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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种胎(十一)
张勤脱下看管所的背心时,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在牢里呆完下半辈子的思想准备。
“孙恬恬的尸体已经安排好了,你是她唯一的家属,去把她带回家好好安葬吧。”吴筱妙站在张勤面前说。
张勤低着头,怔了怔,然后点点头。
来到停尸房里,吴筱妙领他来到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前。张勤伸出手,准备去揭开白布。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尸体腐烂严重,面目全非,普通人接受不来。”吴筱妙退到一旁提醒道。
张勤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然后深吸一口气,收了回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张勤盯着白布沉默良久,才施然开口。
吴筱妙心想“关我屁事”,但身为人民公仆,还是面无表情地回道:“不管什么理由,家暴就是不对。”她睨了张勤一眼,“何况你女朋友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我家暴……是因为发现她有外遇。”张勤刚吐出几个字便哽咽起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说完,张勤跪在了尸体的旁边,抓着冰凉的停尸床,放下了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孙恬恬的案子终于结了。这天阳光正好,傅藏云和阮三乐一起去市监狱里探监。
“真神奇,那天晚上就跟做梦一样。”阮三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耷拉着眼皮时快时慢地跟在傅藏云后面。
傅藏云转过头看见他那无精打采的样子,觉得好笑:“都过去两天了,你怎么还没有调整过来?”
“拜托,老哥,那天晚上基本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啊!你知道这消耗了我多少法力吗?”阮三乐跑上前跳到傅藏云跟前,一脸不满,“你说得倒容易,你以为这是靠睡一两顿觉就能补回来的啊?”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自己体能差。”傅藏云懒得跟阮三乐争辩,毕竟卖力的的确是这个小个子,只不过最后一举歼灭所有恶霊的却另有其人罢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天天跟鬼打交道,阳气都快耗枯了。”
“那我回头买盒阿胶给你补补身子,行吧?”傅藏云抓着阮三乐的肩,轻松地把他拉到一边去,“一会儿你帮我看看苏莲紫,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属于阳界的东西。我觉得光凭她一个人,闹不出这么大的事。”
阮三乐又打了一个哈欠:“行行行,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傅藏云停下脚步,蹙眉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每到关键时刻就想睡觉?还有他俩什么时候成兄弟了?他也没有拜过把子的印象……
“你到底靠不靠谱?”傅藏云不放心地盯着阮三乐的脸。
“我靠不靠谱,你心里没点数吗?”阮三乐拍了拍傅藏云的背,“快进去吧,我很忙的。”
傅藏云还没把凳子焐热,苏莲紫就被一个警察带过来了。傅藏云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心情复杂。
“好久不见,傅警官。”苏莲紫疲惫地笑了笑,傅藏云注意到她的眼角处多了两道皱纹。
“不过才两天没见。”傅藏云交叠起双手,坐直了身体。
苏莲紫没有说话,略微低下了头。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傅藏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把风茄……种在刚成形的胎儿上面。”
苏莲紫苦笑一声:“我说了也不会给我减刑,我何必白费口舌呢?”
傅藏云最怕遇到这种破罐破摔的罪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他和阮三乐对视一眼,阮三乐挑挑眉,一副“我咋知道”的表情。
傅藏云沉默了片刻,往前探了探身,说:“我虽然对女人不太了解,但是我起码知道,人是需要倾诉的,特别是女性。”
阮三乐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这是性别歧视?”
傅藏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对苏莲紫说:“有些事情,说出来会比较好。难道你想背负着一个秘密,一个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秘密,一直到死吗?就算其中另有隐情,你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吗?”
“就算你现在不说,等你死了下到阴曹地府,功德簿上也都记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阮三乐突然也说话了,“你不说,不代表你没做过。”
想不到阮三乐一段玄乎其玄的话居然起了些作用,苏莲紫缓缓抬起头,看了眼阮三乐,终于开了口:“我第一次怀孕,因为意外滑胎了,情况严重,我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后来有人告诉我,有一种植物名叫‘风茄’,又叫曼德拉草,吃了这种植物的果实就能怀孕。”
傅藏云神情复杂:“你信了?”
“我当然知道这只是民间传说,而且风茄在我们这种地区根本种不活。”苏莲紫的表情逐渐迷茫起来,“但是那个人说,可以用三四个月大,刚成形的胎儿做风茄的根,埋在土里,不仅能成熟,还会长出果实,吃了就会有孩子。他临走前留下了一株没有根的风茄,但很奇怪的是,那株风茄却没有枯死。”
“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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