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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醉酒那日,陆深就想问,只是阴差阳错,没问出来。
一旦有了这念头,那欲望就像野草,在心里肆意生长。
估计早在很久以前,宋姝便看出他的心意,还故意等在大婚那日才挑明,也不知是该夸她有耐性还是恨她无情。
他搂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宋姝摸着他的头发,看不清他的神色。
此话一出,陆深便觉冲动,转念一想,又觉得还不如放手一搏。
至少需得让宋姝看清自己的心意,而他十分确信,她心里有他。
“我……”
宋姝启了启唇,又闭上,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深,郎君是你,乃我之幸。”
声音很轻,言辞很短,分量却很重。
陆深的唇角不由得上扬,低声嗯了句。
心口处像是被小蚂蚁细细地咬,虽带着微痛,却又甘之若饴。
好事多磨,江如是、老四终究只是他的绊脚石而已。
想到这,圈着宋姝的手又紧了紧。
翌日回门,陆深早早便陪她往太师府去。
陆深留在前院与宋太师、宋灼一道说话。
宋姝担心江卿卿,便先往后院去。按着日子,母亲便是在这几日就会生产。虽是没经历过,可这耳濡目染,宋姝也明白其万分凶险。
大堂里,宋太师坐在首位,陆深坐在宋灼下边。
“匈奴的左贤王预计后日抵京,圣上已吩咐由二皇子督办此事。此外,陆深……”
宋太师捋着自己下巴处的胡子,神色肃重,“让你父王与母妃还是尽快离京的好,最近北疆不太平,底下虽在压着,可也估摸不到何时会爆发。一旦边疆战事事发,圣上怕是对荣王的疑心会更重。”
镇北大将军与荣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涉及到兵权,原本芝麻点大的事都能成为□□。
当年北疆一战,荣王凯旋,也不知圣上心底到底是何般滋味。
陆深自是明白,点头应答。
宋太师紧接着又道,“我欲在秋猎后便上奏辞官,此事也无需再议。”
态度坚决,好似现在只是提前通知他们一声。
去年年末回京时,圣上的态度始终令宋太师心里不安。若是圣上想要太师府表忠心,又为何要给宋姝与陆深赐婚。既是已赐婚,又说这样一番话,怎能让人不多想。
这宋府夹在中间,两边不讨好,倒不如退出这旋涡。
陆深点头,倒也赞同宋太师这主意。
去年提前进京的官员大多最后被考核通过留在京城,今年春闱后,大波京官外放,科举人士入仕。这京城,五品以下官员还真是都成了新鲜血液,就是不知这血是流向谁的。
这皇帝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难猜,偏偏陆深隐约觉得自己估摸出了点苗头。
但现在终究还是无法下定论。
说起来,那赐婚一事不也是自己摸准了皇帝老儿的心思,才求来的么。
“我也赞成祖父此举,如今形势不明,明哲保身不失为一明智之举。”
等到太子上位,再要出仕也不难。
午膳时分,只有宋姝独自一人前来,“娘亲不能久走,我让她别来了。”
宋灼点头,“吃吧,待会我去陪着你娘亲。”
宋姝心里惦记着事,自然没有胃口多吃。
陆深似是瞧出些什么,总是不断地朝她碗里夹着东西。
这样一来,原本三分饱也变成了七分饱。
午膳后,陆深与宋太师对弈,宋姝坐在一旁斟茶。
等到宋太师下了个够后,她才站在一旁缓缓问道,“祖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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