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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这门亲事!

程遥遥像只愤怒的小鸟一样冲向徐南方, 狠狠推了他一把。

谢昭大步过来拦住她, 道:“妹妹, 别激动。”

那双纤柔的手推搡上来, 其实力气一点儿也不大, 徐南方愣是往后一个趔趄,涨红了脸:“我我我……”

程遥遥被谢昭拉住了, 还冲他嚷嚷道:“你你你什么?你们一群人是不是以多欺少, 要打他来着?!”

其他人忙道:“程遥遥同志, 你讲点道理!南方可一个指头都没碰他!”

徐南方揉了揉鼻子,憋屈得很。他什么打谢昭了?再看谢昭拎着卫强就跟扒拉个小狗崽子似的, 犯得着程遥遥这么护着?

卫强道:“程遥遥同志,我们可都是文明人,不信你问问你这位……朋友,刚才我好心好意赔他三十块钱, 他还要跟我动手!是不是啊哥几个?”

程遥遥气得跳脚,却被谢昭按住。谢昭狭长眼眸淡淡看着他:“这三十块钱有一分是靠你自己挣来的吗?年纪不小了,干点爷们该干的事儿。”

谢昭说完这句, 就带着程遥遥转身离开了。

程遥遥拉着谢昭到食堂外头的水龙头边,用冷水冲了冲手腕,又偷偷弄点灵泉水擦干净伤口。

谢昭手腕上的擦伤很轻, 流血早就止了。他从前比这严重的伤不知受了多少, 见程遥遥小心翼翼地冲伤口上吹气,心都要化了:“妹妹,我没事。”

“这么大一片伤口, 留疤了怎么办?”程遥遥仔细把伤口裹好,把袖子扯下来,道:“伤口结痂之前不要碰水,会疼的。你看我干什么?”

谢昭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看,看不够。”

“……甜言蜜语。”程遥遥脸颊飞起两片绯红,又气恼道:“刚才那群是上海有名的纨绔,一群没工作又不肯下乡的二流子,成天就知道招人打架,你别理他们。”

谢昭整理着袖子,淡道:“他们打不过我。”

见谢昭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程遥遥道:“他们打架跟乡下可不一样。打他们打不过你,大可以叫狗腿子来,阴招多着呢。”

见谢昭思索,程遥遥又道:“也不用太担心,那个徐南方我认识,他要是敢搞事,我找他爸爸去!”

谢昭眉心一拧,漫不经心似的:“你跟他很熟?”

程遥遥回忆了一下,原主从前一心扑在沈晏身上,跟徐南方这些人也就是见面能打声招呼的程度:“不熟的。我爸爸认识他爸爸。”

谢昭眉心这才舒展。恰好有学生来洗饭盒,程遥遥便拉着谢昭走开了。两人在校园里慢慢逛着,憧憬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逛完了大学,两人又往外滩去了。这年代上海谈对象不去一次外滩,那像话吗?谢昭不知从哪弄了辆凤凰自行车来,程遥遥斜坐在后座上,揽着谢昭的腰。谢昭冷峻高大,程遥遥漂亮时髦,两人在一起就像个向前推进的发光体。

单位的小汽车又抛锚,车里的程征无聊地看向外头,见骑车的青年英俊挺拔如松柏,暗暗喝了声彩,下一秒就看见了后座上笑靥如花的姑娘,那不是自家女儿吗?!

正巧车轮轧过一个坑,程遥遥双手就揽上了谢昭的腰。谢昭腾出一只手来,拍怕程遥遥的手背。

“流氓!”程征血压腾起老高,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自行车飞驰下坡,畅快无比。程遥遥耳边全是风声,谢昭忽然一捏刹车,她撞上了谢昭厚实的背:“唔!怎么了?”

谢昭长腿支在地上,转头道:“有人喊你的名字。”

车子已经到了坡下,程遥遥喘着气笑道:”哪有人呢?你听错了吧?“

她转头一看,却见一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冲向自己,哪里还有半点斯文模样:”你们给我停下!”

程遥遥一把扯住谢昭的手:“那是我爸爸!你快跑!“

谢昭:“……”

程遥遥用力推他:“那天我爸打沈晏的时候可凶了,你快跑!我不怕他,你别担心我!”

……

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上,谢昭和程征面对面坐着,程遥遥则耷拉脑袋坐在两人中间。她搅合着杯子里的咖啡,雪白奶油和滚烫的黑咖啡混合成深褐色的液体,渐渐失了热气,这两人还没开口说话。

准确地说,是程征没开口。

谢昭一落座,就礼貌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程征却一味地沉吟不语,拿眼睛打量着谢昭。谢昭挺直脊背,八风不动地任由程征打量,只有程遥遥才知道,谢昭掌心都被汗湿了。

程遥遥偷偷在桌下握了握谢昭的手,给了谢昭一个安慰的眼神。谢昭眸光一动,程征就重重咳嗽两声:“遥遥,你坐过来点!”

程遥遥嘟了嘴:“你那边晒。”

谢昭低声道:“妹妹。”

程遥遥只好往程征身边挪了挪,“这样行了吧?”

程征见一向娇惯得无法无天的女儿,被这小子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动了,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开门见山:“我不同意你和遥遥的恋爱!”

“爸爸!”程遥遥急了。

程征不理她,只对谢昭道:“谢昭,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志气,也很懂事的年轻人。但遥遥是我的女儿,我必须为她考虑。”

谢昭凝眉,眼神坦然而直白地跟程征对视:“伯父,如果您是因为我的出身……”

程征抬手打断了谢昭的话,道:“我绝对不是一个唯成分论的人。当然,你的成分也是我反对的一个原因所在。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吗?”

谢昭眼底闪过一丝颓败,仍点点头。

程征继续道:“遥遥被我宠坏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仍然很天真,应该说,你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都很天真。”

程征拿出工程师侃侃而谈的派头来:“遥遥嫁给了你,她的户口就要被永远留在乡下。年轻的时候,以为爱情和浪漫就是一切,等到激情褪去呢?”

程征说了一通,就留下时间给谢昭自己思考,端起冷掉的咖啡一口喝干。谢昭见状,招呼服务生又上了一杯热咖啡和橙汁,随手换掉了程遥遥面前的冷咖啡。

程征见程遥遥仍是与他腻腻歪歪,浑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满不是滋味地道:“遥遥不爱喝橙汁,爸爸给你点一块蛋糕吧?”

程遥遥端起橙汁就喝了口:“不想吃蛋糕。”

程征:“……”

谢昭见状,解释道:“遥遥才吃了三明治,还不饿。”

程征立刻冲他道:“三明治?你中午就让我女儿吃这个?”

程遥遥不乐意了,道:“爸爸,你干嘛凶他?那三明治是我自己做的,我今天跟谢昭去大学参观了,顺便在草地上野餐。”

程征听得“大学”两字倒有些意外:“你从乡下难得来一趟。上海这么多地方,怎么想起逛大学了?”

谢昭道:“听说上海大学是一等一的学府,我跟遥遥特地去看看。”

谢昭话锋一转,正色道:“伯父,您刚才担心我跟遥遥结婚后户口会留在农村。其实我们已经约定了一起考上海大学。”

程征立刻坐直了身体。他是知识分子出身,又因为研究方向而在这十年里免受波及,对读书上进的青年格外喜爱。此时听说谢昭要跟程遥遥一起考大学,他第一次正视了谢昭。

程征仔细打量着谢昭,谢昭跟程遥遥一个年纪,气质却稳重,谈吐也得体从容,根本不像个二十岁的青年,跟一团娇气的程遥遥形成鲜明对比。

程征推了推眼镜,道:“现在高考取消了。要上大学只有工农兵学员保送这条路,你的成分我也知道,要上大学是不可能的。”

谢昭从容不迫道:”国家建设需要人才,我想恢复高考是迟早的事。”

恢复高考的呼声一直没有断过,程征多少也听说了风声,很多有远见的家庭都让孩子坚持学习,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赢在起跑线上。

程征的眼神在谢昭脸上探究着:“遥遥夏天让我找了不少复习资料给她,想来就是为了给你?恕我直言,以你的成分应该没有上过小学吧?那些学习资料你能看懂吗?遥遥是高中学历,你们两个在一起怎么学习?”

程遥遥抢着要说话:“我……”

程征道:“我没问你,让他自己回答。”

谢昭目光直视着程征,不卑不亢道:“我的确没上过正式的学堂,但我父亲在小时候教过我识字和算数。遥遥也教了我不少,我已经学完了高中的课程。如果不信,您可以考考我。”

程征当真掏出随身的钢笔和笔记本来,程遥遥急了:“爸爸!您这是干嘛呢?!”

谢昭桌子下的手轻轻按住程遥遥,冲她摇摇头。程遥遥不肯:“爸爸太不尊重人了!”

程征把笔和本子推到谢昭跟前:“写几个字我看看。”

程遥遥一愣,谢昭眼底也有诧异一闪而过。他摘下笔帽,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推回程征面前。

遥遥,谢昭。两个名字并排在一处,程征一愣,却是为了那字。那字虽然不算多好看,却一撇一捺力透纸背,矫健疏朗,浑然不像出自一个乡下青年之手。

见程征眼神在字和自己脸上来回打量,谢昭恭顺道:“伯父可以出几道题考考我。”

“不用了。”程征啪地合上笔记本,道:“我信你做得出来。”

不等程遥遥露出喜色,程征就断然道:“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和遥遥的恋爱。”

程遥遥急道:“为什么啊?”

不等程征回答,门口忽然响起一阵骚乱,服务生拦着几个戴红袖标的人:“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进来!”

“让开!稽查队抓人!”几个稽查队员直冲向谢昭。.

☆、无妄之灾

只见稽查队的人凶神恶煞地直冲过来, 程遥遥心中一紧, 冲谢昭叫道:“你快走!”

谢昭眉头还来不及说话, 稽查队的人转眼就冲到眼前,团团围住他们:“你就是谢昭吧?跟我们走一趟!”

谢昭慢慢站起身,神色镇定:“罪名?”。

稽查队的人冷笑一声:“抓你当然有由头, 跟我们走了就知道了!”

“凭什么!你们抓人也得有个证据有个原因吧?你们还讲不讲理了?”程遥遥拦在谢昭前头。

程父站起身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稽查队的人:“现在是社会主义新社会了,你们稽查队的人也不能随便抓人吧?总得有缘由。”

稽查队看见总工程师4个字,对程父的态度尊敬了点:“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大批蟹黄酱,市公安局和我们稽查大队一直在调查。现在有人举报前两天这个人在黑市上出没, 有重大嫌疑!”

程遥遥猛地一愣:“蟹黄酱?那是?......”

谢昭一把捂住程遥遥的嘴,冲稽查队的人道:“我跟你们走就是。”

“不行,你不能跟他们走!”程遥遥一把抓着谢昭的手,“这不是他干的!”

稽查队的人斜眼:“不是他干的,难道还是你干的?”

程遥遥急道:“我......”

“你住口!”谢昭一声低叱。

程遥遥眼圈霎时间就红了,欲言又止,一副被吓哭了的模样。

程父登时火冒三丈, 原本替谢昭说话的心思都没了,听的谢昭居然在黑市上倒卖更是鄙夷。

程父拉住程遥遥, 到底替谢昭分辨了两句:“他刚从乡下来没两天,这么大的走私案子应该不会是他做的。”

“就算他不是主谋, 也是从犯,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稽查队的人说了两句, 就冲谢昭道,“快走!”

谢昭挺直了腰背:“我会自己走。”

经过程父身边时,谢昭对他致歉:“对不起伯父,第一次见面就给您留下这种印象。”

“你快走吧!”程父不悦地背过身去,手上还紧紧地抓着程遥遥,免得她扑出去。

“谢昭,谢昭!”程遥遥眼巴巴地看着谢昭,眼泪含在眼中要掉不掉。

谢昭深深地望着她,又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稽查队的人押着谢昭走了,餐厅里顿时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好体面英俊的一个男青年,居然是投机倒把犯?更多的眼神都落在程遥遥和程父的脸上。程父是高级知识分子,一向受人尊敬,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他气得脸色铁青,拉着程遥遥就走了。

程父喊了两辆人力车,程遥遥却不肯跟他回家:“谢昭都被带走了,我怎么可以回家?”

程父气道:“那个人值得你喜欢吗?刚才我就觉得奇怪,他一个乡下来的孩子怎么穿着这么好的衣裳,晚上还带着小800块的手表!原来是个投机倒把犯!”

程遥遥气得小脸通红:“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投机倒把犯,不就是做点生意吗?我妈妈祖上也是做生意的!”

听程遥遥提起亲生母亲,程父心中一痛:“你外祖家里是民族资本家,你两个舅舅都为革命牺牲了!他怎么跟你母亲比?”

“我懒得跟你说!”程遥遥坐上人力车,冲车夫道,“去稽查队!”

车夫是个楞头青,听美貌姑娘一声令下,拉起车就跑,程征在后面愣是没赶上。

稽查大队门脸颇为气派,大门口的台阶下徘徊着好几个拱肩缩背的老农民和中年人,一看就是被没收了商品的小贩。不敢进去跟稽查队理论,又舍不得自己那些东西。

此时一辆人力车停在门口,车夫抹了一把汗,殷勤地从车上扶下来一个美貌时髦的女郎。

小贩们眼睛都直了。稽查队来来往往的都是垂头丧气陪着笑脸的投机倒把犯们,这肯定是稽查队哪个领导的女儿或对象吧?

稽查队副队长一行人也是这么想的。

寒天腊月,稽查队里头却是暖烘烘,烧着火炉,众人喝着热茶,吃着从小贩手里收来的炒花生卤猪蹄,打扑克的打扑克,聊天的聊天。

门猛地被推开,扑进来一阵清凉的冷风,冻得人一个激灵。

稽查队队长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贩又来了,张口就骂:“妈的,说了让你们外头等......”

剩下的话全含在了嘴里,稽查队大队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忙站起身来,把歪了的领子正一正:“你...这位同志,你找谁呀?”

程遥遥双手交叠,环顾一圈屋子里。稽查大队办公室是用旧仓库改建的,外头是办公室,一道小门里头是审讯室,用来审讯关押一些投机倒把犯的。

程遥遥心急如焚,面上还得强自镇定:“我有事找你。”

副队长被那双桃花眼一瞧,魂儿都没了,赶紧把其他人轰出去。程遥遥这才道:“我找一个人,他被你们当做投机倒把犯抓回来了,我想见一见他。”

副队长把胸脯拍得梆梆响:“没问题!,只要是被咱们稽查队抓回来了,你说个名字,我保证让你见到他!”

程遥遥的:“谢昭。”

“叫谢昭是吧?谢......谢昭?!”。副队长眼睛瞪得老大,登时回过神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程遥遥心中一沉。如果只是单纯投机倒把,这人不可能是这态度。

程遥遥一咬嘴唇,桃花眼就泛起些红来:“至少让我见他一面。”

天底下就没有男人能拒绝程遥遥这样的眼神,副队长为难着,程遥遥又悄悄塞了一个纸包在他手里。

副队长一捏就知道里头是钱,左右一看:“大队长出去了,就让你进去5分钟,看一眼赶紧出来啊!”

程遥遥忙点点头,副队长让自己的人看住门,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小门上的锁,“5分钟!”

程遥遥闪身进去,身后门立刻关了。仓库里残留着一股浓重的谷物味道,程遥遥捂住鼻子,就听见熟悉的嗓音响起:“妹妹?!”

“谢昭!”程遥遥眯着眼,终于看清窗边被铐着的人。

程遥遥直冲过去,看着谢昭被反铐在身后的双手,眼泪唰的就冒了出来。

这跟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稽查队的人刻意刁难谢昭,将他双手反剪高高地铐在窗台边,这法子杀人不见血,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了几个钟头。

原书里谢昭足足熬了三天也没低头。

谢昭语气急促:“你怎么也来了?!”

程遥遥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昭双手不能动,低头用下巴不住蹭她发顶:“妹妹,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程遥遥抽抽噎噎道:“我……我是来看你的。”

程遥遥听到谢昭重重舒了一口气:“你吓坏我了。”

程遥遥抬头气道:“你才吓坏我了呢!蟹黄酱关你什么事啊?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谢昭望了一眼紧闭的小门,低声道:“还不清楚。不过蟹黄酱的事与你无关,你一个字都不许往外吐。”

程遥遥忧心忡忡:“你放心,我会去求人帮忙,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不准去。”谢昭低下头,程遥遥配合地将唇凑上去,谢昭却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你乖乖待在家里就是帮我最大的忙。相信我。”

程遥遥只得点点头,颤搀着手去摸他胳膊,强壮结实的胳膊肌肉紧绷着:“你的胳膊......疼不疼啊?你这胳膊可是受过伤的。”

谢昭轻笑一声:“放心吧,不疼。”

谢昭轻轻动了动胳膊,手铐和窗台发出当啷声响。程遥遥仔细看了看他,见他脸上并无忍痛的迹象,再摸他背上也没有出冷汗,奇怪道:“怎么会这样?”

谢昭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扇门。程遥遥明白过来,掏出一个小纸包:“你身上的钱都被他们收走了吧?这个给你。”

谢昭摇摇头。他用贴身藏的一片金叶子才让人在手铐上动了手脚,免了他皮肉之苦。剩下的却是一丝口风也不肯露。稽查队抓人多半是为了敲诈点钱用,既然现在钱不好使,那就是冲着他的人来的。

程遥遥再给钱也只是打水漂罢了。

程遥遥不明白为什么剧情跟原书有了区别,到底心是松了下来。她拿出一个银质小酒壶拧开:“那些人没给你水喝吧?葡萄酒能暖身,多喝几口。”

酒壶凑到谢昭干燥的唇边,他仰头喝下,几滴鲜红酒渍沿着他喉结往下滚落。

这时,副队长忽然打开门:“快!快出来,他们要回来了!”

“谢昭......”程遥遥抽抽搭搭地看着谢昭。

谢昭狭长眼眸深深地望着她:“记住我的话,保重自己!”

程遥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跑到门口,被副队长一把拽了出去,门又被锁上了。

两人飞快地绕到后门,副队长虚脱地拍了拍胸脯:“姑奶奶,你差点坑死我!”

程遥遥抹了抹眼泪,道:”怕什么?一个投机倒把犯而已,你们成天抓人放人不是常事吗?”

“这个可不一样,上头专门吩咐……”副队长忽然闭了嘴,“你套我话呢?!”

程遥遥道:“谢昭的罪名不是投机倒把吧?”

副队长轰程遥遥,“你赶紧走!”

程遥遥继续追问:“有人指名要搞他?”

“……”副队长头疼道,“你这女同志怎么这么麻烦?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程遥遥心里有数了,她掏出一叠粮票来:“我麻烦你一件事。”

“别别。”副队长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眼睛却黏在了粮票上,怎么也扯不开。.

☆、玉佩的来历

程遥遥道:”我就是让你照顾他一点, 别让他吃苦头。”

“……”副队长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这粮票怕得有五十斤, 这年头谁能拒绝粮食?他咬着牙,一把接过粮票揣进怀里:“行吧!”

反正他都收了谢昭的金叶子, 还差着点儿粮票吗?谢昭的手铐也是他给做的手脚,顶多再趁人不注意给他点水,放他解个手什么的, 也不多难办。

程遥遥千叮咛万嘱咐, 副队长好容易把她送走, 回到办公室里, 大队长一群人已经回来了。

大队长道:“里头那小子还安分吧?”

副队长忙道:“安分!按您的话铐上了, 骨头挺硬, 一声没吭。”

大队长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 副队长给他点了根烟, 打探道:“那小子外省来的,蟹黄酱这事儿跟他沾不上边吧?还真要对他上刑啊?”

“谁让他惹上那帮活祖宗了呢?这可是陆局侄子亲口发的话。”大队长吹吹茶末子,喝了一口滚烫的浓茶:“去,招呼招呼那小子。”

副队长忙按住他:“您忙了一天了, 歇歇脚,这种事儿让我来就行了。”

大队长叼着烟笑笑:“行,你小子难得这么勤快。”

副队长喊上自己的人, 一道进了仓库。很快仓库里就传来拳脚砸在□□上的闷响, 还伴随着闷哼。

过了好半天,副队长气喘吁吁出来了,大队长往他身后一瞥, 谢昭双手仍旧被反铐在身后,垂着头,浑身都是尘土脚印。

大队长道:“怎么样?”

副队长一手下道:“别提了,这小子骨头太硬,愣是一句都不招!”

“不招?不招我也查得到!继续给我招呼他!”

副队长擦把汗:“歇歇吧,再招呼这小子真得去掉半条命。”

“谁让这小子倒霉,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呢。”

程遥遥出了稽查队,叫车直接去了电影厂。荣导给过她地址,她还是第一次上门。电影厂比想象中小,看着更像一个学校。荣导这样级别的大导演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好在程遥遥的脸就是通行证,门房破例帮她通报了一声。

“进去吧,荣导在办公室。”门房看着她的脸,又道:“你肯定是新来的女演员吧?”

荣导春风满面地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待了程遥遥,亲自为她冲了杯茶:“你打从来上海,你还没登过我的门呢。待会儿让你看看剪出来的片子,效果相当好!”

程遥遥没心思寒暄,开门见山道:“导演,你认识稽查队的人吗?谢昭被抓了!”

“什么?”荣导脸色一正,把茶递给程遥遥,“别急,你慢慢说。”

程遥遥忙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道:“那蟹黄酱是我干的,不关谢昭的事!”

荣导琢磨了一下,道:“你别急,谢昭才来上海几天,这事赖不到他身上。谢昭有得罪什么人吗?”

程遥遥灵光一闪:“有!是一伙子弟!”昨天才碰到徐南方一伙人,今天谢昭就被抓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荣导笑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好办了。我今晚恰好要跟XX局的领导吃饭,我席间跟他说一声儿,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程遥遥破涕为笑:“谢谢导演!”

荣导意有所指道:“你可拿什么谢我啊?”

程遥遥装傻:“我给您两瓶特制的蟹黄酱!”

荣导呛着了,指着她摇摇头:“你可别再提这蟹黄酱了。这回是谢昭替你兜着,你一个姑娘家要是被抓了,面子上可下不来。”

程遥遥得了荣导的保证,心放下了大半,马不停蹄又去了杨嫂的院子。恰好孟姐也在,程遥遥把黑市上有人调查他们的事说了,孟姐如临大敌。

杨嫂倒还镇定:“咱们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稽查队不敢查我这儿。”

但市面上的秃黄油就不一定了。程遥遥和孟姐商议过,现有的秃黄油就不再出售了,只留给杨嫂卖给馆子里的熟客。相信稽查队也不敢查她这些客人。只可惜年前这两天真是黑市最热闹的时候,平白损失了这一大笔收益,孟姐心疼得直抽气,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些人闲出屁来,不去抓坏人偏偏抓她们这些辛辛苦苦做点小本生意的。

程遥遥现在才顾不上钱,只要谢昭能平安无事,她愿意再也不卖蟹黄酱了。

程遥遥拖着疲倦的身体慢吞吞回到家时,又遇到了另一波狂风暴雨。

“遥遥,你这一整天都跑到哪儿去了?”程征早就等着她了,一见程遥遥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责问。

程遥遥看了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魏淑英和看不出表情的程诺诺,道:“进书房单独谈。”

程征没说什么,跟着程遥遥进了书房,还把门锁上了。

父女俩隔着书桌坐下,程遥遥双手抱在胸前,唇角微微翘起,冷艳绝伦。

程征望着他,明明两人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却觉得彼此的距离十分遥远。

“遥遥,你......”

程遥遥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不会跟谢昭分手的,我这辈子就要他一个。”

程征冷清的一个下午,甚至自己的女儿是吃软不吃硬的,,徐徐道:“瑶瑶,爸爸今天见到谢昭,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不论外表,气质谈吐,这的确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年轻人。可你还年轻,要看一个人不可以单单只看表面,还要看他的内在和人格。,谢昭出身是地主,这一点咱们先忽略不计,,可他在黑市上投机倒把!现在的斗争形势还很严峻,你想想看,今天要不是爸爸在场,那些稽查队的人冲撞了你,怎么办?要是有一天你跟他结婚了,她再因为这种事,身陷囹圄,你又怎么办?”

“卖蟹黄酱的是我。”程遥遥吐出一句。

程父准备的一大篇话都被堵了回去,失声道:“你说什么?!”

程遥遥一字一句:“我说,黑市上的蟹黄酱都是我做的,卖蟹黄酱的是我,谢昭只是为我顶罪。”

“不,不可能!”短暂的失态过后,程征断然否定,“你不要为了谢昭,把这种罪名往自己身上兜揽,爸爸还不了解你吗?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缺过钱?为什么要冒险做这样的事?”

程遥遥嗤笑一声:“那您还真是不太了解我。我缺过钱呀,我刚去乡下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把钱花光了,家里又不给我寄钱,我需要钱买细粮需要钱,给村干部送礼.需要钱.....”

听程遥遥翻起旧账,程征心中一虚,艰难道:“遥遥,当初是爸爸对不起你,可爸爸后来给你寄了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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