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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在画壁中看见第一世的自己时, 牙轩是个旁观者，入梦以后才真正身临其境, 前世的记忆山呼海啸般涌来。

梦醒还是深夜, 牙轩蓦然睁眼, 看见上铺的床板，竟有一种踏实感, 像是在梦中从百丈高崖坠落，醒来发现还躺在床上。

他兀地想起那句话, 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大抵是因为这, 牙轩竟觉得第一世的感情太厚重, 压得胸口发闷。他从床上坐起，敲了敲上铺床板，极轻的“笃笃”两声, 郁澄却应了。

“嗯？”

“你怎么醒着？”

郁澄轻笑, “我也想问你。”

牙轩窸窸窣窣下了床, 从抽屉里摸出支黑色水笔爬到上铺，隔着被子压在郁澄身上。

他没戴眼镜, 黑夜中看不清晰，稍稍凑近些，便被郁澄拽过去揽进被窝里。

微甜的橙子洗发水味漫过来, 牙轩在被子底下找到郁澄的手，拔开笔帽把在梦中记起的咒文画上手腕。

“这是什么咒？”

传火者一脉的巫咒，郁澄也学过, 却认不出牙轩此时在画的是哪一个。

“我没教过你。”牙轩淡声说着“是禁制的解咒。”

郁澄沉默片刻，出声问，“你当时，为什么要封印我？”

牙轩边画解咒，边回忆着在梦中记起的细节。他封印烛阴，是为了把他困在极寒之地，避开情劫。算起来，到封印解除之时，他已经转世过几十次了。虽然他们还是有几世纠葛，但比起每一世都让烛阴看着自己生老病死，已经是好的结果。

牙轩思考片刻，用一个短语总结，“早死早超生。”

而禁制，是为了阻止烛阴和后世的自己接触。至于妖力衰弱，只是吓唬人的，那些消失的妖力都封印在烛阴身体里。他虽然灵力强大，但要靠封印削弱烛阴这种大妖也没那么容易。

窗纱外清浅的灯光透进来，牙轩停下笔，盖上了笔帽。

“画好了？”

“嗯，不过是暂时的。”

这一世牙轩没有灵力，画出来的巫咒不能完全解开禁制，只能暂时抵消，画一个维持一周，洗掉就会失效。

郁澄试探地抱住牙轩，良久，才轻声喃喃，“不疼了。”

-

周末，牙轩跟郁澄回了家。

之前郁澄总喜欢和他亲热，解禁以后却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安排牙轩晚上睡客房。

牙轩觉得有些不对劲，夜里听见长廊有脚步声经过，便打开门出去瞧了眼，看见郁澄把睡衣放在池边，整个人沉入温泉池里。

他想走过去看看，靠近池边时却没留神脚底一滑，跌进池子里，激起丈高的水花。

刚往下沉，就有一双手托住牙轩的腰，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牙轩睡衣湿透了，发尾也沾湿不少，温泉池里雾气蒸腾，熏得他睫毛湿润，一扑簌，眼中就漾开潋滟的水光。

睡衣本就宽松，被水浸过又增了重量，往后滑落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

郁澄眸光暗下来，扶在牙轩腰后的手轻轻一扯布料，便连光洁的后背都裸露在月光下。

他手掌抚着牙轩背上的蝴蝶骨，听他唤自己，“郁澄。”

“嗯？”

“别摸了……”

郁澄在袅袅的水雾间微眯起眼，故作不解，“怎么了？”

“很痒。”

“哪里痒？”

郁澄把手伸进他睡衣，“这里？还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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