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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在加剧,可贺故渊却忍不住低沉地笑出声来,他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眼神藏着深刻的戾气。
他的眼睛慢慢地被染成血色,血红的眼瞳盯着女人,给人以巨大的压迫与恐惧。
门口的女人仿佛察觉到了危险,她瑟缩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很聪明。”贺故渊的声音嘶哑,他的喉咙像是有火在烧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血眸里透出残暴凶悍的味道。
“我的确对这段记忆最厌恶。”他慢慢地往门口走去,带着一点从容不迫。
女人发现了不对劲,她光鲜亮丽的表皮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臃肿滑稽的小丑服,然后又一点点露出小丑服包裹下青黑丑恶的面貌。
一只披了人皮的怪物。
贺故渊却已经走到了它的面前,掐住它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收紧手指。
“你是什么?”他轻声问道,缓缓地把那只怪物举起。
怪物挣扎着,像是一只离水快窒息的鱼,它猩红的舌头被掐得吐了出来,口水滴答地从嘴角流下来。
贺故渊嫌恶地皱起眉,一把将怪物甩到旁边的墙上。
怪物横飞起来,结结实实地撞在墙板上,全身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快被撞散架。
它贴着墙滑到地上,却不知痛感地又摇晃着要站起身。
“找到……他……”它念念有词。
贺故渊面上显露出了一点冷酷暴戾的味道,冷峻锐利的眉眼更加凌厉:“你想要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口吻平淡,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怪物站起身,目光锁定在贺故渊的身上,它还在发着抖,像是恐惧地战栗,又像是渴望地发抖。
“找到……他……”它又重复了一遍,脸上麻木的神色渐渐被兴奋所取代。
“香……”
“你身上……香……”
怪物开始朝着贺故渊移动过来,它的脚步拖沓,逐渐膨胀的身躯终于完全撑破了那套小丑服。
它佝偻着背,向贺故渊伸出手:“抓住你……找到他……”
·
虞鱼快被自己绕晕了,周围全都是黑漆漆的,光也照不亮,他完全就是在瞎跑。
睁着眼睛地瞎跑。
然后就跑累了。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没有边界没有光线,仿佛只有脚下的地板是存在的。
虞鱼浅浅吐出一口气,他有点儿累了,慢吞吞地蹲到地上。
为了吃上“巧克力曲奇和红茶玛奇朵”,他可太难了。
虞鱼刚在地上蹲好,打算在原地蹲成一朵小蘑菇,整个地面便突兀地震荡起来,像是有个庞然大物在不停地撞击着地板。
虞鱼下意识就要站起身,结果后脑勺磕到了硬邦邦的东西,疼得他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委屈巴巴地揉着被磕狠了的地方,气鼓鼓地转身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撞的他。
高大的酒柜静静立着,任由虞鱼打量。
虞鱼皱了皱鼻子,一股子气没地方撒。
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
贺故渊冷眼看着怪物向他伸出手,眼眸里的血色似乎又浓了几分,他盯住怪物浑浊的眼球。
怪物的动作忽然停顿住了,它看起来有些迷惑,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香……?”
它的眼球不自然地转了一下,接着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脸上的兴奋之色褪得一干二净。
“斯图纳塔……”
虞鱼望见贺先生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他刚想出声,便看见了贺故渊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淡淡的腐臭味从前方飘来,那股味道酸腥得令人反胃,还夹杂着一点不易捕捉的精怪气息。
虞鱼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模样,那根本不能称作是人,甚至不能称作是妖。
那是一只巨大的怪物。
虞鱼把拖后腿的小背包脱下来甩到地上,立刻转身打开酒柜,从里面摸出一瓶沉甸甸的酒,壮着胆子就冲上去。
贺故渊眼中的血色渐深,怪物无法控制地盯着那双血眸,像是陷入了无边的梦魇里,几近昏厥。
“不许——欺负——贺先生——!”
贺故渊先是听见一道声音,柔软的、理直气壮的,带着点钩子似的小尾音。
然后扑鼻的甜香就那么软软绵绵地围过来,让人觉得像是陷在棉花糖的海洋里,甜丝丝又软乎乎。
虞鱼握着个酒瓶子,气势汹汹地往前冲,然后把酒瓶子重重地抡在怪物的脸上。
怪物被酒瓶子一砸,直直向后倒去,在地上躺着不省人事。
虞鱼被它倒地的动静吓了一跳,他瞅瞅地上的“尸体”,又瞅瞅自己手上的酒瓶子,陷入沉思。
他的力气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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