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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游戏社区,星际虚拟网无数社交媒体, 到处都被《末日地狱》的话题占据。
任何一个观点都会引来无数人的支持和反对, 众说纷纭, 只有游戏依旧在星际人的终端上巍然不动。
声嘶力竭呐喊的反对者:“……一开始用你们最在意的精神力提升来引诱你们主动进入游戏, 接着他通过这些被魔鬼引诱的人了解了你们, 开始用完美的仪态和外表, 情人一样甜言蜜语叫着你们亲爱的, 明目张胆地骗你们进入游戏, 现在, 他开始用灵魂永生来诱导了!你们真的不觉得可怕吗?这是真正的来自地狱的诱惑!这个游戏是真正的地狱魔王!”
淡定无聊的支持者:“一个游戏而已, 难道还能毁灭世界吗?再说世界在没有游戏之前也毁灭了好几次啊。它就在那里, 有本事你就卸载了,没本事你就坚持别登陆, 人家也不会强迫你进入游戏闯关, 也不强迫你死后灵魂永存,你坚持自己就好了啊。”
呕心沥血的清醒者劝导着:“灵魂永生是宗教最初始的诱导手段,多少人无法清醒拒绝,你们根本就不考虑之后可能导致的灾难。你们觉得这是自由选择, 却不考虑那些意志力薄弱的普通人如何知道分辨魔鬼的可怕?那些永生的灵魂不是天使,是地狱魔王的侍者,如果之后游戏开始强迫人进入游戏,不, 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只需要强迫我们的灵魂成为地狱的居民, 如果有地狱,天知道也许真的是有天堂的,那些人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等待最终之战闲得长蘑菇的玩家:“我不知道游戏会不会强迫我死后成为地狱的居民,但我知道游戏一定不需要你这种贷款阴谋论的杠精。而且,虽然人家叫《末日地狱》,但里面真的挺好的,我觉得是我的天堂没错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死后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灭世理想,就想继续死宅打游戏。我这样的战五渣魔鬼多几个,你们不是更省心?”
车轱辘的意见输出来回扳手腕,你来我往各有胜负,并没有真理出现,只是杀了一点大家的时间。
对于叫嚷得厉害的封杀游戏的声音,玩家们都很淡定,笑话,连星际安全局那帮精神力平均八级的巨佬们都做不到的事,靠社交媒体上声音大就能卸载吗?
……
《末日游戏》至今为止已经一周年了,游戏在前半年时间以每月一次的频率逐步发布副本和拓展资料片,一共展露了七层大型副本,也就是地狱的前七层。
后半年掀开了最终之战的淘汰赛,这后半年时间,无数玩家参与角逐其中,被玩家打通过的副本地图,以全员通关或淘汰的频率变成了新的大型副本供其他玩家体验。
这就是地狱的后十层,关于这十层副本,大家已经发现了boss和NPC都是被游戏邀请的玩家在扮演。
最后的大混战历时最久,是所有副本打通后的超大型地图,几十亿玩家在数月之内,毁灭了副本大世界,把自己厮杀到仅剩下十个人。
最终之战的日期,就定在游戏一周年的日子。
游戏社区里,玩家们一直在讨论,与魔王的最后一战是什么样的?
大型灭世之战吗?这一条被玩家否决了。
因为,诸国之战在历时小半年的淘汰赛大混战时期就出现过了,而且那时候玩家人数多地图大场面宏伟,打起来很过瘾,现在就剩下十个人了,不可能会再有这种排场。
机甲大乱斗吗?也被否决了。
机甲这种星际时代的东西虽然个体力量强悍,但是跟蓝星的游戏风格不搭,而且,难以想象魔王用得着这样和人类见面,又不是奥特曼打怪兽,也太沙雕了。
地狱闯关的话,玩家不是一直都在闯关吗?
所以,“最终之战到底会怎么样展开?”
这才是游戏社区最大的热点,一直高高悬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我关心的是,身为光荣的被淘汰的NPC阵营,我能不能现场围观一下十位大佬和魔王的世纪会面?为魔王摇旗呐喊?”
“不瞒你说,我也想。”
“游戏为什么不支持直播啊,想看!”
“云玩家也想看,外面说什么游戏想要统治人类,结果人家根本连看也不给看嘤嘤嘤,想吸魔王大人,我是魔王大人的亲爱的啊。”
“一直有一个疑问,这游戏不是人人有终端就可以进来是吗?为什么还有云玩家?”
“你们根本不了解手残的痛苦!”
“你们根本不了解八十岁还没成年没有被游戏强行安装的种族的痛苦!”
“你们根本不了解监护人是安全局的人强行收缴监控终端不给进游戏的痛苦!”
“你们根本不了解……只差一点就可以进入十强的玩家的痛苦,我真的想知道最终之战是什么样的啊!”
……
【求魔王开直播我想氪金】,在最终之战开始前一跃而上,成为最热的一个词条。
《末日地狱》的玩家自称地狱人,地狱人在每一个社交场合顶着这行签名,企图让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官方看到他们的心声。
只有一小部分保守秘密的玩家按捺着激动,想起很快到来的全星际直播盛况,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勾起的雀跃的笑容,令人看了越发觉得这个游戏的玩家神神叨叨诡异莫名,不仅是游戏,连玩家也有点可怕。
最终之战开始前,谢刹和虞星之在喝茶。
在游戏里谢刹的房子里。
不管怎么说,对谢刹而言,在他告白之后,那个人愿意来他的家,是一种正向的回应。
即便只是游戏之中,也很重要。
谢刹乌黑的眼眸安静,一眨不眨专注地看着青年:“任何时候哥哥都可以自己进入这里,你的信息已经输入了密码锁里。”
虞星之只是微怔,温和矜持地笑了一下:“谢谢。”
谢刹脸上的表情变化幅度一直很小,显得那张清隽的面容过分干净,有时候叫人觉得淡漠,缺乏**,有时候却叫人觉得,纯粹之下是不为人知的执着。
是旁人无法了解和触及的领域。
如同这么久以来,只有虞星之走进了那座房子。
在虞星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谢刹从背后抱住了毫不设防的青年。
手臂从后环抱住腰身,略显清冷尖锐的下巴支在青年的肩膀上,带来略微酥麻的痒。
虞星之停在那里,原本下意识打量房间陈设的眼眸一顿,缓缓收回,微微侧首看向肩上的谢刹。
“你……”
谢刹并没有松手,慢慢把他抱得更紧更稳,清隽安静的面容,乌黑的眼眸半敛,安安静静,也理所当然:“哥哥吓到了吗?”
虞星之的声音温和,矜持克制的笑容含蓄:“还好。但是,这样就没有办法走路了。”
“可以的。”谢刹整个人贴在青年的背上,黏得亲密无间,眉目像只温顺冷倦的猫咪,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极轻,“以前也这样的。这半年在大混战,周围太危险了才没有这么做。但现在是在家里,很安全。”
虞星之就像看着家里向来高冷孤僻的猫咪突然的撒娇黏人,水蓝色的眼眸澄澈柔和:“并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也会忽然低血糖起来?”
“没有低血糖,只是懒得动。”
理所当然地说着这样的话,谢刹的手臂环抱得再紧一些,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地依恋和占有。
清隽的面容,介于理性和清冷之间的乖巧,纯粹而坦率:“他们说错了,哥哥不是我身上的挂件,我想当哥哥背上的挂件。”
虞星之微怔,眉目澄澈笑了一下,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谢刹一直都很坦诚:“实际上并没有低血糖,哥哥觉得我不舒服背着我的时候,很喜欢。”
他天生不喜欢做没有必要的事,其中一个就是能不动就不动,节约能量。
叫他动就像是叫他长跑,如果一直跑总还可以继续跑下去,但只要中途停下来就再没有气力继续。
虞星之是个例外,虞星之永远可以让他启动。
“认识哥哥以前,只要做出这个样子就可以避免和人社交。认识哥哥后,这么做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久一点。”
谢刹抱着那个人,鼻间嗅到青年身上好闻的似有若无的香气。
“有时候我不知道喜欢哥哥看着我多一点,还是喜欢抱着哥哥多一点。”
乌黑的眼眸倦怠一样半阖着,黑色静谧眷恋,缓慢地眨了一下:“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这次最终之战,我希望哥哥可以不要去。”
虞星之垂敛的眼眸睁开,温和地说:“为什么不希望我去?”
谢刹的眉眼微微一点波澜,“很危险。”
水蓝色的眼眸澄澈清透:“……”
“这个游戏的确很真实,像一个真正的遗迹冒险,不知道尽头会是什么。有一点很明确,这里的确是可以锻炼精神力的,但也意味着,如果遭到重创,现实里也一定会受影响,会死。”
谢刹的声音平静而理性。
“如果只是为了在游戏里得到生存点换取想要的物资,普通的副本通关就足够了。最终之战,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如果用大数据演算一下,整个淘汰赛呈现的逻辑关键都是末日。无论玩家是主动还是被动,无论目的是什么,都在演示如何毁灭一个世界。很危险,无法确定那个人想要做什么,才会让几十亿玩家一起来演练这种事。还有,挑选下一任魔王……”
虞星之微微扬眉,澄澈宠溺的眼眸看向他,玫瑰色的唇开启一点弧度:“你怀疑他在玩家中挑选什么人,控制那个人在现实之中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吗?”
谢刹轻微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至今为止,他的所有言行都无法确切演算。”
虞星之笑了一下:“那就直接问他好了,最终之战,不就是站在他面前,问他,是什么,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吗?”
谢刹:“所以,你要去?”
“因为谢刹你会去,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谢刹在的地方,就想要去看看。因为知道谢刹在那里,所以并不担心任何危险。”
谢刹乌黑的眼眸清亮:“……”
“好啊。”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青年温柔呢喃,“在最终之战结束后,无论多远,我也会试试看的,去谢刹长大的地方。”
“和我一起生活!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玫瑰一样柔软微敛的唇落在谢刹的额头。
“好啊。”和以往一样,满足应允他所有的要求。
……
不管外面多少纷乱嘈杂,最终之战的到来安静平常。
在《末日地狱》一周年的时候,十点十分如约开启。
十位玩家在游戏的家里都有一扇突然出现的终极之门,等着玩家推门走进去。
十位玩家里,有一位背后站着安全局。
“……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确保自己存活到最后,那个直播间的视角定在了你身上。”
“……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后,我们会突击对外转播,到时候整个星际都会看到的。”
“……安全局很肯定,这个游戏来历不善,危害重大,或许是当初蓝星毁灭的原因,你的任务非常艰巨,守护星际和平的重任,交给你了。”
这些都是登录游戏之前,安全局的人亲自交代的话,因为他们觉得那个东西是远超人工智能的存在,任何网络上的东西都有可能被窃取听见。
这个玩家对此深信不疑,但也有一个疑问一直存在,既然游戏背后的制作人如此厉害,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个直播漏洞?
虽然得到解释,有一个很厉害的黑客帮助在帮助安全局,先一步清除了痕迹,但这个玩家始终无法释怀。
无论如何,时间到了,玩家并没有时间纠结,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那道终极之门。
……
一条复古的昏暗的走廊。
走在里面的感觉很奇妙,理智上觉得神秘不安令人警觉,情感上下意识却觉得亲切。
就像是行走在童年时候的家中,就算是黑暗中,谁会对自己的家警惕呢?
但,十个人的家不可能都一样。
终于看到了其他玩家,大家不约而同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快步和大家汇合。
很快,大厅之中的沙发上坐满了十个客人。
“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样子看上去像我小时候的家里?”
“啊,我也是。”
“我家不可能和你家一样,但是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觉得像是梦里来过很多次的地方,但现实里的确不存在。”
“游戏好像影响了我们的感知。”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等待随时出现的魔王和挑战。
“所以,最终之战就是在这里举行吗?”
一阵耀眼的光亮,当所有人再次能看清的时候,发现大厅四面八方多了很多面镜子一样的门。
小孩子玩耍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仿佛和他们重叠的平行世界。
玩家顿时悚然,站了起来。
直播间里,无数人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奢靡呢喃的声音这时候传来,虽然看不见人,却觉得那个人像是慵懒轻慢地招了一下手,抬着下巴,故作无辜地说:【嗨,怎么像是吓一跳。放心,我对客人向来很友好的。最终之战不会做什么让你们为难的事。嗯,这样吧,玩一个最简单有趣的小游戏,蓝星每个人小时候都会玩的,捉迷藏。】
草,boss要和他们捉迷藏?
魔王要和他们玩捉迷藏?
最终之战是捉迷藏?
不仅是每一个玩家的心声,直播间的弹幕也刷满了无法言表的心情。
魔王孩子气的声音还在继续,无趣散漫的语气,却无法掩饰其中的危险轻慢:【游戏规则很简单,这周围有十面镜子,每一道镜子之后都是一个房间。我就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找到我,就算你们赢。】
【不过,为了让游戏有一点乐趣,每个房间里我都准备了礼物。迫不及待想看看吗?】
【每一轮只有六扇门会随机打开,一道门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每一轮游戏结束前,我都会在某扇打开的门里等着你们,不会换地方。六分之一的运气,能找到我的吧?】
【要是找不到,就换我来找你们了。】
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脊背发寒的愉悦。
玩家们互相看一眼,每一轮六扇门,每个门进去两个人,意味着玩家们要分成五组。
这没什么,本来玩家们就有自己相熟的队友,这样还避免了被某个人拖后腿。
就是六选一的概率,到底是找到魔王好还是找不到更好,让人犹豫。
某个被认为拖后腿的花瓶静静站在谢刹身旁,身上不断投来玩家们一言难尽的复杂眼神。
谢刹把虞星之的手握紧。
在上次战前会议,谢刹就已经说过,这个人由他负责。
但玩家们还是觉得意难平,认为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毫无实力,只要他存在着,或多或少都分去了大家应得的奖励。
“就算谢刹再强,他一个人的贡献能抵得上两个人吗?”
虞星之的确很好看,无论什么样的立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大家也并不讨厌他,甚至换个地方会很喜欢他。
但人人都清楚,在利益面前,美是最无用和脆弱的东西,任何时候都是最先都打碎的牺牲品。
大家收回投向虞星之的目光,各自心中都有决断。
大厅的地板上,一个小孩子的玩具音乐盒突然旋转起来,欢快的童声唱着歌。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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