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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霖这次有去无回，大部分人一窝蜂去捧现在的太子，对于他们这些亲近个狗屁不知的六皇子的人，可谓是连拉拢都懒得开口，柳贵妃尚还不会有人直接得罪，而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小殿下，就成了他们嘲讽的对象。

就这取一趟药，既没有人帮忙，也没有人熬制，出门还被都头而来的石子碰破了额头。

柳贵妃看着他额头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微怒，对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还能让小殿下在外面受了伤？”

“不必。”无需侍卫回答，萧落已经回答。

他把药递给柳贵妃，“刚才是我失控了，娘娘回去把药煎了，里面还有止痛的药膏。”

说完，萧落先一步进了柳贵妃的院落，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生生将柳贵妃关在了外面。

柳贵妃虽然是一介女流，却终觉的要比萧落年长些的。

看着萧落这样有些消极的回避，柳贵妃并不着急。她轻声道，“眼下百越之地还未传来败退的书信，反倒是敌人节节败退，你应该松口气才对，说不定陛下很快就会回来了。”

萧落象是在处理伤口，声音不太稳，“哦，那真是太好了。“

这话任谁听去都知道是在应付。

“你不开心吗？”

“就算陛下回来呢？怕是一天不会好过一天了吧，他死在战场上倒好，至少还能保了自己的名节，要是死在这龙椅上，前前后后犯下的错，怕是一个也跑不了。”如果是以前，萧落未必能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而现在，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透彻了。

这等话一样是大不敬，柳贵妃沉默了片刻，道，“你清楚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哪怕你这话是对着我说的，我也可以治你的罪。”

“我知道。”萧落顿了顿，继续道，“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其实从来就不是此战许霖必定殒命，而是殒命战场，是他最好的结果，所以他应该死在那。”

不知萧落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柳贵妃一只手贴在门上，“萧落，你把门打开。”

萧落不动，他屋中没有镜子，自是看不清现在自己那张苍白的脸，虽然平静，却让人不安。

他把许霖当亲人，亲人死了，他与这世界的联系自然也就淡了。

只是他把许霖当亲人，他的亲人却原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更大的责任要去担。

柳贵妃知道自己今天注定敲不开萧落的门，她道，“我刚刚问六皇子，为什么要惹你生气，他说，他喜欢你，是男女的那种喜欢。“

“胡闹。”萧落冷声道，看样子象是操起来东西就要出去打人，但顿了顿又罢手了。

“一个小孩子的喜欢能算什么，他今天可以喜欢一个人，明天还可以喜欢一条狗呢。”不知是不是真得被气到了，萧落这句话说得格外难听。

柳贵妃没有否认萧落，只是道，“小殿下，你也有自己评判的能力，应该能分辨出来这算不算是一个孩子的胡闹，还是你不敢再承受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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