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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带着不确定的疑问，瞬间将顾云楼到了唇边的两个字，堵了回去。

顾云楼只觉得浑身僵硬，一颗心忽而从虚浮的云端上，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泥泞的黑土上。

痛，也窒息。

“我……”

两人对视许久，顾云楼才终于找回了声音。

“你是神仙？”

沈陌城似乎有些兴奋，忽然从凳子上站起，一双眼眸澄澈且亮，如点墨一般专注的看着那张让他移不开眼的脸。

一滴沁凉的水，滑入心底，淡淡的浓浓的，在心底化开。甜甜的涩涩的，是让沈陌城既疑惑又难以说清楚的感觉。

可，心底又无端的漫起一丝喜悦和向往，想要向面前的这个人靠近。

顾云楼怔怔的看着沈陌城的一举一动，心头酸涩不已，他以为面前的人一定还在怪他，所以不愿意认他。

“城儿，是为师错了，你原谅为师可好？”

“你唤我城儿？又自称为师？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为何一见面就要我原谅你？”

从陌云城抱着付一笑的尸体回来时，顾云楼就已经知道他错了，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无法挽回。所以这两年来，他深深的陷入了后悔的澡泽，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却从不成想过，有一天，这个人还会站在他面前，完好的站在他面前，与他说着这样漠然的话。

少年容颜，眸光澄亮，如点星辰！

恍如在一瞬间，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偶尔会浅然一笑，淡而温和的少年。

他从不曾如其他同年人那般，放纵开怀，许是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压抑自己，只是因为在顾云楼面前，他放不开或是不敢放开。

如今，他的笑却跟以前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顾云楼的神情，在一瞬间就变了，眉眼染上了浓浓的悲哀，心头是疼**Y/Q/Z/W/5/C/O/M**的。

他……这是怎么了？

想到那点可能，顾云楼忽然就僵在远处，浑身僵硬，怔怔的站在原地，面上神情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我师父，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沈陌城见他忽然就不说话了，上前追问，正想要推一推眼前人的肩头，却被他突然后退的动作，手便悬在了半空。

骨节分明又纤长消瘦的五指微微一缩，少年的脸上没多大表情，只是收回了手，有些讪讪的自觉后退了一步。

“既是我师父，却又对我这般嫌弃，看来你并不喜欢我这个弟子。”

沈陌城的声音无常，隐约还带着一抹失望。

“原以为这个对我来说应该很重要，现在看来，却是多余的。”

说着，他便从怀里随手取出一件东西，就那么一扔，扔到了顾云楼的脚边，不等顾云楼反应，转身便准备翻窗离开，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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