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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吴解很快地就理解了方程地意思并且正色起来。“你是说.......他真的是打击报复？”

方程点点头，又塞了一颗水果糖进去，他还是觉得大脑有点晕，转不动。“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那是因为什么呢.......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方程想了想，他最近还真挺安分的，甚至在便利店那边也没发生什么，和人动手都没有过。

......除了。上次揍人。

“有没有可能.......他和那个混蛋有关系。”方程眯着眼回忆道。

像方程脾气这么好的人，也有把一个人称为混蛋的一天啊。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意图侵害他最爱的妹妹的那个混蛋了。吴解眯眯眼，他在努力回忆上周六看到的那个陌生男子的面孔。他本来就脸盲，当他到的时候男子的脸上已经挨了方程几拳了，脸上红紫一片，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再说他当时将注意力都放在方缘身上了，哪有时间去注意那个陌生男子呢？

思虑无果，吴解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方程记忆力一向很好，不知这回在盛怒之下能否记得。

方程显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见他将拇指顶在眉心处，双手手肘搁在桌上，眉头紧蹙，正在努力回忆当天见到的那个人的脸。方程的确是处于盛怒的状况，但是他仍有自信自己有那方面的记忆，只不过回忆起来很难就是了。

那天看见方缘的脑中录像被他反复回放，由于注意力全在方缘身上，看到那混蛋的脸的镜头少之又少。方程的记忆十分清晰，再次回想犹如身临其境，那天他所感到的痛苦也一点没少。懊恼自责与酸楚在他的胸腔中不断膨胀，疼痛胀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天知道他那天是用了多少的毅力才强迫自己一如往常得微笑。

“方程，你，脸色不太好，不然我们就不要想了。”吴解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程腾出一只手朝吴解那个方向摆了摆，双眼仍是紧闭着，“没事。这事事关我妹妹，马虎不得。”

他最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希望这预感不要成真就是了。

方程已经拒绝，吴解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倒是没有再拿出数学练习册与数学题相亲相爱，因为吴解知道，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方程这边。吴解向来相信第六感，况且很少见到方程对一件事如此重视——要知道，他还没有见过方程对他妹妹之外的事有这样浓烈的关心。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方程终于将眼睛睁开了。

脸色有些白，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方程这样说道：“他们是父子。我在哪儿见过。”

——父子。正如料想中的那样。吴解点点头。看起来这个老师并不如他看上去那样简单，——虽然就如看上去那样令人厌恶就是了——要知道，那是个极偏僻的小巷，喝醉了的那个陌生男子绝无可能明白方程的身份并向他亲爹告状，唯一的可能只有他爹在那里有势力，而且势力大到，路过的看见陌生男子被方程殴打的时候，会立马用手机记录，并马不停蹄地就跑到陌生男子他爹那儿报告的程度。为什么不是陌生男子有势力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路过人要做的就不是跑到陌生男子他爹那儿报告，而是直接去解救陌生男子了。那么陌生男子他爹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厉害到如此偏僻的小巷随便一个居民路过都能认识他儿子的地步，——要知道在这样陌生而偏僻的地方遇到熟人是很难的，除非那个熟人是众所皆知的——那么拥有这样大势力的陌生男子他爹，知道是方程对他儿子进行殴打的，会对方程怎样做？——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美术老师。——美术老师让方程半蹲一节课就是一系列惩罚的开端。——那怎样化解这个问题呢？这又是个严峻的问题了。

吴解脑子极清楚地排除了一段，终于得出一个像样的结果。

方程仍然眉头紧皱，看来是在想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方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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