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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安静的空气中,回荡着牧云的腹鸣声。
沈白保持着上药的姿势:“……”
这是真饿啊。
她从牧云脚边的麻布罩子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头,伸手:“最后一下,包扎完你就可以吃了。”
牧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乖乖探出手。
沈白麻利地用布头将他的双手卷起来,最后还打了个小蝴蝶结。
“吃吧。”她拿起自己那个汉堡,示意牧云继续。
牧云用双手夹住剩下那半个汉堡,慢慢缩回麻布后。
“为什么想到去割草?”沈白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牧云顿了顿,磨蹭半天才小声道:“不、不想让夫人被割伤……”
他不敢说自己看到夫人涂泥巴的样子了,要是被夫人知道他一直躲在柴房内偷看,肯定会很生气的吧。
沈白咬了一口汉堡,心情复杂:“那也不必一口气割完啊,弄出一条道来就好了,何必把自己搞受伤。”
牧云低着头,看上去很有些愧疚,拿汉堡的手都垂下去了:“我、我不知道夫人会从哪边回来,所以就都割了……”
夫人会不会觉得,他太傻了?
把自己搞受伤……就不用做事了,夫人会这么想吗?
牧云抿了抿唇,喉咙紧得厉害。
他想解释自己手受伤了也能做事,因为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越急,越发不出。
就好像,他被世界单独隔开了。
沈白是在吃完汉堡后才发现牧云状态不对的。
她抓住牧云的胳膊,在感受到手下的轻微抽搐时,心中一惊。
这个小家伙,不会有癫痫吧?
她急急忙忙拖着牧云往屋子里走,边走边扯那片碍事的麻布罩子。
情况都这么紧急了,在意识到麻布罩子要掉时,牧云还是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罩子边缘。
沈白察觉到牧云的坚持,只好无奈放弃,将他连麻布罩子一起放平。
放平后,沈白纠结了。
隔着这么一层罩子,她连牧云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看不见,怎么下手?
要不是癫痫,是别的急症呢?
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探进罩子里,想看看牧云是不是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出乎意料的,牧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也能转动,没有任何异常。
沈白想了想,顺着牧云的脖子往下摸了摸,在摸到他那滚烫的胸口时,彻底放下心来。
她正准备收回手,一直没说话的牧云开口了:“夫人,我好累。”
沈白:“?”
累就睡呀。
牧云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继续道:“今天可能不行。”
沈白:“???”
不行什么?什么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见沈白没有反应,牧云一骨碌爬起来,跑回柴房,关门,一气呵成。
回房后,牧云靠在门上,一把扯掉头上的罩子,像溺水的人重新靠岸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兄弟们闲着无聊的时候经常说那方面的事,他在旁边听多了也就懂了。
兄弟们说,女人最讨厌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她们喜欢掌握主动权,说开始就开始,说停止就停止。
但他恐怕……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沈白太诱人了。
他舔了舔舌头,表情甜蜜又痛苦。
第二天,沈白照常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洗漱完毕,她将昨晚剩下的肉夹馍热了热,叼了一个到嘴里,剩下的全送去了柴房。
牧云听到动静,深呼吸一口,准备以新的面目面对沈白。
他打开门。
门外空空荡荡,只剩三个还在冒热气的肉夹馍。
院门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是沈白的声音:“我去赌场一趟,你想出去就出去,注意安全就行。”
说完,脚步声渐远。
牧云愣在原地,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赌场。
是了,夫人有去赌场的习惯,毕竟……当初他就是被夫人从赌场买回来的。
牧云垂下头,盯着盘子里的肉夹馍看了看,突然没了胃口。
跟他相反,沈白现在的心情挺不错。
她想到了一个让赌场开不起来的办法。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去白鱼的那座荒山上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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