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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一切的真相

柯笙没想过, 自己在自杀后还能重新醒来，睁眼一看，不是地府不是天堂, 确是在一个狭小的厕所单间之中, 根据他大半个身子和马桶重合的情况来看, 他目前应该是变成了一只阿飘。

……这简直是世界给他开的最恶劣的玩笑。

柯笙想抬起手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却发觉自己并不能做除了漂浮和扭头以外的任何动作, 甚至于他低下头都只能瞧见一片空空荡荡，自己都瞧不见自己的灵魂长什么样。

这就有点惊悚了。就算是变成鬼魂, 他也应该是只吊死鬼, 不是厕鬼吧？

柯笙想着，尝试着从隔间中穿门而出，刚晃晃悠悠飘到镜子前体验了一把照镜子却照不到自己是什么新奇感觉, 就听隔间外传来了两道正在争吵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听怎么熟悉, 但是各中的语气却是完全翻了个个。

文帆徘的声音带着愤怒：“……你不是暗恋我吗？！啊？为什么你会和白疏在一起！”

柯笙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另一道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有些焦头烂额：“之前就说了，暗恋你的那个柯笙已经上吊自尽，离开人世了。我说的哪点不清楚？而且就算我以前确实暗恋你, 那还不兴我移情别恋吗？”

文帆徘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可是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你不是已经愿意放下过去了吗？不然为什么见面以后要对我扔精灵球？难道不是什么跟宠普雷？”

柯笙的心情原本还在为这对话双方的身份而复杂着，文帆徘的话却让他听懵了。

……扔精灵球？

跟宠普雷？

他是能理解目前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另外的灵魂, 但是扔精灵球是什么操作？？

柯笙侧耳细听，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那不好意思了。那会儿我正犯神经——”

文帆徘的声音称得上暴怒：“犯神经？！犯神经？！你就这么打发我？就用这种理由？”

“这理由不错了，这要是放在之前, 我肯定会跟你说‘你的过往剧情我已经走完了，现在只是在实验跟宠系统怎么触发。’”那声音开始有些对文帆徘的不依不饶感到有些烦躁，“而且肯定不会和你说不好意思——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谈这个问题了，文帆徘。我必须要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弃，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柯笙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听什么。

听自己暗恋的人在自己死后，对着使用自己身体的另一个灵魂穷追不舍，忏悔道歉，诉说对旧情的种种恋恋不忘？

他几乎忍不住想问，早干什么去了呢？

他的灵魂明明轻易就能穿墙而出，直面这两个从不同意义上来说与他牵扯颇深的人类，但他并没有动。

从他踢开脚下的板凳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已经完成了这世上最不可逆的、决意和过往的一切做个了断的仪式。

柯笙毫不留恋地移开了目光。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投胎了，他可不想自己永远都做一只没有形体的阿飘。做人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处男，做鬼他可不想做一只处鬼。

他漫无目的地在这公司中飘荡，一边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一边放任目光随意在公司各处的摆设和形形色色的员工身上滑过。

“杜总，我真不想重考大学。我都二十四了，你叫我去高中复读？我天，我大小也是个知名游戏主播，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另一道熟悉的声线不经意间吸引了柯笙的注意，他忪怔了一下后迅速将视线投向声源，瞧见了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柯南。

已经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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