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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

秦野是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遇见的里然。

秦野在日本念大学，里然恰巧跟着公司来日本做活动，一次迷路之后遇见秦野，手脚并用的跟秦野比划了半天自己要去的位置。秦野一眼就看出来里然是中国人，忍了半天，一直听他用断断续续的日文，英文，中文，说着谜一样的句子，到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才说了句：“其实我听得懂中文，我是中国人。”

里然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道别的时候跟秦野笑眯眯的说了很多句感谢，然后交换联系方式，然后经历过一些计划，顺利把秦野推倒了。这也算是报复的一种吧。

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话唠属性，各自念叨自己以前的经历，差不多一周时间，互相就把对方的老底都摸了个一清二楚。大约这也就是那叫做缘分的东西。谁对别人都会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防备之心，可偏偏他们两之间，毫无防备的都把自己摊开给对方看。明明都不是那么急于展现的人，却在对方面前完全不能把持自己。

对，就像里然说的，好像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秦野又梦见了相遇那天的事情，一晃眼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四年了，还有了现在这套房子，两个人的狗窝。秦野起床的时候带着疲倦，没有办法，赶论文赶到三点多，这七点又得爬起来去导师哪里，不疲倦才有鬼。可他还是带着奇妙的笑容**Y**Q**Z**W**5**C**O**M**，心情很好的刷牙洗脸，忍不住还顺便回顾了好些两个人在一起的回忆。

他打开家门，穿好鞋，打算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里然，像是什么令人移不开眼的宝贝，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家。

无论怎么想，相遇那天都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时刻。

……

“下周记得修改完拿过来。”秦野的导师说道。他是一个美国人，一个基督教徒。虽然在中国待了十几年，可是依旧改变不了那种怪异的外国人口音，不过秦野毕竟在国外待过，也很适应。

“好的。”

“对了，”秦野正收拾东西，导师又开口说道，“今天是你生日，对么？我给你准备了一点礼物。”

秦野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子，确实，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生日。

导师从柜子里拿出礼物，包装的很精致，递给秦野。

秦野很惊喜的收下，并拆开，是一瓶香槟。

“谢谢，我非常喜欢。”秦野微笑着，又将香槟收回盒子里。

“去吧，生日快乐，下周见。”

“下周见。”

秦野拿着香槟坐地铁回家，心情有些复杂。

生日了，但是第一个祝福自己的人，居然是导师，而不是里然——虽然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也不应该要求里然记得，但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些窝火，可是这种窝火又不太正确，因此心情变得极度复杂起来。而且虽说他过生日，但导师在论文的批改和讨论上也没有一点留情的意思，昨晚赶工的东西，大半都要重写。

所以慢工出细活，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这一点他深刻意识到了。

不过这临时抱佛脚，是不是也应该让某个欲求不满的人背锅？

没错，不爽里然的程度又加深了。

正想着，秦野收到了里然的信息：「忙完了么？」

秦野想了想，这个时候貌似应该索性不回复，犹豫了两站路，还是回复了一个「嗯」。

「回家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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