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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照镜(七)
严瑶讲完,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阮三乐也不说话了,虽然他已经从傅藏云口中听过这件事的结局, 然而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竟如此令人意外。
默然了许久, 严瑶才继续说:“我们当时很害怕,想也没想就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那是栋老教学楼, 平时几乎没有人去, 所以没有安装监控,因此当时也没有人怀疑到我和冯英勇身上。后来媛媛跳楼的事情便被判为自杀。”
“冯英勇就没有问过你们吗?”阮三乐好奇道, 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一头雾水, 难免产生疑心吧?
“他当然问过, 而且他很快反应过来是林曼捣的鬼。”严瑶冷笑, “他去找了林曼, 但是不知道林曼跟他说了什么, 他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一样, 甚至继续和林曼做着情侣。如果不是昨天林曼出事, 下星期他们俩都要结婚了。”
阮三乐听完以后,思忖了片刻,想不通:“既然你没有把五楼楼梯的门锁上, 而且冯英勇也逃下来了, 那为什么郭芜媛没有?去天台的那条路是绝路一条,既然她有退路, 为什么她还要跑上天台?”
“是冯英勇,一定是他把门锁起来了。”严瑶笃定,“他虽然是个男人, 可是骨子里懦弱,跟林曼好也是看中了她的家世。呵,果然,一毕业他就进了林曼爸爸的公司。”
阮三乐叹了口气,这世界上究竟是纯粹的爱情多,还是跟财富地位牵连的爱情多呢?
不,后者根本称不上爱情。
严瑶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满脸愁容地对阮三乐说:“大师,你一定要帮我捉住那鬼,我觉得林曼的死肯定也是郭芜媛造成的,我很害怕下一个就是我……所以我求求你……”
阮三乐沉吟了一会儿:“照你刚刚所说的来看,你不过是个知情人,而且你也没有锁门,你跟郭芜媛的死其实并没有直接关系,她不至于向你索命吧?”阮三乐顿了顿,又说,“我觉得那个冯英勇才应该担心自己的性命呢,你也不用太紧张,下一个不会是你。”
“可是……”严瑶愁眉苦脸,“可是媛媛的鬼魂还是会来骚扰我怎么办?我昨天晚上做恶梦又梦见她了!大师,我恳求您一定要救救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阮三乐原本只是来帮傅藏云套个严瑶的口供而已,现在已经问到了,他还得回去把录音交给傅藏云,早交早回家睡觉。至于捉鬼什么的,鬼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阮三乐从包里拿出一叠符纸,递给严瑶:“既然你是在镜子里见到那鬼的第一面,我怀疑镜子是她现身的媒介,这样,你把这些符纸贴在家里能反光的物品上,她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等你下次再看见她的时候,赶紧联系我。”
接着阮三乐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严瑶后,拿了卖符纸的钱和咨询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傅藏云听完阮三乐带回来的录音后,脸色凝重。
阮三乐瘫在傅藏云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我说老傅,下次能给我换个智能手机不?带录音带拍照,还能视频聊天的那种,我可以直接传给你,就不用费劲大老远跑过来送录音笔了。”
傅藏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你自己怎么不买?”
“我这不是没有小钱钱嘛。”
傅藏云“嗤”了一声,嘲讽道:“得了吧,你给狗看个风水都能赚上万的钱,比我三个月的工资都多,你还说什么没钱?”
“唉,这种生意又不是时时有,我能遇上几次?”阮三乐翻了个身,嘟囔道,“我天天跟魑魅魍魉打交道,身上的好运气早就被耗得差不多了,挣了钱也存不了多少。”
傅藏云懒得听他哭穷,他研究起听录音时在纸上记下的线索,疑惑起来:“根据严瑶的话,她并不是导致郭芜媛死亡的罪魁祸首,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这么害怕郭芜媛的鬼魂呢?”傅藏云想起她和冯英勇在警察局门前的对话,冯英勇似乎比她淡定多了,而且好像也根本没有撞见什么鬼魂。
“这个问题我问过她,可能是她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才会这么害怕郭芜媛的魂魄来找她吧。”阮三乐分析道。
“不。”傅藏云摇摇头,“我们换个角度想,为什么郭芜媛的鬼魂先来找的严瑶,而没有去找冯英勇?如果当时是冯英勇把楼梯门锁上了,那么他的罪过可比严瑶的要重多了。”
“对啊,我当时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要找肯定先找姓冯的,可她好像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阮三乐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啊,就这样,一到害怕的时候,除了观/音菩/萨,谁的话都听不进。”
傅藏云拿着笔,笔头在桌子上敲了两敲,思忖道:“我觉得她可能隐瞒了什么事情。这件事甚至能让郭芜媛的阴魂耿耿于怀,程度没有林曼的严重,但一定也不轻。”
“不太可能吧……”阮三乐歪着脑袋,不太同意,“她都怕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她的目的在于让你抓住郭芜媛的鬼魂,所以她没必要讲出全部的真相。”傅藏云伸出手指蹭了蹭下巴,“你都出马了,她还赖账,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三乐提议:“你要不要再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那个姓冯的?”
傅藏云赞同,然后他站起身:“今天辛苦你了,时间不早,你赶紧赶公交回去吧。”
阮三乐看了看外面的晚霞余晖,皱起眉:“你不打算请我吃顿晚饭再走?”
傅藏云打开门,回头朝他似笑非笑地说:“最近忙着查案,晚饭只有方便面,你想留下一起泡的话,我出资,免费给你加一根火腿肠。”
“算了算了,还不如我在自家楼下买个煎饼果子呢。”阮三乐咕哝着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走了,别送。”
他刚走出办公室,傅藏云准备关上门,阮三乐又杀了个回马枪,抬手抵住了门。
“你还有事情没说?”傅藏云疑惑,等着他的下文。
阮三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着两道疏疏的眉,嗅了嗅鼻子:“我在你办公室里闻到一股很大的阴气……”
“也许是你从严瑶家带回来的。”傅藏云眼睛眨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地说。
“不对,我出了办公室,那股阴气就淡了不少。”阮三乐说着就要往傅藏云的办公室里闯。
要是让姓阮的发现策清的存在,那还不把他这个警局掀翻了到时候里外都贴上黄符,他可不就是局里第一个思想严重不端的查处对象!
傅藏云连忙一手按住阮三乐的肩,一手带上门,把他往外面的走廊里推,脸上堆着笑说:“也许是你从严瑶家出来的时间久了,那股阴气淡了。你快回去买煎饼果子吧,不然人家大妈要收摊了。”
“这会儿才几点,收什么摊?我不忙,我就进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妖物鬼祟,你很危险的知不知道?”阮三乐挣扎着,奈何个子与傅藏云相比,实在悬殊,压根看不出来他反抗出什么结果,一直被傅藏云推着走。
“我好着呢,最近吃得好,睡得香,手下也听话,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担心我。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记得手机随身带着。”就这样,在集体办公室的一干群众的目光下,傅藏云动用“武力”,将一位初中生模样的少年“撵”出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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