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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牙轩一懵, “我死得那么惨？”

郁澄沉默良久，才轻声说出, “不止是惨, 还魂飞魄散了。”

他以为牙轩完全消失了, 世间再不会有这个人，才灌下那碗孟婆汤。

放学后, 郁澄陪牙轩去了旧楼。

当年旧楼建成不久，郁澄就喝下孟婆汤, 之后那个女生的命案发生时他不在三中，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假如三个学生是她囚禁的, 那大概率就在旧楼, 两人便从下到上地一间间房搜过去。

牙轩用黑笔在自己手腕上画了驱鬼咒，恶鬼看见他便都缩进房间角落，不敢再张牙舞爪。郁澄跟在他身后走着, 不知怎么有点怀念以前那个被虚耗吓得天天跟着自己的同桌。

这会儿天色还没全暗, 霞光从走廊窗外落进来, 牙轩走到下一间房门口，还没拧开把手, 就看见门缝底下钻出来一只乌黑油亮的蟑螂。

他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往后一退撞到了郁澄。

“虫、虫子。”

郁澄扶住他，眼尾弯出笑意来, “哪里？哪里有虫子？”

牙轩虚着眼往地上一瞟，看见那蟑螂飞快地往这边爬过来，便下意识找到最近的脱离地面的物体踩上去。

“同桌, 你踩到我AJ了。”郁澄漫不经心地开口。

牙轩一愣，正想说“我给你买双新的”，就被郁澄扶住腰压过去。

他踩在鞋上比郁澄稍微高出一点，郁澄略一抬头，正好衔住他嘴唇。

两人分开时蟑螂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郁澄笑吟吟地说着，“我第一次觉得虫子还挺可爱。”一边挡在牙轩前面拧开了门把手。

这就是上次牙轩受困的房间，也是曾经被人画下咒阵那个。

咒阵两年前已经被郁澄破坏掉了，他一边四下检查还有没有虫子，一边说着，“那个咒阵我也不完全认识，不过看着像你教过我的召鬼咒。”

墙角和天花板边沿还留有部分痕迹，牙轩仔细辨认过后，淡声说，“这就是召鬼咒，只不过是画满整间房。”

召鬼咒是用来召唤死者灵魂的，远古时期，有部族的族长过世，便会以他的血为媒介画下召鬼咒召来逝者灵魂，留下遗言、指定下一任族长。

召鬼咒使用后必须洗掉，否则会一直召唤鬼魂，让逝者无法安息。

这间房里的召鬼咒是用黑笔画的，没有以血为媒，召来的就可能是任何鬼怪，所以在郁澄破坏以前，咒阵一直源源不断地召来鬼怪。

“问题是，传火者一脉在我那就断了，现在谁还会知道这种巫咒？”牙轩看向郁澄“会不会是你失忆以前画的？”

郁澄摇了摇头。

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但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件事。

顺着这个思路联想片刻，郁澄瞳孔骤缩。

这栋楼是带着人命建成的，他记得当年负责这项工程的人嗜财如命，私吞工程款项不说，连沾了血的石材都还继续使用，可以说这整栋楼都沾染了上一世牙轩的血和气息。

因此，这里的召鬼咒很可能召来牙轩的灵魂。

当时牙轩的魂魄已经完全破碎，恐怕正是这满屋的召鬼咒不断召回他的灵魂碎片聚合在一起，才有这一世。

“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牙轩疑惑地挑眉。

“等找到画咒的人，我要跟他好好道个谢。”

牙轩：“？”

谢他招了一整栋楼的鬼吗？

“上次我追那个女生，她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牙轩想起叶林说，当年霸凌那个女生的人往里扔虫子，或许这就是当年那些人关住她的房间。

但这里此时空空如也，罗盘被旧楼恶鬼的气息影响导致失灵，辨不准方向，他们又接着一路搜上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失踪学生的事暂时没有进展，离开旧楼时，牙轩便想起问郁澄，“你说我上辈子魂飞魄散了是怎么回事？”

郁澄沉默片刻，只牵紧他的手，摇了摇头。

“这个下次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其实你的魂魄还有缺失，那只虚耗告诉我的。”

牙轩的抑郁是天生的，因为他这一世投胎时魂魄碎片就缺失了七情六欲中喜悦情绪的那部分，估计是像那块兽骨上的碎片一样，附到哪个带有前世牙轩气息的物件上了，所以没被召鬼咒召来。

郁澄其实背地里拜托了金华猫和其他鬼怪帮忙搜罗和牙轩前世有关的物件，不过还没找到疑似附着魂魄的。

“不过，”他现在才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上次那个兽骨会出现在电影院里？”

牙轩想了想，“我那时剥离情根，想过怎么让它在渡过情劫以后回来。不过直到临死前也没想出办法，至于死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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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注重课外拓展，经常组织学生出游、夏令营之类的活动。

这周三就是秋游的日子，于是周二一放学，学校附近的超市就聚集了大批学生，采购第二天秋游的零食和水。

牙轩以前读的学校每逢秋游，都会以天气不好或各种强加的理由取消活动，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参加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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