绸布,也折不了几贯钱。
这点钱他们家还是出的起的。
蔡家拿来绸布,在杜若的仔细指点下将银库里并铜锁等物件一一打包,随后装车,杜若让赵都头等人押回州衙。
到了州衙,杜若又要来王雷和上官金锁画押的口供和自己拓印对照了一下,这才长吁一口气。
“老赵,去找我爹回来,升堂,破案!”
………
“什么?现在就把案子破了?”
在州衙里打坐的黄培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他先是惊讶,随后轻蔑道“才半天不到,这黄口小儿居然敢放言自己破了案?呵呵,好!”
小眼睛里闪过一抹戏谑的精光,黄培阴笑不已,他也年轻过,当官多年,更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年轻人。
在文坛上,这些人的特点是,若是作诗词文章,必然会以为自己的诗词文章天下无敌,一旦公布,瞬间就能扬名立万;
在官场上,这些人的特点是急功近利,于政事上想当然,动辄心血来潮颁布看似有利于百姓的法度,实则未经勘察,脱离现实,一旦颁布,最后必然是造成混乱,坑害百姓;
断案也是如此,很多初到地方上任的年轻官员在断案时都犯过靠小聪明以为找到案情关键,便草率结案,以至于经不起推敲,漏洞百出,造成冤假错案的情况。
这类情况不胜枚举,所以黄培听闻杜若半天就放言说破了杜守义好几日都查不出结果的案子,心中立马就断定杜若这是无知小白在耍小聪明,结果必定会尴尬收场。
“且让某去给他上一课!”
自信捋了捋小胡子,黄培这个官场老鸟笑呵呵走出了签押房,还顺便对左右衙役道“去衙门外面敲锣,多召集些百姓来听堂。”
宋代官府开堂审案,只要不是涉及朝廷敏感内容,全都会允许百姓围观旁听,对进州衙大门围观的百姓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是安分良民,这点由衙役们掌控。
可巧的是,此时在公堂喝茶等候的杜若,也对赵都头说了和黄培同样的话。
“今日案件大白于天下,最好多召些百姓来围观才是。”
赵都头苦笑一下,知道杜若这是年轻人爱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可前提也得是您这手段真的能破得了案,否则围观百姓越多,您越丢人现眼啊!
但不敢多说,只好吩咐下去。
有了通判大人和杜公子的指示,下面衙役们自然上心,很快还没开堂,衙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杜若,恭喜恭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破了案,果然又教我刮目相看一次。”
黄培到了公堂,看到杜若后,露出一番温和笑容,对杜若夸奖起来。
这番夸奖自然是不怀好意,就像民间那些见了小孩会爬树,就使劲夸小孩爬的好,鼓励小孩继续往高爬的坏种一样,黄培夸杜若的目的就是要他继续膨胀,越膨胀摔的越惨。
“黄兄谬赞了,我也是运气好罢了。”杜若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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