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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整晚都在——昨晚他一直睡不着，于是开车出了门，在街上盘桓许久之后，不由自主地就把车开到了这里。简宁西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坐在车里看着她的窗子出神，直到天不知不觉地亮了，她房间里的灯也彻夜未熄。

“哎。”简淮南出声叫住纪司青。

他停下来，回头看她，问：“怎么了？”

简淮南犹豫片刻，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没觉得你这种关心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什么用。”

【4】名字，文在胸口

纪司青闻言眉头一皱，问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简淮南第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反倒没了顾忌，直接说道，“一大早来给她送早餐，或者可能像个高中生一样，在楼下守着她一直等到天亮，你觉得这些事儿现在对她来说有意义吗？”

纪司青没出声，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点着抽了一口，然后才看着她问：“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做什么，追她？”他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儿，自嘲似的笑了笑，“老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是个东西？”

简淮南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继续说道：“小砚也是我的朋友。”

他说完之后，没有等简淮南再说什么，拎着早餐朝家里走去。简淮南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

简淮南确实对于纪司青过去的一些想法、做法不满意，但是现在她只是觉得，或许他们每个人的存在，不只是她或者纪司青，甚至是爷爷奶奶、孙姨，哪怕是林璐、余今，对现在的简宁西来说，他们每一次出现，都是再次提醒简宁西，池砚已经离开。因为他们这些亲人、朋友，乃至于整个城市，都见证着简宁西和池砚的每一段过去。如果不是现在的简宁西确实需要照顾，她甚至觉得，或许暂时离开一阵子，换一个崭新的环境，会让简宁西得到一个喘息之机。

纪司青进门的时候，简宁西正坐在餐桌上准备吃早饭。她初看起来，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的时候没什么太大不同，只是脸色更苍白一些，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失去了从前那种鲜活的力量。如今的简宁西会安静地吃饭，淡淡地笑，神色平和地说话，而且不再哭。她明明还那么年轻，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带着些日暮途穷的衰败气息。

“司青来了。”奶奶看见他，笑道。

“奶奶，”纪司青把食盒放到了桌上，打招呼说，“我买了您和西姐都喜欢的那家面茶。”

“这一大早儿的，还要特意跑一趟东城，下次可不许这么麻烦了。”奶奶说道，“快去洗手吃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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