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六十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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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六十四

禁术……

俞秋垣都顾不得尴尬了, 硬着头皮回道:“没有要对谁用,我随便问问。”

戈清诀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曾经都是21世纪的良好公民, ‘解秋弦’就是人不太靠谱,又不是罪大恶极, 真言咒这种禁术虽然令人心动, 然而事到临头,俞秋垣却下不去这个手。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有的时候, 这倒霉作者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

“我带了个人回来。”

“何人。”戈清诀丝毫不见意外, 云顶峰内没什么能够瞒过他, 在踏入云顶峰的时候, 其实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是解秋弦, 他似乎知道如何解决仙灵界目前的困境。”俞秋垣没有揭‘解秋弦’老底, 但他猜测, 戈清诀心里或许已经有谱了。

‘解秋弦’失眠了一晚上,他越困越睡不着,两只眼皮子都在跳。俞秋垣的态度变化令他感觉既愤怒又委屈, 他明明是诚心来寻求合作的, 然而合作伙伴不仅软禁他、威胁他,还要向戈清诀曝他马。

俞秋垣在戈清诀面前掉马时都经历了什么, ‘解秋弦’虽不在现场却一清二楚。

戈清诀的人设冷酷、刻板、不近人情,此人心悦俞秋垣怎能下狠手,如果对象换作凭一支笔支配戈清诀的自己……‘解秋弦’难以想象, 等待他的会是何等凄惨的结局。

更惨的是,身在云顶峰的禁制之内,‘解秋弦’想跑也跑不了,若是进来之前知道俞秋垣会翻脸不认人,打死他也不会上云顶峰。

于是就这样,‘解秋弦’一整晚在惶恐与惊怒之中挣扎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最最最惨的是,他刚闭眼没多久,那个让他愤怒的对象,就带着让他惊恐的对象杀上门了。

‘解秋弦’是被吓醒的,虽然并没有人叫他。或许由于本就心神不宁的缘故,俞秋垣与戈清诀来的时候,他在睡梦中仿佛就有了预感,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就听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里边那位道友,你起了吗?”俞秋垣的音调有些飞扬,似是调侃。

少时,又听见戈清诀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不可胡闹。”

那两个‘瘟神’在外边!俞秋垣那个绝情的混蛋想干嘛?!

‘解秋弦’也不知是惊多还是怒多,抖开被子躺下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然而不过一会儿,他又掀开被子坐起身,然后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落地之后鞋都顾不上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起没起啊,大清早的你不会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吧?”俞秋垣故意将门拍得哐哐响,然后又耳朵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

站在他身后的戈清诀一脸的不赞同,却只是无奈道:“你别闹了。”

事实上俞秋垣没也这么无聊,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恐吓里头的人。人在心乱如麻以及恐慌的情况下,往往更容易说实话,即使撒谎,也会错漏百出。

做不到用真言咒,俞秋垣只好折磨一下他的心灵。

“里面的人听着,配合从宽抗拒从严,你再不来开门我就踹了!”俞秋垣面上一本正经,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还真像是讨债的恶霸,“我数到三,一……二……”

“三”还没来得及出口,实在看不下去的戈清诀就捏住了俞秋垣的后领,将人往后一带,“别闹了。”

所以说不能在严谨自持的人面前干‘坏事’,对方百分之百会坏你的事……

为求逼真,俞秋垣‘干坏事’前并没有跟戈清诀商量过,且他私以为,就算商量了,戈清诀这么正经一人,也不可能跟他配合。

戈清诀原以为他出手阻止了,俞秋垣也该知道收敛一些,没承想,后者压根没了尊师重道之心,突然自他后侧冲出来,对着那房门飞起一脚——

“哐当”一声巨响,那门直接被踹飞,把厅内的桌子砸翻了。

戈清诀:“……”打下不去手,骂骂不出口,徒弟管教不了,只能假装没看到。

俞秋垣顺势跳进屋里,然后他差点笑出声,那‘解秋弦’正撅着屁股往床底下钻。

“你在做什么,床底下莫非藏了宝贝?”俞秋垣也不上前,双手环胸乐不可支地看着。

‘解秋弦’见躲不过又无计可施,只能抱头退了出来。

“咋了?脑袋撞床板上了?”俞秋垣的态度以及行为可谓恶劣,丝毫不顾同门情义。

‘解秋弦’怒极,破罐子破摔地瞪着他:“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俞秋垣道:“我又没让你钻床底,这也能赖我头上?”

‘解秋弦’瞬间在心里爆了五百字粗口,把俞秋垣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又在脑海里疯狂地对此人拳打脚踢。

这时候,戈清诀‘姗姗来迟’地踏进了屋里。

‘解秋弦’瞬间怂了,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生生把一脸愤怒转成了楚楚可怜的哀求。

俞秋垣被此人的‘变脸术’惊了一下,随即与之神念相接:「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你已经是难逃我掌心了,不配合不听话就修理你,知道不?」

‘解秋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哥你别搞我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俞秋垣:「我给了你一晚上的时间,非要等到我动粗,我问你,那两本书是怎么回事?」

‘解秋弦’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书?书怎么了……」

俞秋垣:[书是你写的,‘怎么了’你不应该很清楚么?]

‘解秋弦’:「呃,这个么……这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俞秋垣定定地盯着他。

‘解秋弦’:「好吧……其实一开始……这本书我打算写的是……纯爱。」

俞秋垣面无表情:「纯爱?」

这真是来自‘直男’的灵魂拷问……‘解秋弦’硬着头皮解释:「就是……男男恋爱……什么的。」

俞秋垣:“……”突然想顺势打死丫的。

‘解秋弦’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原始设定会有如此大的影响!而你又很抗拒男男,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俞秋垣觉得没有必要在问下去了,现在再继续纠结那些过往,只会让自己肝疼,然后控制不住自己打死这个坑爹货。

「过去的事情不提,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期间我会协助你完成任务,也会尽力保你平安无事。所以希望你也能尽力配合,抛开剧情、任务等一切因素的干扰,共同解决这次危机。否则……」否则什么他没再说下去,俞秋垣断开了俩人相接的神念。

戈清诀对此有所察觉,自始至终却只是沉默。

俞秋垣大步上前,开口打破这略显诡异僵持的气氛:“叫你半天不开门,魔族的事,不是说有对策了吗?”

‘解秋弦’看到俞秋垣朝他眨眼,心道事已至此自己只能选择相信,不然还能怎么办?他还要依靠俞秋垣来完成任务。

“这个……对策是有的,不过嘛……”

俞秋垣最不耐烦他这样,“少废话,有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解秋弦’心中打鼓,他看了戈清诀一眼,然而对方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他只能盼望俞秋垣不要食言,硬着头皮开了口:“对策就是……先阻止魔族从地底出来,毁掉锁龙井下的通道,然后修复天柱,让仙灵界气运恢复。”

‘解秋弦’顿了顿,又继续说:“然而沟通两界的通道不是轻易能够毁去的,要有仙器才行。”

仙灵界虽然有个‘仙’字,却不是仙界,怎会有仙器?但俞秋垣觉得,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有,只是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果然,‘解秋弦’旋即补充道:“我知道仙器在哪,只不过……以人类法身催动仙器,整个仙灵界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仙器反冲,除了……”

除了什么他没说,俞秋垣却立刻就懂了——除了宿千机。因为他是龙,真龙之躯不是人类法身能够比拟的。

但宿千机已不在仙灵界。

俞秋垣压下心中的复杂,道:“废话少说,你只需告诉我,仙器在哪?”

‘解秋弦’看了看戈清诀,又看了看俞秋垣,道:“呃……其实说来也巧,仙器……就在你身上……”

两双眼睛齐齐扫向自己,俞秋垣却一脸茫然不可置信:“你刚说啥?再重复一遍?”

‘解秋弦’道:“仙器的确就在你身上……那面镜子。”

俞秋垣:“……”本以为我是整个仙灵界最穷的人,没想到却突然被告知,其实我才是最富有的。

那面古镜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它是仙器?它怎么可能是仙器?它竟然就是仙器?!

俞秋垣摊开手掌,一面朴实无华的镜子瞬间浮现在他手中。

此刻俞秋垣仍旧难以置信,当初金龙浮昙框他与这古镜结契,他还对此颇为不满……

戈清诀眉头微蹙:“你已与仙器结了血契。”

血契不可解,也就是说,这面镜子只能由俞秋垣驱使。破坏界道需要大量的灵力,戈清诀想到‘解秋弦’说的话,人类的法身承受不住仙器反冲,内心顿时掀起了波澜。

俞秋垣心说这面镜子虽然在他识海里,当初养的可是宿千机的龙魄浮昙。且用也是浮昙在用,可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纯粹就是个‘拎包’的。

这太过出人意料,整个仙灵界存亡的关键,竟然一直掌握在他这个世外之人的手中。

强行催动仙器破坏界道,意味着他这个世外之人要牺牲自我,拯救苍生。

俞秋垣心中发苦,在被爱人‘抛弃’后,他终于明悟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而又在这之后,他又要立即做出抉择,肯不肯为这个世界牺牲自己。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场面一阵静默。

俞秋垣再次以神念沟通‘解秋弦’:「除了宿千机,谁也承受不住这面镜子的反冲吗?」

‘解秋弦’尴尬道:「设定是这样的没错……」

俞秋垣:「所以这一次,你原本是不是打算坑我?」

‘解秋弦’委屈:「哪能呢这!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这么丧心病狂?我可是守法公民,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更别说杀人!」

俞秋垣冷漠道:「那你的对策就是这样?」

‘解秋弦’默了,他没法为自己辩解,这设定是当初就定好的,除了宿千机,没有人在承受了仙器的反冲还能活下来。他告诉俞秋垣这个结果,说是让他选择,其实也别无选择。

所有人一起完蛋,亦或是死一个,俞秋垣但凡思想品德过关心灵不扭曲,如何选择其实没有意外。

沉默了一会儿,俞秋垣道:“说吧,界道在哪,我要怎么做?”

戈清诀突然厉声道:“我不同意!”

俞秋垣与‘解秋弦’都愣住了,戈清诀这人说是内敛,不如说他冷漠,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俞秋垣曾见过他动怒,但却从没有见过他大声说话,就连发火都是隐忍而克制的。

戈清诀闭了闭眼,道:“把仙镜收起来吧,仙灵界的存亡,是大家的问题,不该由你一人来背负。”

这种话竟然会从灵芜君的嘴里说出来?

最惊讶的莫过于‘解秋弦’。

他是作者,九幽魔族进犯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魔神可是连仙体都能撕碎的存在,仙灵界的生灵如何抵挡得住?

戈清诀的人设,在‘没开窍’之前,他生命中最看重的只有自己的师门。‘解秋弦’不相信戈清诀不清楚,魔族入侵到底意味着什么。

师门覆灭,整个仙灵界生灵涂炭,最终沦为魔窟……如果魔族果真突破,这几乎就是仙灵界的结局。

可现在,戈清诀明知结局如何,却不愿俞秋垣牺牲。

这个人,竟然能将一个人看得比自己的师门、以及天下苍生更为重要……他恐怕是真的爱上了俞秋垣。

‘解秋弦’几乎要感动哭了,然而待他看到俞秋垣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将将沸腾的情绪瞬间便偃旗息鼓。

这世上最销魂的,就是‘我悦君兮君不知’;这世上最无情的,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听见俞秋垣问道:“师尊难道有更好的对策?”

戈清诀又恢复了冷然:“无。”

于是俞秋垣便无视之,继续逼问‘解秋弦’:“说吧,界道在哪?我该怎么做?”

“你要是敢告诉他,我立即杀了你。”戈清诀语气毫无起伏,语速不疾不徐,但没有人怀疑他话的真假,因为他言出必行,从不说谎。

‘解秋弦’夹在俩人之中,瑟瑟发抖,嘴巴哆嗦着张张合合,愣是蹦不出一个字。

于是俞秋垣立即展开神识,然而止水剑“噌”一声出鞘,朝‘解秋弦’的咽喉刺去。

‘解秋弦’眼睁睁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尖,停在距他咽喉方寸之间,被俞秋垣双指夹住,他瞬间腿就是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戈清诀与俞秋垣竟然就这样动起手来,一个要杀人,一个要保人,‘解秋弦’瞬间成了‘香饽饽’,被俩人争抢。

然而‘解秋弦’只想一头撞死,至少可以自己选择。好过现在这样心惊胆战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翘辫子了。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心情,那俩人从屋里打到屋外,‘解秋弦’只能抱头鼠窜夹缝求生,转眼之间整个梅园已是一片狼藉。

“这是我的事,你为何阻我?”又一次化去攻势,俞秋垣紧贴戈清诀身侧,严防死守。

“仙灵界的存亡是整个仙灵界的事,你又为何一力支撑?”戈清诀没有说完的是,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还没有老到提不动剑,需要徒弟去牺牲。

“这世间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有该与不该,我想做边便做。”俞秋垣忽然收起护体真灵,往刺向‘解秋弦’的剑刃狠狠撞去。

戈清诀大惊,剑出一往无前,他明知俞秋垣是故意的,却不得不拼写反噬的风险,声声改变了剑势。

可即便如此,锋利的剑刃还是在俞秋垣的颈侧划了一道口子。

若是再慢半分,岂不是人头分离?水灵逆转内心翻腾,戈清诀嘴角有血线溢了出来。

然而他容情,俞秋垣却不容情,一掌狠狠拍在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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